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呂有利 癔病大能

藥品 動物 睡眠 鬼故事 黑巖閱讀網 2017-05-05

我們這個村子是個貧困村,家家都靠著種那幾畝田地為生,但是,這個村子卻有一個很神聖的名字——觀音閣。

據說,早在明末清初年間,觀音大士到此地度化過一位鄉間惡人,此地也因此而得名,在我們村子中間,坐落著我們村子的小學,將村子一分為二,靠在村子學校西側的被稱為大閣村,東側的則被稱為小閣村。

呂有利家住在大閣村,從我家走路過去,大概有二十分鐘左右的路程,不是很遠。

話說那呂有利得道也有些蹊蹺,他們一家兄弟三人,兩位哥哥都已成家,剩下他與父母生活在一起,有一次跟幾個發小去了趟縣城之後,回來就總是犯癔病,時不時就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跟條受傷的大蛇似的,一開始他父母還沒覺得怎麼樣,可慢慢的,他發病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身體也越來越消瘦,這時,他父母才覺得事情不好,得找個先生來看看才行。

可前前後後請了好幾個先生來看,錢也花了不少,愣是沒瞧出個所以然來,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他父母並不放棄,一邊悉心的照顧呂有利,一邊打聽哪裡有高明的看事兒先生。

有一日,他父母出門回來,並沒有請到先生前來幫助,有些心灰意冷,可是呢,這時候呂有利竟然端出了幾碗熱氣騰騰的麵條,以及一大碗青椒木耳雞蛋滷,看的呂父呂母一陣心暖,更加堅定了要給兒子尋找良醫先生的想法,一家人吃了一頓雖不豐盛卻也溫馨的晚飯。

然而,事情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這呂有利長期被病痛折磨,早已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看著年邁的父母還在為自己的事情奔波勞累,更加愧疚,因此,想法不由得有些偏激,他是為父母做好了打滷麵,但是卻在面裡放了鄉下用來殺田間蟲子的劇毒農藥——敵敵畏!

好在呂家老大及時趕到,聯合老二將父母以及三弟送到了縣醫院,前文已提到,那時候縣裡醫療水平不高,連洗胃機都沒有,只能給他們使用治療動物吃下毒藥之後的辦法,喝倒藥,就是那種喝下去就能將胃裡的東西吐出來的藥物。

可是呢,這時又出現了難題,呂父呂母的嘴很自然的就被醫生撬開,而呂有利呢?任憑醫生與家人使盡了各種辦法,他的嘴卻怎麼也撬不開,無奈之下,他的大哥只有簽了放棄治療,呂父呂母因救治及時,第二天甦醒過來,一家人趕著馬車將呂有利拉回了家裡。

這時,怪事又來了,一連十來天,呂有利雖然中毒,卻並沒有要死去的跡象,直到第十八天,他忽然醒來,大吵著說自己餓了,要吃東西,一開始他父母嚇了一跳,在確認兒子確實沒什麼問題之後,二老急忙給他做飯吃。

呂有利吃完飯後,將筷子往碗上一放,說:“爸,媽,我現在能治病了。”

他爸媽還以為,這孩子受了這大半個月的折磨腦子壞掉了呢,但看到兒子如此堅持,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將村裡一位總是在半夜時分哭鬧三歲孩子,連同其家長請到了家中。

哪知,這呂有利只是簡單的瞧了一眼之後就對孩子的家長說:“你這病太簡單了,是孩子的爺爺來了,想孫子了,你們回去到老人的墳上燒點紙錢,嘀咕幾句以後會按時給老人寄錢,不要再來找孩子了,馬上就好。”

孩子的家長將信將疑的出了呂家去給老人燒紙,然而,燒過紙錢之後,孩子還真的就不哭不鬧了,每晚都一覺睡到大天亮,從此,呂有利名聲大噪,十里八村之內時不時就有人前來請他看病,至於將那坐輪椅的老漢治好一事,我爸也沒有親眼所見,所以也不知道真偽,但呂有利會看癔病一事卻是不爭的事實。

早起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吃過早飯之後,我把就提著一筐笨雞蛋和半扇豬排骨前往大閣,找呂有利,想請他來家裡。

奈何,村子裡的老鄉們知道我的出生之後紛紛前來道賀,有拿雞蛋的,有拿豬蹄子的,還有送紅布的,我爸在村子裡最要好的一個老哥們直接送了二十塊錢。

我媽用棉被將我包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個小腦袋在外面,生怕被別人看到我身上的青紫之色遭人閒話,一番忙活之後時間已近晌午,等我爸收拾妥當,來到呂有利家之後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

呂父見我爸前來,握手歡迎,說:“聽說老哥你喜得貴子,真是恭喜,恭喜啊,老哥你來我家還拿什麼東西啊!”

呂有利從我把的臉色上看出了端倪,說韓大爺,看你這臉色,莫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

我爸將東西遞給呂母,坐在炕沿上無奈的嘆了口氣,將我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呂有利聽。

呂有利聽完之後,握著我爸的手,說韓大爺你放心,你家的事我定會幫上一幫,只不過……

我爸急忙追問只不過什麼?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哪怕傾家蕩產,砸鍋賣鐵,只要能治好小兒的病,我也在所不惜。

呂有利急忙擺手,說不是,沒有那麼嚴重,只不過我家老仙只在清晨六點鐘到中午十二點前才能做法,而現在時間已經過了,這樣,明天早上六點前你抱著你家孩子過來,我請老仙幫著看看,我那剛下生的小兄弟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爸連聲道謝,說好,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早上我一定過來。

回到家裡,我大伯家的大娘和兩個姐姐正在我家幫我媽照看我,忽然就聽到大姐急促的說:“二大爺,你快過來看看小弟呀!”

我爸急忙看向我,此時,我脖子上的青紫二色已經完全變化成了兩隻手掌的形狀,而我呢,呼吸逐漸衰弱,一喘一喘的,脆弱不堪的生命放佛隨時會離開人世,我爸媽不禁老淚縱橫,將近四十歲才生出了我的他們,看見襁褓中的我被折磨的此般模樣,連我的大娘以及兩個姐姐在內,無不痛心疾首。

可光是痛苦跟本就不起作用,於是,我爸到小賣店買了點紙錢,到十字路口點燃,並且不斷念叨著:“各路大神大鬼們,求你們放過小兒吧,以後我隔三差五就給你們燒點紙錢,只求你們放過我家小兒一命。”

但我的情況並沒有因此而好轉,這時,我爸抄起鐮刀,房前房後的胡亂揮砍,且大罵著:“我艹你姥姥的孤魂野鬼,有本事你衝我來,拿捏個小屁孩子算什麼本事,罵了隔壁的,你來啊,來啊!”

折騰了足足有半個小時之後,還別說,我爸這發狠的一套還真就起了作用,我的呼吸漸漸平穩了,只不過,脖子上手掌般的青紫紋路並沒有消失。

這一夜我爸媽基本沒怎麼睡覺,第二天早上五點多鐘就抱著我來到了呂有利的家中,由於時間還沒到,我媽就將包裹在我身上的棉被打開,呂母咋看到我身上的模樣著實嚇了一跳,就問這孩子咋會這樣啊?

呂父一把拉過呂母,說你個老孃們家家的胡說什麼呢,要是沒有事老哥會來找有利嗎?然後他又向我爸安慰道:“老哥,你別急,等下有利也許有辦法呢。”

我爸明白,呂父其實也嚇了一跳,只不過是顧及他的尊嚴才強作鎮靜而已,他抽著老旱菸,沉默不語。

等啊盼啊的,六點的鐘聲終於響起!

老式的擺鐘在咚咚咚的響了六聲之後,堂屋內呂有利的聲音終於傳了出來:“將孩子抱進來吧!”

此時正值冬季,外面天色尚黑,而呂有利做法有個特點,就是屋子內不準有人,但是你可以在窗子外面觀看,我爸媽哪裡還顧得上外面的寒冷,將我送進堂屋之後,他們二老就急忙跑到屋子外面,隔著窗戶開始觀看起來。

屋子裡,一老式紅色木箱上面供奉著一個神龕,上面寫著三排小字。

中間一排曰:保家仙蟒天剛之位。

右邊曰:在深山修真養性。

左邊曰:出苦海搭救萬民。

神龕前擺滿了各種貢品,呂有利並沒有開燈,藉助神龕前搖曳的燭火,我爸媽依稀間看見,他拿起三柱清香向牆壁上的神龕恭敬的拜了三拜,然後靜靜的盤坐在炕頭的位置,而襁褓中的我正安詳的躺在他的身前。

伴隨著呂有利嘴脣的蠕動,他整個人的神態都變了,變得有些莊嚴,有些老成,還有點滄桑之感,見此情景,在外面觀看的我爸媽對呂有利能治癔病這一說法更是深信不疑,二老互相對視了一眼,放佛都從對方的眼神看到了一絲希望。

屋子裡,呂有利的嘴脣依舊蠕動著,放佛在跟什麼人講話,但屋子外面的我爸媽卻聽不清,遠處的天空已經漸漸露出一抹魚肚白,大約半個小時左後,裡面的呂有利雙目突然流出了兩行血淚,緊接著,仰面朝天向後倒了下去。

這一突然狀況著實驚呆我父母以及他父母,要知道,這是呂有利出道以來第一次出現此般狀況,四人急忙跑進屋子。

呂有利正躺在炕上,胸前起伏不定,好似看到了萬般驚恐之事,待呂父打開燈之後,他雙目上的兩行血淚已然消失不見,但是,嘴裡卻不停的在嘟囔著:“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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