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鳳晒晒:行旅記之吳家溝


丹鳳晒晒:行旅記之吳家溝


沿著徐溝河——石香爐方向,一直朝北,可以到花瓶子地界。沿途大道蜿蜒,滿目蔥綠,不時的看到紫色的槐花,掛在枝頭。騎著摩托,雖然是烈日當頭,但是卻有陣陣的涼意滋生。快到石香爐小學的時候,就有了岔道。一條小路折向了右手方向,進去,便是吳家溝了。

這條溝,因為沒有出過啥大人物,而被人遺忘了,至今依然是土路,僅能容一輛蹦蹦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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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溝不遠,俯視腳下,山溝原來有個高石坎,水流衝擊下來,形成瀑布,響聲很大。當地人把這個地方叫磢(chuang)。(一時不知道是哪一個字)大概意思就是兩山夾流,因為撞擊而形成的景觀。如今,水潛入了地下,通過石頭的紋路可以知道以前水勢很大的。

沿途百草繁雜,竹子茂盛。有時樹木參天蔽日,給人很安靜,從容的感覺。我開玩笑說,這裡適合寫作。住在這個地方,鬼都尋不到。

同伴包子說:“這是真的山裡。不來,你就不知道農村人生活的苦焦。”

快接近人家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急促的“嘟”聲。好像是樹上發來的。

包子說這是天梆蟲在啃樹木裡的蟲子呢。他說的天梆蟲就是啄木鳥。而啄木鳥啄泡桐樹的聲音是打槍一樣的聲音,而不是故事書上說的“棒棒棒。”另一種鳥,看不到,發出了“糊塗”一樣的聲音,也很獨特。看樣子,大自然的聲音是各種各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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溝裡多的是棗皮樹和櫻桃樹。小鎮的櫻桃都熟透,快要落掉了,這裡還綠著。一種能吃的,土名叫“羊奶奶”的,紅紅的,在路邊的草叢中很是耀眼。幾隻雞見了生人,快速的行走著,鑽到樹林裡了。

這裡原來有十多戶人家,最早來到這裡的人姓吳,吳家溝的得名可能源於此。後來,又來了幾戶余姓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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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吳的老院子,很是威武。一擺溜六間房屋。在煙火的薰陶下,已經有點頹敗。只有門前的大石練,十幾步的青石臺階,還能讓人感受到曾經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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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數房屋都掛了鎖子。有人居住的,門前臥了一隻狗。

我們在一戶人家裡歇息。

這是一個近乎五十多歲的女人,臉上掛著疲倦的笑容。她穿著膠鞋,才從地裡勞作回來。看到來了客人,趕緊燒水了,取出了自己在山上採的茶葉。通過閒談,我們知道她兩年前在新村買了房子。家裡有個孩子至今未婚。沒事時回老家種種地。過去還點種香菇哩。這幾年,屬於自己坡架砍完了。

“對面坡上的樹木,不是很多嗎?這條溝不缺樺慄樹啊。”我望了一眼對面坡,那裡有大面積的白楊樹,高高低低,像是一排排哨兵。

“那一面坡,都姓吳。是吳家弟兄幾個的。”

“你現在還種地呀,算不過賬的。不如出去打工。”

“沒辦法。又不會啥手藝。地裡栽種的包穀,洋芋,今年天干。又補種了二茬子。長出來了,慫野豬就瞄上了,拱哩。”

“這裡有野豬?”

“有。大白天的,有時都能看到。這裡成了它們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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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了會兒水,告別了她,準備到溝腦轉一下。

步行不到一百米,一個婆娘在院子裡洗衣服,熱情地招呼我進屋喝水。我說不了,拍拍照就走。她的院子裡有好多城裡人沒見過的農具,比如連枷,篩子,簸箕等。

我畢竟沒到溝腦,下來時,包子說,“你看到那個洗衣服的婆娘了嗎?”我說,“看她幹嘛?”

“嗨。她是換親的。”

我一下子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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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知道,她孃家原來在另一條溝,給到這家時,已經快三十多歲了。如今孩子不到十六歲,還在上學。她的哥哥年齡很大了,娶不到媳婦,而這家人有個妹妹,兩家就這樣的換了親。

“那樣,年齡相差不是很大嘛?”

“她的妹妹當時才十六七歲。給到對方時,兩人過了六七年,有次男的大熱天在地裡挖地,喝了溝裡的山泉水,一下子沒了。死的時候快四十歲了。”

我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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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繼續說,“咱們喝水的那家子,也有故事。她的一個女子名字叫櫻桃,人勤快,長得也稀稱(模樣好的意思)。給的那家男的是個賭博軲轆子。一晚上,就把一面坡的黃豆輸完了。櫻桃和人家吵嘴,吵得急了,那個男人把她吊在櫻桃樹上打。兩人最後離婚了。她再也沒嫁人。”

“那是傷了心了。”我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吳家溝,在我的印象中,應當是桃源一般的境界的。看來,書本上的一些東西,在現實裡完全是反著的。要想真正的走進一個村落,就得下很大的功夫去觸摸,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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