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瑣記之十二:你家在哪裡

中國近代史 張仲景 乾隆 康熙 茹痴茹醉茹夢 2017-04-03

你家在哪裡 我家氓山頭

吃過百家飯 走過千村路

學過百靈叫 聽過黃河哭

敢哭敢笑敢憤怒

困難面前不把淚來流

困難面前不把淚來流

愛要愛的深 恨要恨個夠

人民是親爹孃 鄉親是好朋友

誰的是誰的非 天在上頭

天在上頭

……

從準備撰寫江氏家族百年變遷歷史的那一刻起,突然閃現《你家在哪裡》李娜演唱的電視劇《常香玉》主題曲,熟悉的旋律、豐富的內涵、樸素的情感、張揚的氣節,無不與我們這個家族百年來不屈不撓、不卑不亢、不矜不盈、不忮不求的發展歷程相契合,無不與河南人平凡、平靜、平常包含的追求、激情、責任的精神氣質相契合,所以,家族史的開篇就是老家河南、家在鄧縣。

故鄉瑣記之十二:你家在哪裡

河南鄧州

河南人見面最常見的問候應答是:你是哪的?河南的;河南哪?鄧縣;鄧縣哪?張村;張村哪?……這種沒有抑揚頓挫的發音和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探求,實際上包含著樸素的熱情和天性的好奇,更重要的是一種定位——關於老家位置遠近和感情親疏深淺的具體定位。從一定意義上講,記錄江氏家族百年變遷,首先就不得不說到時空交織中老鄧縣。我們江氏先輩1710年(康熙四十九年)自江西省撫州府金溪縣遷至鄧襄交界一帶生活,幾百年來,鄧縣成為整個家族落地生根繁衍發展的一方熱土,也是漂流異鄉求職求學江氏遊子的精神故園,更是我們生於斯長於斯相依相容難以離棄的老地方。

01

古老的鄧州,悠久而偉大,恬靜而恢宏,淡然而非凡。這一片熱土生活的老百姓“敦尚詩禮,務勤耕桑,不喜爭訟” 。《明嘉靖南陽府志校注》也說河南鄧州:“古稱醇厚,悅禮義,勤耕桑,有兩漢遺風。緣地廣民稀,客戶猥多,習俗混淆不免漓簿。所幸質實樸素,終不少變,有可觀焉。”

對於鄧州形勝,不同時期鄧州志書以及歷代文人墨客均不乏溢美之詞:1755年(清朝乾隆二十年)蔣光祖修、姚之琅纂《鄧州志卷之三疆域》記述鄧州“六山障列,七水環流,舟車會通,地稱陸海”、“左襟白水,右帶丹江,江漢環其前,熊耳聳其後,中原重地,四省雄關”;又云“前列荊山,後峙熊耳,宛葉障其左,鄖谷拱其右,據江漢之上游,處秦楚之扼塞,沃野千里,地稱陸海。故古今談形勝者曰襄鄧或曰唐鄧誠域內之雄區天府之亞選也”。 1112年 (北宋政和二年),將原為“上郡”的鄧州升為“望郡”;王安石《臨川集·龍圖閣直學士知河陽李兌給事中依前龍圖閣直學士知鄧州制》雲:“鄧於京西,為一都會,持兵以守,常擇大吏。序於東省之華,寄以南陽之重。”可以說,鄧州是中州巨區和軍事重鎮,確為“中原之雄區”、“天府之亞選”。

故鄉瑣記之十二:你家在哪裡

范仲淹在花洲書院撰寫《岳陽樓記》》

綜觀可考發展歷史,鄧州作為一個地名稱謂變化順序如下:婁阝---穰鄉(穰縣鄉) ---穰縣---農穰---穰縣---穰---鄧州---南陽郡---鄧州---南陽郡---鄧州---南陽郡---鄧州---穰---鄧州---穰縣---鄧州---鄧縣---鄧北縣+鄧西縣---鄧北縣---鄧縣---鄧縣---鄧州。目前,鄧州國土面積2369平方公里,轄28個鄉鎮(街、區)、606個行政村,175萬人、260萬畝耕地。作為國務院確定的丹江口庫區區域中心城市、全球華裔“鄧姓”發源地、醫聖張仲景故里、千古名篇《岳陽樓記》誕生地,位於武漢、西安、鄭州大三角和南陽、襄陽、十堰小三角中心部位的老家鄧州,正煥發出新的光彩、擁有美好的前景。

02

之所以習慣稱鄧州為老鄧縣,原因有三:

其一,歷史悠久。自夏帝仲康封其子於鄧始建鄧國,以後名稱、隸屬、治所多有變化,與周邊新野、南陽等交錯疊加;隋開皇三年(583年)置鄧州,直到中華民國2年(1913年),改鄧州為鄧縣;1988年11月撤銷鄧縣,設立鄧州市(縣級)。可以說,在長達75年的鄧縣稱謂期間,儘管於鄧州幾千年歷史而言是短暫的瞬間,但對於江氏家族中的我們這幾代人來說,卻是實實在在的經歷者,鄧州在我們的印象中是一個非常古老而又異常嶄新的城市名稱,稱呼老鄧縣更親切更順溜。

故鄉瑣記之十二:你家在哪裡

福勝寺塔

其二,影響巨大。我們江氏家族可以說見證了鄧州市的發展進程,也深深地因為城市和區域的變遷給這個家族的榮辱、進退、貧富所帶來的不可磨滅、無可迴避的深刻影響。比如,第二次鴉片戰爭以後,朝廷腐敗、官吏貪斂、匪禍連天、百姓遭殃。鄧縣境內土匪四起,湯山、禹山、朱連山、厚坡、廟溝一帶的土匪最為猖獗,“三山加一坡,兔子沒有土匪多”。《鄧州市志》(1996年)中就有多處土匪襲擾村寨鄉民、燒殺搶掠地方的記載:民國4年(1915年)杆匪楊公娃搶掠並焚燒黃龍寺村;民國11年(1922年)6月土匪陳四麥等攻陷城北秦楊營,焚燒房屋60餘間、掠走70餘人。等等。僅以我家為例,爺爺十幾歲時老爺被土匪(杆上、刀客)擄走打死,爺爺當時好像也在被擄之列,不敢聲張,之後尋找機會偷偷將其揹回來安。再比如,因為恢復高考制度,我們三兄弟及其他江氏族人的命運發生歷史性的轉變,“一篇文章做得好,皇上封為頭名狀元”,寒門學子因為依靠學習和知識的力量,從而改變命運和前途。

故鄉瑣記之十二:你家在哪裡

老家鄧州

其三,感情深厚。正像一位河南老鄉文中所言:“鄧州曾經孕育過聖賢偉哲、英才俊傑,但更多的卻是默默無聞的凡夫俗子、芸芸眾生;曾經經歷過殘酷的戰爭毀滅、無常的災疫肆虐、痛苦的徘徊抉擇、艱難的和平重建,但更多的卻是平靜溫馨的生產生活;曾經上演過愛恨情仇的大戲,奏響過喜怒哀樂的小調,掀起過狂風巨浪,席捲過暴風驟雨,但當這些過去,一切便又復歸正常。幾千年來,在這片熱土上生生不息的人們哭過笑過,愛過恨過,奮鬥過付出過,成功過失敗過,痛苦過迷茫過,風流過倜儻過,每個人都用言語用行動在鄧州這冊巨幅書頁上或濃或淡的寫下了屬於自己的一筆”。我們每一位在這片熱土上生活生長過的鄧縣人,既有怨言和無語,因為她的貧窮落後和愚昧無知;也有欣慰和自豪,因為她的文化燦爛和前景廣闊。這種對故園、對故鄉、對故土深深眷戀的情愫,只有身為河南人特別是鄧縣人,才能體會得更為真切、更加真實和更加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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