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的味道

麻花 李繼明 2019-07-12

風,就在小鳥煽動的翅膀尖上,誰知道呢?春暖花開的時候,小鳥煽動的翅膀瞬間就有很多很多風的味道。

風從來就不缺本味,風有風的勇氣,風有風的路,當代撫過的風,是不是遠古時代的留下的呢?

風會不會從遠古刮到現在不絕如縷,風是信息的載體,也許風會曲裡拐彎的繞啊繞,從古代繞到今天,從今天繞到明天。

風從古代的小溪吹過,吹到溪邊的田野上,田野因此綠了,風到哪兒,綠就在哪兒。是風帶來了綠,是綠說訴說風的味道,有沒有一股風從來就沒有停歇過,一直跟著綠在地球上繞來繞去呢?從古代繞到現在,在一切都可以成為信息的情況下,風或許也會給我們一個承諾。

聽風就是雨,春風又綠江南岸,風就在王安石筆下有了顏色,綠顏色就是風的味道,風舔著換了牙的嘴脣,笑嘻嘻的一路走來,一路順風。

有一種櫃子叫風櫃,也不是櫃子,其實是一種用來簸揚的老式工具,農家家家戶戶必備的物件,手搖動葉輪,鼓起風,把糠皮癟穀子給吹走,留下飽滿的豐收。豐收的飽滿因為實在,風因為尊重實在,尊重飽滿的實在,將飽滿的豐收先行放下,糠皮癟穀子因為輕飄飄的,風憎惡輕飄飄,將糠皮癟穀子吹到另一個稍遠一點的出口,最輕飄飄的一層,從最外面的風口出去,隨風揚開去。

風鈴清脆的聲音是風的言語,沒有人見過風,從古至今都有沒有人見過風,伸開食指,風從指間絲絲縷縷的劃過。展開雙臂,站在有風路過的地方,擁抱風的觸動。

誰知道風為什麼隔三差五的在某個角落或者某片區域大發雷霆呢?發雷霆的風是和煦的微風生成的麼?

我不信,絲絲縷縷的微風會像約好一樣扭成一股股大麻花,大麻花又扭成更大的風的麻花麼?我不信,友善的微風就是友善的,那些大發雷霆的風,根子上就不正,根子上就充滿了暴虐,因為暴虐而無道。

我聞見的風的味道,是風的味道嗎?我聽見風的味道,是風的味道嗎?或者,風本無味,風本無聲,味是串了其它味,聲過了其它聲。

我不知道為什麼發怒的風,竟能夠怒到將兒時把脖子仰酸了的大榕樹都掀翻,我看到榕樹的痛苦,誰知道,那些榕樹從我們的童年走過,從我們祖上的童年走過。老人們說,他們小的時候就聽老人們說,這些榕樹在老人們的老人們小的時候就老人們說,榕樹就這麼大了。

得有多少人吃過這榕樹的果呀!榕樹的果實只有筷嘴大,什麼是筷嘴?筷嘴不是筷子的嘴,筷嘴是搛菜往嘴裡送的一端,是從碗裡扒飯的一端,村裡人說什麼東西不大,就說只有筷嘴大。

這筷嘴大的榕樹果,密密麻麻的長在高高的枝頭上,微風,我說的是微風,從密密麻麻的已經發黑髮紫的榕樹果間拂過,沙啦啦,沙啦啦的,這微風像一匾篩子,往下篩熟得不能再熟得榕樹果。一雙雙期待的小手,撮起胖乎乎的拇指和食指,拈起掉在地上的筷嘴大的榕樹果,一粒一粒的放到嘴裡,甜在心裡。

風來了,聽到了風的味道,風的味道是那麼甜,我說的風,是和善的微風,是一縷縷繞著彎,是一縷縷一直在指尖繞彎的微風。在枝頭搖擺柔枝的風,在風鈴間叮鈴鈴的風。

有若無,有若無。

聽,風的味道
聽,風的味道
聽,風的味道
聽,風的味道
聽,風的味道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