我在農場的經歷之喉嚨中伸出的小手

農業 農藥 蔬菜 海豐阿東 2017-05-28

喉嚨中伸出的小手

在農場的生活是我青年時代的一段歷史,青春的歲月,春種夏長,秋收冬藏,雖然艱苦但對我的一生影響是巨大的。歲月流轉,如今我回到黃浦江畔的上海,娶妻生子,上班下班,二點一線,我們遠離了土地,菜買自菜場,食物來自超市或便利店,以至現在我不知道自己吃的東西來自哪裡,也不知道買來的這些食物經過了怎樣的加工,我的孩子對這些更是一無所知。

我在農場的經歷之喉嚨中伸出的小手

遠離了土地,在鋼筋水泥的林立的城市裡,有空調有暖氣,四季變化對我們的影響變得越來越小。面對紛繁的工作,我們的生活也不再分日夜。當我們見識了三聚氰胺、瘦肉精、催熟劑、地溝油、肉毒桿菌、毒澱粉、黴大米、速生雞……心裡產生了吃肉怕激素,吃蔬菜怕農藥,喝飲料避色素,對吃的東西心存疑問的時候,心下便有一種期盼,希望迴歸到農場的日子,可以不必為吃下去的食物擔心。

記得初到農場的時候,缺油少葷,很長時間才有機會吃上一次肉。一次上海來了個慰問團,場部為了迎接他們的慰問,給各大隊改善伙食,我們大隊因此分到了半頭豬。用手扶拖拉機從場部把肉拉回來後,食堂裡的人就忙開了,燒水的燒水,洗鍋的洗鍋。他們的任務一要將肉燒熟了。二要讓隊裡的每個隊員都能吃到一份肉。聽說晚上有肉吃,各小隊很快將隊裡的人數彙總到大隊部。炊事班的大老劉根據報上來的人數和肉的重量,計算出每一份肉的重量。要給隊裡的每一個人都能分上一份肉,一個不能少,每個人分得的肉還要一樣多,不能大了也不能小了,這可是一個技術活。好在大老劉有經驗,他切的肉,大小差不多。他先根據大隊部告訴的總人數,確定要分的肉的份數,再將肉分成四大堆,每堆對應著相應的人數,另外留幾塊用作調劑。然後開始切,為了保證公平,他特地從場部借來一臺臺秤,切一塊肉秤一次。當遇到肉小分量不足時,就切點調劑的肉湊足分量,然後用繩子將二塊小些的肉捆起來,湊成一塊。全部分好後再放到籠中去蒸,這樣才能保證每個人都能分到一份分量相同的肉。

小弟是個豬八戒的性子,那天吃肉,我們從食堂將飯菜打好後,回到寢室,各自坐在床邊開始吃,我吃到一半,就聽小弟看著我奇怪地說,這肉怎麼會用鞋底線綁著。我說隊裡有這麼多人,而肉總有大小,能切成整塊的數量不會太多,大多數的肉都只能幾塊拼成一塊,不用鞋底線綁,燒好後就無法分了。我見他楞楞地看著我,就問他:“你吃肉的時候沒有將鞋底線去掉?”他說:“我一看見肉,就好像喉嚨中有隻小手伸了出來,將肉一把抓住。我還沒品出味來,這肉就滑進了肚子裡去了,也沒有感到有什麼鞋底線。”

這件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年,我還記憶猶新,彷彿就發生在昨天。真是風水輪流轉,想不到現在我所擔心的不是沒有肉吃,而是這肉是不是可以有放心地吃。

如果有條件,我希望能有一塊土地屬於我,我可以在這上面鬆土,播種,鋤草,澆水,施肥,採摘,收割,收穫新鮮健康的美味菜蔬,吃得安心放心,享受田園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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