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根香蕉(情感故事)

香蕉 婚姻 玫瑰 法國 七彩風箏 七彩風箏 2017-10-31

出閘口的人們都好奇地看著陳鶴,他手裡的那個桔黃色的告示牌簡直是個藝術品,上面是他請朋友專門設計的花樣,包圍著黃玉的名字,落款是“等你翩然而至的鶴”。這是他花了一晚上想出的噱頭,黃玉是個喜歡浪漫的女孩,尤其喜歡陳鶴當眾對自己示好。她說女人都是為這些活著的。

飛機終於進港了,陳鶴重新打起精神,舉起大把玫瑰和那個牌子。一身洋裝的黃玉款款出現在閘口,陳鶴顧不上禮貌大喊一聲:小玉,我在這兒呢。

黃玉早看到了那個牌子,她有些不高興,不過還是扎進陳鶴的懷裡。短暫的擁抱之後,黃玉離開陳鶴的身體,撅著好看的小嘴說道:你這是幹嘛呢,舉個寫我名字的牌子,好土。

陳鶴沒想到她這樣說,硬生生把“真想你”吞回肚子,小心地問道:怎麼了?這個牌子可是花了我一晚的時間做好的啊。黃玉拉著陳鶴離開熱鬧的地方說:你看現在誰還這樣接人啊,鄉下人才這樣做呢。陳鶴陪著笑把玫瑰遞過去:玫瑰不土吧,在你最喜歡的那家花店買的。

黃玉依舊撇著嘴:更是老土,別人都是玫瑰,你也是玫瑰。

陳鶴沮喪地扔掉牌子:你真難伺候,不知道怎樣你才滿意。

黃玉看著司機把行李搬上車,幽幽地說道:那天我去巴黎,看到一個同機的女孩下飛機時,接機的人們挨個把一枝玫瑰遞給她。那女孩很奇怪,最後,來接她的男友才出現,當著所有人對那個女孩說我愛你。哇,那情景好浪漫,好感人,要是換了我,肯定會答應嫁給他。

一番話聽的陳鶴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很想說那是法國人玩的把戲,要是在中國這樣做,別人肯定會說句神經病了事。可他不想破壞相見的甜蜜感覺,因為黃玉已經小鳥樣靠在自己身上。一年不見,相聚本身就很浪漫了。

黃玉是作為陪讀去的法國,陪一個富豪親戚家的表姐。一年時間不算長,可也不算短,對喜歡浪漫和幻想的女孩來說,足可以改變一些東西了。

陳鶴第二天就明白過來,法國對黃玉這樣的女孩,簡直就是洗腦機的作用。中國的國情明顯不適合現在的黃玉了,包括她的審美和胃口。

陳鶴很惱火黃玉的變化,忍受著她提出的各種要求:每天的蜜語電話;用浪漫的方法送她老土的玫瑰;不定期的燭光晚餐和難以下嚥的“法國大餐”等等。陳鶴總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是個戲子,為了女友強顏歡笑,不過是為了五年的愛情有個結果,黃玉18歲就揚言非君不嫁了。

於是陳鶴提出結婚的計劃,黃玉讓人大吃一驚地說道:我才不結婚呢,不過我打算搬到你那裡住了。陳鶴不可思議地笑了笑:你?你不是看不上我租的木板房嗎?黃玉一副遐想無限的樣子說到:我現在開始喜歡你的木板房了,我喜歡那個天窗,能看到門口的小河,傍晚的時候,我們在那裡看落日,多浪漫啊。

陳鶴沒有拒絕,雖然那條小河和下水道差不多了。黃玉能和自己一起住也算進步,看來法國之行並非都是壞處。

接下來的日子簡直是到了國外,兩個人的薪水大多花在黃玉的改造木板房的工程上了,本來還很好的紅松地板換成了楓木,連天窗都換成了教堂的那種彩色玻璃,陳鶴抱頭蹲在陌生的家裡苦惱不已,“法國”幾乎成了兩人之間的第三者,黃玉很少一句話不帶出來的。

不過黃玉學會了做簡單的早餐,每天等陳鶴吃完飯,都會踮起腳尖親他一下,看著他出門上班去。那個動作有明顯的模仿痕跡,陳鶴苦笑著接受了這個現實,黃玉畢竟知道浪漫是相互的,她還愛自己。

不過半年後陳鶴就發現一個新問題,黃玉居然開始和別的男人約會。

那是一個週末,陳鶴加班到8點,約好黃玉去吃海鮮。他知道黃玉喜歡自己等著,於是早到了10分鐘,剛好看到黃玉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告別,那個人上車前,黃玉居然探身讓他吻了一下臉頰。如果不是旁邊站著門童,陳鶴肯定會把那個男人從車裡拖出來揍一頓。

黃玉委屈地看著憤怒的陳鶴:我根本沒揹你做什麼,不然不會在這裡出現,那個男人是我的客戶,在你下班之前喝喝茶有什麼不好。陳鶴哆嗦著嘴脣說道:客戶?喝茶?誰跟你喝茶你都讓人家親你嗎?

說完這話陳鶴有些後悔,小心眼的黃玉肯定會為這句難聽的話翻臉,誰知道她只是聳了聳肩說道:那有什麼,只要不讓我討厭的就可以。

陳鶴張口結舌的不知所云,這時黃玉過來挽著他的胳膊說:傻瓜,我對你怎樣你不知道嗎?在法國這樣的約會是生活必須的,就好像你和女客戶吃飯一樣,不是一樣要握手的嗎。

陳鶴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告訴你多少次了,這裡不是法國,也沒有總在發情期的男人。如果在法國你這樣我可以接受,在中國你沒必要保留法國禮儀吧。你知道那個男人怎麼想的嗎。

那天的大餐不歡而散,黃玉始終不肯認錯,因為在法國,“單身女人沒理由拒絕有教養男士的邀請”,那是極不禮貌的。

陳鶴漸漸放棄了改造黃玉的想法,他愛她,也知道她有多愛自己,或許自己應該把那些東西看成“握手”,大不了自己也多多和別的女孩握握手算了。

黃玉24歲生日到了,陳鶴按照她的吩咐把木板房佈置成電影裡的樣子,還特意租了身黑禮服。黃玉說7點準時出現,6點59分點亮蠟燭正好。

陳鶴看著充滿異國情調的家嘆了口氣,這次晚宴之後說什麼也要讓黃玉嫁了,不結婚的女孩不可能成熟,儘快生孩子看來是個不錯的主意。

鬧鐘響起來,陳鶴打點精神站在長條餐桌一端。門開了,一身盛裝的黃玉出現在門口,燭光映照下美麗無比,身後是兩個保鏢般站立的男人和兩個唧唧喳喳的漂亮女孩。

陳鶴呆呆的看著,黃玉優雅地說到:陳鶴,這是我們今晚的客人,特意來為我慶祝生日的。說完她挽著兩個男人的肩膀走進來對陳鶴說道:討厭,怎麼跟木頭似的不說話,我有那麼漂亮嗎?嘻嘻。

陳鶴木頭一樣看著幾個男女走進自己的家,他們帶來了紅酒,威士忌和鮮花,還有一屋子喧譁。陳鶴絕望的看著木板牆上晃動的人影,像極了黑白電影中密謀的特務。黃玉顯然非常喜歡這樣的情景,把自己當成了那個萬人矚目公主,當然也可能是交際花。陳鶴不想發作,可黃玉挨個接受男客人們的擁抱和親吻的時候再也無法沉默了,他毫不客氣地請他們出去。可那個把黃玉臉蛋兒吻得溼乎乎的男人很不以為然,他表示除非女士發話,否則決不離開宴會。陳鶴剛伸手想拉他,這個強壯的男人馬上把拳頭砸了過去,威士忌的酒勁很大,那天的晚宴很快成了戰場。

陳鶴非常喜歡醫院的顏色,單純乾淨。黃玉終於明白自己的客人不如那身黑禮服看起來有教養,所以痛心疾首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陳鶴白痴般看著眼前的女孩,

她買了一大堆香蕉,細心地剝開遞過來,裡面的果肉潔白美味。陳鶴沒吃,搖搖頭說道:你走吧,我受夠了。黃玉哭喊著你不是要娶我嗎?怎麼這麼快就變心了。

陳鶴說是你變了不是我,你像這個香蕉一樣,外邊還是中國人,內心卻成了白種人。我不想結婚後掙了錢給你去換一身白色的皮膚。

黃玉傷心而去,陳鶴沒說話,咬了一口香蕉,看到白色果肉裡面帶著一些黑點的黃色,遠不如外皮鮮豔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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