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後,你還記得多少種舌尖上那童年的味道?

螻蛄 竹子 農村 黃瓜 真有乾貨 2017-04-25

農村出身的80後非常幸福。

農村出身的80後,童年時期舌尖嚐遍了妙不可言的美食。

那時品嚐到的食物,也許因為都是“第一次”,不管是瓜果莖葉還是卵蟲鳥獸,每一種都讓人回味無窮。現在在市場上買來同樣的東西,吃起來已經不再有同樣的味道了。

現在買到的紅薯不再是如糖似蜜的“三月薯”,而黃瓜也不再是三伏天的黃瓜,似乎缺少了春夏秋冬的關聯,沒有了風霜雨雪的搭配,同一種東西,嚐起來那味道似乎也不太一樣了。

比如春天,這是一個不僅有美景,更有充滿著春天味道的美味。似乎人們的味蕾是跟著春風春雨甦醒過來的。

這時候,有兩樣東西是最好吃的。這兩樣東西關聯很大。都是在番薯地裡的。一種是蟲子——螻蛄,一種是植物根莖——番薯。

80後,你還記得多少種舌尖上那童年的味道?

春燕歸來,家鄉的農人便開始將年前種下的番薯收穫,將土地平整,準備春耕。收穫的番薯,會放在自家庭院,晒上幾天。別小看這短短的幾天晒一晒,味道可就是這幾天晒出來的——糖份大增,薯香更勝。小時候的春天,早起見霜,還比較冷,老人小孩需要手爐。對小孩來說,手爐這時就變成移動烤爐。我們會在烤手爐的同時,選一隻最甜的溢蜜紅心紫薯,拿一把木柄小刀,一小片一小片把番薯切下,不用添加任何調味品,直接放到手爐的碳上烤,一會兒就薯香撲鼻,引人垂涎。烤薯片,得講切片手藝和手爐炭火火候,剛弄好的手爐,炭火旺,切薄了,一會就烤焦了,手爐用久了炭火弱,切厚了,外面烤焦了裡面還夾生,吃不得。不過熟能生巧,烤多了,也就掌握其中奧妙了。

挖完番薯,就該整地,這時就該“收穫”螻蛄了。螻蛄味美另論,首先捉螻蛄對小孩來說是他們可以參與的、一個輕鬆而又充滿趣味的戶外活動。

番薯地泥土鬆散,引來溪水一泡,幾乎不用犁,就可以直接耙了。耙田時,各家的小孩都會拿一隻口盅跟著,因為這時番薯地裡那些平時養尊處優的螻蛄,沒有了藏身之地,大難臨頭各奔前程,全都跑出來了。鐵耙過處,黑泥翻滾,水波盪漾,但見無數小指頭大小的灰色蟲子,慌不擇路,有的奮起六肢拼命泅水尋找彼岸,有的剛好遇到一塊黑泥大喜過望以前肢兩耙瘋狂打洞。這時,就考驗小孩子的功夫啦。螻蛄逃命迅速,而水田泥滑,既要追撈螻蛄,又要站穩,對一個小孩來說,是殊為不易的,一不小心,就會撲倒在田裡,來個泥巴浴,引來田間人們的一陣善意的大笑。

80後,你還記得多少種舌尖上那童年的味道?

螻蛄是典型的害蟲,除了吃植物根莖,最可惡的是秧苗插下去後,它們會把秧苗咬斷。所以見到螻蛄,農人們都會毫不客氣地抓起,把它尖牙利齒的腦袋一下捏爆,使它再不能為非作歹。小孩們在番薯地裡抓螻蛄,也是這樣的。不直接捏爆它的腦袋,它很容易逃跑。一塊番薯地,起碼可以收穫兩盤螻蛄。

螻蛄的最佳吃法就是熱油煎炸。把抓回來的螻蛄竹籃沖洗乾淨泥巴,燒熱油鍋,文火輕煎,待螻蛄六肢略焦,肚皮金黃,即可起鍋。入口香脆,是農村改善伙食的一種好食材。不過這些年,村裡只有老弱,基本沒人養豬養牛,每年秋收,也沒人種番薯了。春耕基本見不到哞哞叫的牛,只有突突作響的小型機械,受僱到村裡整地,犁耙一體。

小時覓食,其實滋味大多不在食,而在覓的過程。螻蛄之外,典型比如竹蟲。

80後,你還記得多少種舌尖上那童年的味道?

80後,你還記得多少種舌尖上那童年的味道?

家鄉竹木蔥鬱,竹蟲,是其產出的獨特美味,應該算是童年吃的東西里最高大上的食品了。廣東廣寧,是著名的竹材產地,有著全國面積最大的竹林,號稱竹海,去到那裡遊玩的遊客,都有機會品嚐“竹蟲宴”,廣寧竹海人甚至將竹蟲譽為“廣寧偉哥”。足見其在美食界的影響力,非同小可。而在江南各地盛產竹子的地方,都可以見到它。竹蟲好吃,但是不易得到。它藏在嫩竹中,一根嫩竹就藏一隻竹蟲,還在竹梢尖端。要想找夠做一盆菜的竹蟲,挺不容易的。所以竹蟲也就是偶爾吃到。大多數時候,是我們負責放牛的小孩,把牛趕到屋後青山,就三五成群去村前村後的竹林裡閒逛,看到有未長枝條的嫩竹,如果竹梢禿了,那必然是有竹蟲寄生其中了。身手敏捷的小夥伴,就找一根離嫩竹最近的老竹,噌噌噌爬上去,把嫩竹最頂上那一節摘下,丟下來,在地下守著的小夥伴一接住,就聞到了竹蟲把竹子吃腐的氣息,輕輕掰開,如藕一般肥嫩的竹蟲就現了身。尋得幾隻後,在竹林就地取筍殼、竹葉,燒出一堆竹炭,以竹枝為筷,夾竹蟲輕烤,焦黃噴香,即可食用。

孩提時,放牛是我們的主要工作任務,村裡的小山是我們頻繁的活動場所。除了捉蟲,我們更喜歡的其實是摘山果。紫黑的桃金娘、鮮紅的覆盆子,都是山果中的最佳品種。幾個小夥伴一起,撩衣角做兜,一邊摘一邊吃,在清風松濤中,最是快樂不過。有時也會調皮地去摘鄰居的三華李、荔枝、龍眼、蓮子、橙子、楊桃什麼的。不過,近年回鄉,那成片的橙子林已經荒廢了,村東頭原來兩人難以合抱的楊桃樹也已經無影無蹤。

農村的孩子,動手能力大多很強,所以我們吃的東西,也並非只是生吞活剝。比如我們南方農村,有一種叫簕古的植物,闊葉灌木,多在河岸溪邊,葉長,邊緣有鋸齒狀尖刺,等閒沒人願意靠近它。但是用它的葉子做篾,可以編織成很好的器具,或者樂器。而編織成粽子形狀,裝上大米或者糯米,蒸煮之後,異香四溢,米飯的味道絕勝平常,令人胃口大開。可惜由於編織加工繁難,並沒有太多人願意做。我也就吃過那麼一次,至今思來,猶未能忘。聽得人們說,簕古最多的那一片山田,已經被藤蔓爬滿了,連水牛都不再去光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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