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愛辣椒

辣椒 暖暖的味道 張俊 辣椒油 花椒 力薦悅讀 2018-11-29


張俊:愛辣椒


文|張俊


俗話說的好,四川人不怕辣,湖南人辣不怕,貴州人怕不辣。作為一個地道的陝西人來說,更喜歡“油潑辣子一道菜”的豪邁。

我是一個嗜辣者,這樣的“重口味”已陪伴多年,青椒、紅椒、尖椒、剁椒、泡椒、醃辣椒、辣椒醬,無論如何幾乎頓頓都要在碗裡見紅見青的,任憑從嘴巴到口腔到胃裡被火灼一般,仍大呼過癮。

許多年前的陝南農村一到這個季節,家家戶戶的房簷下幾乎都會掛滿金燦燦的玉米棒和紅彤彤的辣椒串,這是人們勞動果實的樸實展現,也是山村最美的秋色。

以至於很多年後,在他鄉的我時常夢迴家鄉時這樣的場景還能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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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並不是什麼稀缺之物,霜降前是收辣椒的時節,那時候,父親會把連根拔起的辣椒杆扛回家,母親負責分揀,選完後品相佳的父親就會找來龍鬚草搓成繩子一根根的串起來掛在朝陽的房簷下晾晒,待乾透後打磨成辣椒麵,成為一年到頭家裡除了鹽巴之外用的最多的佐料之一。

一些小的、劣的辣椒只要能吃自然也是捨不得丟掉的,土灶臺、大鐵鍋加上一把旺火,從辣椒被丟進鍋裡的那一刻起,直至起鍋,母親被炒辣椒的油煙嗆的咳嗽聲就沒有間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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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持家有道,雖然以前日子過得清苦,但一些最為普通的食材在她的手中變著魔術般做成好吃的,比如收辣椒的季節她會選擇一些青辣椒洗淨晾乾水份後,一層層鋪在桶裡,然後加入大料水,壓上石頭,這樣辣椒就不會飄起來。

幾個月後脆生生、酸辣有嚼勁的醃辣椒就做好了。或把辣椒剁碎加入鹽巴、調味料密封在罐子裡。醃辣椒、剁辣椒都是是開胃下飯的好菜,讓人一見傾心、食慾大增,給人暖暖的味道。

女兒上了小學,早飯要在學校裡吃,小孩子不懂事一開始吃不完的饅頭、包子、餅子通通在學校倒進了垃圾桶,有時為了省上幾毛錢的菜錢在滿城的超市找特價的母親,自然對於女兒這種浪費行為不會置若惘然。於是,她的早餐基本上就是一杯白開水,加上女兒的帶回家的剩飯,幾個醃辣椒段做菜,依然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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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與我們這樣平凡普通的中國家庭,密不可分,既有風味更有風土。

那年,我當兵到了西藏,部隊裡炊事員多來自西南地區,菜裡自然少不了辣椒的蹤跡,一同入伍的浙江兵不習慣辣椒,一吃飯就犯愁。

當我們這群陝西兵和浙江兵同桌吃飯時,我們面面相覷,見我們大快朵頤,看他們被辣的面紅耳赤時,年輕好勝的我們心裡總是憋著一股勁兒,誰也不服氣誰。

也許是他們被辣怕了,也許是他們每次把菜裡的辣椒揀出來故意堆在一起,並沒有引起注意。只好在幫廚時一邊求著炊事員少放辣椒,一邊悄悄把辣椒花椒丟進豬槽裡,以示抗議。

可想而知最後還是豬遭了殃,氣的炊事班長大罵起來。許多年後,陝西兵和浙江兵都成了老兵,大部分人都回到家鄉,有一次和他們其中的一位說這段往事,兩個人忍俊不禁笑完之後,他淡淡的回了句,“習慣就好”,是啊,當我們嘗試一些新事物時,一旦變成習慣,就會讓人戒不掉,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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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去了湖南長沙蔘加一個工作培訓,餐廳的每道菜幾乎都可以見到辣椒,讓我這個喜歡辣的人,食慾大增。

熱烈的辣椒與湖南人一拍即合,以至於某一堂的培訓課,老師用很大篇幅專門就“不吃辣椒不革命”的問題進行深入授課,極大地煽動了全國各地來此培訓的學員們壓抑已久的激情。

到地方工作的兩年多裡,基層下鄉多了,我也學會了入鄉隨俗,藏區一些食物本身的做法、吃法都回歸了本真。

無一例外,由於這邊海拔因素導致氣候大多寒冷,辣椒裡的辣素產生熱性物質,可以祛除溼寒,因此,藏民族的食辣程度絲毫不亞於雲貴川地區,辣椒已然成了他們一日三餐中必不可缺的菜或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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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下鄉,晚上很晚才吃飯,早已飢腸轆轆的我見到桌上擺著糌粑、牛肉乾、還有一些青菜,自然還有一碗調和好的辣椒水。我正對這盤青菜想尋求吃法時,只見同行的藏族同志拿起嫩生生的青菜輕輕沾起一點鹽巴加上辣椒水,就一口下肚了。

詫異中,旁邊的領導告訴我,自古以來藏區物資匱乏,青菜沾鹽巴沾辣椒的吃法其實既可以解決薪柴也可以用辣椒的刺激來改變粗茶淡飯的寡淡,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吃法,隨後,只見他舀起一小勺辣椒水,勺子不沾嘴巴,辣椒水就“灌”進口腔裡,然後塞進一片青菜,一副極為滿足的樣子,我頓時開悟,不由感嘆這才是真正的吃香的、喝辣的啊。

如今,辣,已經漸漸變成了一種國民口味。難道紅紅火火、熱熱辣辣的味道不就是咱們中國老百姓的對生活的期許嗎?

作者

張俊,80後,陝西商洛人,陝西省青年文學協會會員,曾在駐藏部隊服役,後考錄公務員,現供職於西藏某縣政府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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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作品,嘉年華時光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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