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渡河從來都不是宋與大理的邊界,雲南因為它被冷落了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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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今日的雲南始於1260年忽必烈所設的“雲南行省”,政治中心也是那時候起遷去了今天的昆明。

在這之前,自南詔國(唐)統一“六詔”到大理國(宋)執政的五百年間,雲南的政治中心一直就在大理洱海一帶,並非當時的中央政權管轄範圍

大渡河從來都不是宋與大理的邊界,雲南因為它被冷落了五百年

大渡河激流洶湧、兩岸萬仞高山,本是天然的邊界要塞

唐和宋都沒能將雲南“收歸宇內”,不是因為皇帝討厭雲南,而是兩地間有“大渡河”東西切割,實在讓他們難有作為。唐朝就乾脆以大渡河為界劃分彼此,只圖西南安寧就夠。

事實上,唐朝的這個算盤打得並不如意,倒是宋與大理之間就一直相安無事。這一前一後的大相徑庭,竟然還是因為大渡河......而且這大渡河,其實一直就不算是宋與大理之間的邊界!

大渡河從來都不是宋與大理的邊界,雲南因為它被冷落了五百年

示意圖中,大渡河沿線的邊界區域全是高山峻嶺了

目前所見的宋代版圖上,大理國與四川之間“表面上”確實也是以大渡河為界;不過認真細究下來,這邊界其實並不存在,因為宋與大理從來就沒有如此界定過,雙方只是“約定俗成”地沿用了唐與南詔的邊界而已,而且有宋以來都沒有得到過官方的正式確認。

這樣的“糊塗”邊界下,宋朝與大理竟能安然相處了幾百年,確實讓趙匡胤的“未卜先知”多了幾分傳奇色彩(詳見“宋揮玉斧”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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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匡胤:誰能證明我幹過這事?

人們常以“宋揮玉斧”來描述這段邊界的界定過程,不過這只是傳聞,並非正史所載;邊界劃分這樣重要的事情,真有此事的話是不可能沒有官方記錄的。

相傳,北宋平定後蜀後,宋將王全斌向趙匡胤請示“是否需繼續渡河(大渡河)南進大理”;趙匡胤就隨手拿起用來壓住地圖的玉斧,在大渡河區域一指說“此外非吾所有也”,於是宋朝的統治範圍就到大渡河前截止了。大理與宋沒有藩屬關係、也不往來,自此就延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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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以佛治國,如此“邊界”符合雙方利益

該傳聞其實是後人所杜撰,用以掩飾宋廷在開疆拓土上的無能罷;即便當時的趙匡胤有意南取大理,由於政權初定,北方有契丹等強敵正恃機待進,他其實也無力南北兼顧、多方樹敵,是以“暫時”放棄了南進計劃。

不得不說,大理也確實以“平和”的態度迴應著趙匡胤的罷兵,這才成全了他的這個“傳奇故事”,把他的未卜先知說的跟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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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汛期,大渡河兩岸貨物經常堆積至廢

唐宋時期,雲南與內陸地區的往來通道主要以蜀中方向為主,因為東南方向的陸路要翻越廣西的無數大山,山裡蠻夷為患,更為不便。《天龍八部》裡的段譽多次往返大理與宋朝之間,走的也是蜀中方向的通道——渡河是必須要有的操作。

由於大渡河汛期不定,兩地間交通隔絕是常有的事,民間商貿來往尚且如此,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就更大受影響了。唐朝就在這上面吃過大虧,因此才被趙匡胤“引以為戒”、不敢貿然南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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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南詔雖是白眼狼,不過萬國來朝不能沒它呀!

當初,南詔國是靠依附唐朝(738年、玄宗時期)才統一的“六詔”。成為西南獨立國家後,夾在吐蕃與大唐之間,南詔國王的日子其實並不好過。雖因各種矛盾成因,唐朝與南詔之間曾多次發生戰爭,但南詔的“歸唐”之心卻從沒滅過,雲南第一碑“南詔德化碑”,就記錄了南詔與唐朝歷次戰爭的緣由、表明了叛唐的不得已和希望與唐和好的願望。

雖如此,唐朝因歷次與南詔作戰,僅“安史之亂”前就已折損過十三萬人(751年,鮮于仲通徵南詔損六萬;752年,李宓徵南詔,七萬軍隊全軍覆沒)。“安史之亂”後,唐朝雖沒再進兵過南詔,但還是因南詔的緣故多次與吐蕃、安南等國交戰……。

如此“藩屬”,如此利害關係,趙匡胤絕對算得清楚。他知道,即便攻下了大理,得來的也只是唐與南詔般的“藩屬關係”而已,於己無益,不如就讓大渡河“虛擬”著這樣一條邊界,大家都不說破就彼此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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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城就有關,設城池本是南進大理打基礎的一步

因為唐朝的“教訓”在前,幾乎整個北宋一朝都是不愛搭理大理國的,一直到了1115年(政和五年),要面子的宋徽宗“終於”答應了大理的請求,正式建立起藩屬關係。有了這層隸屬關係後,有大臣就建議在大渡河“以外”的區域(即大理國境內)設置城池,以便開展互市(背後之意其實是為南進大理打下個據點)。

這時就有怕事之人害怕打破西南150年的安寧、搬出當年“宋揮玉斧”的故事打消了宋徽宗的想法。後世史學家們認為,真正的“宋揮玉斧”故事,其實正來源於宋徽宗時期,本質是為了避禍、避戰,因為北方的金國已夠讓他們分身無暇了。其後的南宋求和出了名,對於西南的大理,就更樂於此“太平”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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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和譽(大理憲宗):對趙家老大要敬重,但對安南這樣的不聽話小弟還是要教訓的

因為宋朝自身的原因,大渡河這邊界一直“若有還無”地存在著,宋朝不攻大理、大理也就不惹事。有人據此說這是因為大理國力遠不如南詔,所以才讓宋朝避免了唐朝之虧。甚至有人說大理國對宋“欲寇不能、欲臣不得“,這麼說可要提防段譽的喬老大揍你哦!

事實上,大理曾多次對安南和緬甸遠征,其軍隊的山地作戰能力絕對延續了南詔的態勢,若要對宋開戰,宋朝絕對討不到好處。大理之所以一直保持克制,只是其內部治國理念決定而已。

大渡河從來都不是宋與大理的邊界,雲南因為它被冷落了五百年

很長時間裡,這樣的畫面原來也屬“外國風情”

自南詔統一雲南地區到1253年大理滅國,雲南已有五百年“不受待見”的日子了。儘管雲南地區長期“以儒治國、以佛治心”,人口文化上與中原地區同源同宗,但在歷史上,它卻一直只能被劃入“列國”範疇,與唐宋周邊的西域國家無異,這讓國人心理上實在不好接受。

這五百年間,大渡河一直默默充當著屏障角色,“藩屬”過程中的數度跨越,從未改變過它的存在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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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瀘定橋的大渡河,依然還是天險!

忽必烈南攻的時候,由於中部有襄陽,西部有四川及這大渡河,最後只好採取了“元跨革囊”大迂迴進入雲南的方式,這才完整接管了大理國的政權版圖,為今天的雲南省奠定了基礎。不過,我們須知道的是,當時的“雲南行省”可比今天大得多了!

清康熙時期,大渡河上終於建設了瀘定橋,兩岸間的往來才首次不再依賴渡船,但作為軍事天險,我相信這會是永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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