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大運河系列之——鎮河鐵犀與州橋遺址

考古 京杭大運河 黃河 汴河 北宋 大運河文化在線 2018-12-11


黃河母親孕育著華夏兒女,但也給她的子孫們帶來了無窮無盡的水患。從古至今,人們治理黃河的步伐從未間斷過。在開封城的鐵牛村,有一尊和黃河水患相關聯的獨角鐵犀。

鐵犀身高約兩米,渾身烏黑,獨角朝天,怒目注視,英姿勃勃,面對著奔騰咆哮的黃河,猶如一位護城衛士,守衛者一方水土,當地人多稱鐵犀為“鐵牛”。本次,行走隋唐大運河考察組就對鎮河鐵犀和州橋遺址進行了全方位的考察,找尋深埋地下的運河文化遺產。


行走大運河系列之——鎮河鐵犀與州橋遺址


01鐵牛村裡尋鐵牛

 “鎮河鐵犀是古人幻想的鎮水靈物。鐵犀,俗稱鐵牛,用它鎮水,一般有兩種解釋:一說‘鐵者金也,為水之母,子不敢與母鬥,故蚊龍成畏之’;一說‘犀為神牛,牛能耕田,屬坤獸,坤在五行中為土,土能克水。’”在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基礎上,張秉政教授決定對黃河鐵犀進行一番考察。他說,這不僅是對隋唐大運河的追溯,更是對開封人們對與水患的治理方法的考察。

考察組決定來到鐵牛村進行考察,幾經輾轉來到河南省開封市東北2公里處的鐵牛村,在當地老百姓的指引下,隊員們來到了一處廢棄的庭院前。

院落為仿古建築,像是一個破廟的院子,至今無人看管,門始終開著。進入裡面之後便看到荒草叢生的景象,似乎還有人種些植被和果蔬。穿過一條小徑,在須彌座式月臺上,考察組見到了通體烏黑的鎮河鐵犀。

鐵犀安放在高約1米的青石墩上,東、北、西三面砌有蹬道,此蹬道的東西兩側立有康熙三十年(公元1691年)的石碑兩座,是當時河南巡撫閻興邦治豫期間,因3年無大水患而撰文、刻立改建的鎮河鐵犀廟碑和鐵犀銘碑。鐵犀坐南向北,背城面河。由翻模工藝鑄造而成,接縫明顯,造型渾厚,威武雄壯,神態逼真。

開封鎮河鐵犀是獨角犀,但它的角沒有鑄在鼻子上方,而是立於腦頂,蹄也只有兩瓣,並非三瓣。確切地說,開封鎮河鐵犀實際上是一個似犀非犀、似牛非牛的動物,所以當地老百姓稱其為“鐵牛”。

 據瞭解,這種牛犀相混的情況,非獨開封一處。在北京頤和園、山西大同、四川都江堰、湖南茶陵、江蘇徐州等地都有不同年代的石、鐵、銅牛,犀遠沒有牛來得親切,所以開封鐵牛村的居民儘管與這尊鎮河鐵犀有著密切的關係,卻只叫鐵牛村而不肯叫鐵犀村。在鐵犀身上,考察組觀察到,鐵犀的背上有明朝河南巡撫于謙撰寫的《鎮河鐵犀銘》,不過字跡已經斑駁。

說起鐵犀的歷史,根據史料記載,黃河自金初南流之後,開封即成為瀕河之城,屢遭洪水肆虐之苦。明洪武到正統的70多年間,黃河決口25次,主流離城只有5裡。


行走大運河系列之——鎮河鐵犀與州橋遺址


明永樂八年(公元1410年)秋,河決開封,環城200餘丈,7000餘項良田頓成澤國。在危難之際,著名政治家于謙受職為河南巡撫,治理黃河。來到河南開封后,看到洪水肆虐的情形,于謙首先厚築險工地段堤障,計裡置亭,設亭長負責督率修繕。後來河水上漲,侵迫開封城。他親臨工地,組織和指揮人民進行抗洪鬥爭,修復了過去被河水衝圮的東北西三面護城堤,共40餘里。

後來黃河治理無果,人們認為是河妖作怪的結果,只有鑄造一尊鐵犀,才能鎮服黃河裡的妖孽。最後,于謙命人鑄造了鎮河鐵犀。鐵犀鑄成後被安放在當時的黃河岸邊新建成的回龍廟中。後來黃河決口,洪水灌城,開封百姓十之八九葬身魚腹,回龍廟被黃水蕩平,鎮河鐵犀也深陷於泥淖之中。

後來廟宇被破壞,康熙年間重建了廟宇,改名鎮河鐵犀廟。廟的前院供奉河神金龍四大王,後院安放鐵犀,面北向河。清道光二十一年(公元1841年)黃河在張灣決口,洪水圍城8個月之久,鐵犀鎮河廟在這場浩劫中化為廢墟,並被黃沙所掩埋,所幸鐵犀完好無損。

“1940年,侵佔開封的日軍,為了收斂銅鐵鑄造槍炮子彈,用汽車將鐵犀掠至城內,妄圖將鐵犀熔化後製造軍火。我們鐵牛村村民的奮力抗爭,我們想方設法用金錢買通了辦事人員,才使鐵犀免遭冶熔之災,使這一珍貴的歷史文物又回到了鐵牛村。”

中途經過鐵犀旁的賀廣華女士告訴考察組成員,每次逢年過節,這裡都會有很多村民和外來市民前來燒香祭祀,還會有老百姓把孩子帶到鐵犀旁,用紅繩系在孩子脖子上祈求保佑平安。

在鐵犀旁,考察組成員看到了香爐和鞭炮的紙屑,可想而知逢年過節這裡是何等的熱鬧,而在鐵犀的身上,成員們看到了大大小小十幾個小洞,當地人傳說是當年侵華日軍的槍炮留下的彈孔,但是真實性有待考究。

在廢棄的院之中,隊員們還看到立於康熙年間的鎮河鐵犀廟碑,歷史鞭打的痕跡已經讓它面目全非,看不清任何字跡。

“古老的黃河與開封的一切興衰榮辱都結下了不解之緣。眼前這座鎮守黃河的鐵犀,千百年來目睹了中州大地連遭水患的歷史,承載著古代人民戰勝水患的美好願望。”返程的路上,張秉政教授深思良久,感慨萬千。

他與隊員們交流起來,他說,500多年前鑄此鐵犀以鎮洪水。時世滄桑。鐵犀不僅未鎮住河,甚至自身難保,曾兩次淤埋地下,可哀可嘆。當年侵華日軍將鐵犀掠至開封城,欲熔鐵製軍火,鐵牛村村民奮力抗爭,最終設法收回了鐵犀,可敬可贊。“鐵牛村不可無鐵牛”。為啥今日讓它向隅而立,又該讓它安放在何處呢?


行走大運河系列之——鎮河鐵犀與州橋遺址


02深埋地下的州橋遺址

離開了鐵牛村,考察組來到了位於河南省開封市中山路和自由路交匯處南側的州橋遺址,它是北宋時期御街和汴河交匯處的一座著名的橋樑。見證了隋唐大運河與汴梁城的繁華與落寞。

 據明成化《河南總志》記載,州橋始建於唐代建中年間(780年-783年),因唐代開封城稱汴州,州橋即稱為“汴州橋”。此橋橫跨在當時作為南北大運河重要組成部分的通濟渠上。五代時期,州橋更名為“汴橋”。北宋時期,通濟渠改稱汴河,並把汴河視為天河,所以也稱“汴橋”為“天漢橋”,又名“御橋”,百姓仍稱其為州橋。宋神宗時,曾經過較大的修葺。

孟元老《東京夢華錄》中也有記載,“州橋,正名天漢橋,正對於大內御街,其橋與相國寺橋皆低平,不通舟船,唯西河平船可過,其柱皆青石為之,石樑、石筍、欄。近橋兩岸皆石壁,雕鐫海馬、水獸、飛雲之狀。橋下密排石柱,蓋車駕御路也。”由此可知,州橋架設在從皇城宣德門直至外城南薰門的御街大道與汴河交會處,是一座造型古樸、雕刻精美的大石橋。

考察組瞭解到,金、元兩代,州橋未有變動。明代,開封作為朱元璋第五子朱的封地,曾大興土木,修建了周王府,重修了城門。同時,根據漕運之需,將宋代州橋的棚樑式改造為拱券型。

 據堪稱明代開封百科全書的《如夢錄》記載:“州橋下即汴河,其橋腳北過縣角,南到小紙坊街口,又名天漢橋……橋高水深,舟過皆不去桅。”明崇禎十五年,明軍與李自成農民起義軍在開封交戰時,為了阻止義軍的進攻,遂扒開黃河,致使洪水淹沒開封,州橋亦被淤埋地下,至今已370餘年了。

1984年8月,開封市修築下水管道時,開封市宋城考古隊勘探發現州橋遺址。隨即對遺址進行初步考察,清理出部分橋面,並向下清理出橋孔下的淤泥。據初步發掘可知,州橋為南北向磚石結構的拱形橋,南北長17米、東西寬30米,保存基本完好。可惜因為州橋遺址的兩端上面都是大型建築物和交通要道,無法進一步發掘,考古工作者只能回填,使重見天日的千年古州橋又被埋於地下。

“州橋作為一座逾千年歷史的古橋,其自身蘊含了極為豐富的文化內涵。”張秉政教授說,州橋是汴河與古代開封城中軸線交會處的一座規模宏大、結構嚴謹的古橋樑,是大運河汴河段上一處重要的古橋樑遺址。州橋保留完好的建築結構、形制特點,特別是它保留的木筏基礎,把我國橋樑始用木筏基礎的歷史提前到北宋時期。


行走大運河系列之——鎮河鐵犀與州橋遺址


“州橋在宋代橋基上建築明代磚石拱形橋的特殊現象,從一個斷面形象展示開封“城下城”、“城摞城”的奇觀。同時,州橋作為汴河與古代開封城市中軸線的交叉點,更是成為當時開封城市的商業中心。因此,州橋遺址對於我們研究大運河的興衰變遷、研究汴河與開封城市格局關係的發展演化提供了重要而可靠的實地材料。”張秉政教授說。

如今僅在其原址的馬路旁邊豎立一塊“州橋遺址”的牌子,以提醒過往的人們,並沒有其他標誌。考察組瞭解到,現在開封市已有一個關於古州橋的開發方案,建一個“古州橋遺址博物館”該計劃在古州橋原遺址上,分地上、地下兩部分開發。分別建造地下、地上展館。其中地下部分是古州橋進行復原性開發,供世人觀賞。

州橋和鎮河鐵犀的昔日的繁華已經不復存在了,但是它們帶給人們的歷史價值卻是彌足珍貴的,在這裡考察組成員們可以暢想到隋唐大運河流經的這片土地昔日的繁華,而如今,時過境遷了。

來源:中國青年網,內容有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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