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爺們兒就是“玩兒”

相聲 炸醬麵 萬泉河 四九城 四九城 2017-09-16

北京爺們兒外表不花枝招展,但也不隨大流兒,著衣舒服,隨時隨刻可以掄板磚兒。絕不會把自己個兒捯飭的跟個情種似的,因為自信就算沒人待見,也能入了北京大蜜們的眼,這就齊活。西服那類唄兒吧筆挺的行頭,除了婚喪嫁娶基本上還沒抹布利用價值高。

北京爺們兒就是“玩兒”

北京爺們兒說點兒事兒都跟斗咳嗽似的,不是北京的很難聽懂雙方到底是什麼關係。比如打電話時常聽到“你丫哪呢?來晚了弄死你。”聽起來不太文明的詞語,往往是最乾淨的,沒有十年八年往上的交情,不會在此類言語之間體會那份切不斷剁不碎的情分,那股子勁兒只能意會不可言傳。

北京爺們兒隨便拉出一個都跟說相聲似的,挖苦、擠兌、諷刺、抵葛、賤招兒都是拿手的招數,信手拈來,張口兒便是。微信群聊功能落在了北京爺們手裡,見天兒跟開群口相聲專場似的。旁觀者樂的前仰後合都跟不上趟兒了,這幾位侃的還挺認真,而且絕不會笑場,那小包袱兒抖得跟下雹子似的,砸到你心裡,疼的你直樂!

北京爺們兒極少有AA制的概念,甚至連“臺費”這樣很私人的挑費也會有人搶著結賬。就跟這錢要是花不出去出門兒就得破產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分贓不均呢。終於得了手的那位一副旗開得勝、唯我獨尊的樣兒,喜形於色牛逼勁兒大了去了,末了兒還不忘低著眼皮環顧四周,嘴裡吆喝著——你們丫誰要發票?看的那幫小姐一個兒個兒都蠢蠢欲動,覺著今兒要是不跟你出個臺損失可就大了去了,這孫子一準兒是個大款,或者是土豪。其實這位爺出門兒的時候也尋思:坐地鐵還是坐公交?恩,公交吧,能便宜點兒。

北京爺們兒就是“玩兒”

北京爺們兒選擇吃什麼,每個人都有幾個屬於自己的館子,不管多髒多亂,吃的是味道,看見跟著自己個兒頭回來這兒的吃的老幾位讚不絕口,就有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成就感油然而生,那股子勁兒給你一局長都不換。當然,也有不是因為口味兒的,或是某些記憶的情懷。有時候你看他們與其說是吃,還不如管這叫喂腦袋呢。也許曾經鍾愛的姑娘在這兒把自己個兒給踹了,也許當年跟哥兒幾個在這兒把酒當歡的時候,錯失了一份親情。悲是悲了點兒,但是不會讓你瞅出來,都在心裡埋著呢。我們緬懷但不悲切,因為是爺們兒,想不開了就扛著,直到放下或一直放不下

北京爺們兒好管閒事兒,沒事兒找事兒,自己往裡搭錢搭功夫兒也樂意。為自己臭牛X和吹牛X買單。講義氣,為交情做出犧牲,非常容易放棄原則,還不圖回報。萬一碰上個不局氣的主兒有朝一日辜負了他,頂多嘴裡罵一句,自此不再搭理他,反正身邊兒還有一群跟自己一樣的“傻缺”,大家聚在一起抱團兒取暖便是,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北京爺們兒就是“玩兒”

北京爺們兒知識淵博,無論是天上飛的,地下蹦的,水裡遊的,草坷裡鑽的,全都門兒清。有深度有廣度,有皮毛也有精髓,直到給你侃暈了算。大到國際形勢,小到家長裡短兒,總是頭頭是道,讓你聽著神乎其神卻又不得不信,感覺漏洞百出卻又找不到破綻,能個兒!不管是什麼話茬兒起的頭兒,早晚都能聊到異性這塊兒,萬變不離其宗,而且瞭解妞兒總比了解自己更津津樂道。彼此還總能聊到同一個妞兒,甭管她是尖果兒還是大喇,聊深了沒準兒還能有意外驚喜……

北京爺們兒遇到特殊事件發生還是能挺身而出的,但往往是從勸架的演變成主角兒了。前不久一發小兒就是因為見義勇為,搭救少女,跟流氓幹起來了,結果反而被趕來警察叔叔第一個施以防狼噴霧,倆大眼泡兒腫的跟平谷大桃兒似的,哭了半宿。警察叔叔瞭解事情真相之後可勁兒道歉,雖然看這哥們兒的面相兒多少還有點兒遲疑,並且反覆核查了一下兒丫是否有案底,但是道歉措辭還是誠摯的。弄得這孩子也沒好意思不依不饒地要什麼國家賠償。倒是末了兒那外地妞兒連句謝謝都沒有就撓丫子了,哎……反正我們也沒圖這個。

北京爺們兒彷彿全是雙子座下凡,做事分兩種,“太認真”和“太不當回事兒”。認為值得做的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給我靠邊兒站。認為不值得做的,天王老子來了也別耽誤我去茅房。哪怕是塊兒八毛的收益,只要爺好這個,一弄就是半輩子,掙那仨瓜倆棗兒還不及見天兒的挑費呢。但是碰見那不入眼的,愛誰誰、愛怎怎,絕對不尿你。工作如同興趣愛好,但凡不是迫於生計不得不委曲求全,剩下的只要夠吃夠喝兒,哪怕是見天兒寫字樓裡、溫柔鄉中,留住我的身子也留不住我的心,早晚還是撂挑子走人,你還甭勸我。

北京爺們兒就是“玩兒”

北京爺們兒京城當官兒的雖然多,但其中老北京人估計屈指可數。因為他們丫心思壓根兒就不放在職場經營上,對仕途和權術不屑一顧,那點兒心思全放在了自己個兒的喜好上了。玩兒就要玩兒出個彩兒來,混就要混出個名堂,即使把做飯也當成玩兒的一種。一碗兒炸醬麵,從食材選擇,到過程製作,最後捧著海碗撐的自己嗝兒嘍嗝兒嘍的,還不忘再饒碗麵湯,美其名曰原湯化原食,人生最高享受,滋潤、舒坦。

北京爺們兒雖然不當官兒但並非不操心,愛北京,愛的死去活來。當下說的最多的就是:現在的北京變了,一點兒小時候的樣兒都沒了。但是嘴上惡毒的數落著,心裡還是愛的一往情深。好像有朝一日自己還能把北京變回成原來的樣兒。這種“病態”源於北京爺們兒的懷舊,不喜新厭舊,換個角度看,這也是一種沉澱或底蘊吧。喝點兒酒就散德行,但是這種情懷永遠不變。喝酒之前我是北京的,喝酒之後北京是我的。

我就是這樣兒的老北京兒,後海矛過魚,白家大院上過房,萬泉河路邊兒鑽過下水道,黑橋村烤過大腰子,大曹莊打過野雞,建國門郵局周旋於報關行,彈著吉他秀過蜜,只要想喝酒就有哥們兒扔下一家老小兒出來耍……這些都是玩。

文來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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