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喊房奴,房價暴漲,反而說剛需,如今以房為尊,為何?

人人皆欲自信,不欲不自信。然何謂自信?欲明瞭此問題,需先知曉何謂自己?

房、車是自己否?非也;銀行卡、股票賬戶是自己否?非也;阿迪、耐克、LV包是自己否?非也;李剛式爸爸是自己否?非也;容貌四肢是自己否?非也;名校畢業證書是自己否?非也;知識、技能是自己否?非也;名聲是自己否?非也……

然何謂自己?

答曰:自己乃“權”而。“權”為何物?“權”乃“選擇”、“判斷”也。

孔子曰:“可與共學,不可與適道;可與適道,未可與立;可與立,未可與權”。

孟子曰:“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權也。” “執中無權,猶執一也。所惡執一者,為其賊道也,舉一而廢百也。”

孔孟皆重權而輕道也。

十幾年前喊房奴,房價暴漲,反而說剛需,如今以房為尊,為何?

孟子曰:性善。《三字經》改之曰:性本善。眾人皆不解也,人之有善惡,事之有好壞,乃世間之常理,孟子迂腐也!

性善者,實乃性權。性本善者,實乃性本權也。孟子之意,人性之實質,不在靜態、機械之善、惡,而在動態、靈性之權變,即判斷、選擇而。

道者,“權”之標準也。然孔孟皆重權輕道。

子貢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

孟子言“義理”而不言道。曰:義理之悅我心猶芻豢之悅我口。義理者,義也、禮也、理也、道也。

宰我問孔子,可否縮三年之喪為一年。孔子之意為不可,然孔子並未將己意加之於宰我,亦未將三年之喪之禮作為必守之規定加之於宰我。曰:於女安乎?女安!則為之!依孔子之所見,合理、合禮與否,並不在死守外在禮之死板規定,而在自身內在的心安與否?心安否即權,即判斷。

孟子曰:“義內”。義即義理也、理也、道也、禮也。“義內”者,義理存在於人心之內,非人心之外也。故孟子還曰:“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還曰: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猶其有四體也。端者,發端也,根基,根芽也。

故不僅權之能力為人心所固有,權之標準亦為人心所固有。權非無標準、無原則之權,而權之標準、權之原則本然、天然存在你我之內心。故此,人人皆獨立、自由的完美、完全之人,不假外求。

人人皆按自己內心之標準去權,去判斷和選擇,人人即是仁義禮智之道德君子,社會亦乃仁義禮智之太平盛世。

此之謂性善,實乃性權。

孔孟之學無他,教人去權而,教人去判斷和選擇而,乃權學也,乃判斷和選擇之學也。

判斷之能力、判斷之標準皆人所固有,故孔孟之學乃教人自信之學,教人莫要他信、迷信之學。

荀子曰:君子役物,小人役於物。

十幾年前喊房奴,房價暴漲,反而說剛需,如今以房為尊,為何?

物乃判斷和選擇之對象,權之對象。人之判斷和選擇凌駕於物之上,是主動的。人應該,也有能力對任何物依據自身的標準作出判斷和選擇。在任何物面前,人之判斷和選擇皆為獨立的、自由的,此之謂君子役物。

孔子曰: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亦是此意。志也,權也,判斷也、選擇也。志、權、判斷和選擇,任何情況下都是獨立、自由的。

迷信物,沉溺物,降服於物,以物有超越、壓倒人心之神聖、客觀、必然性,否認人判斷選擇之獨立、自由,此之謂小人役於物。役於物之狀態,必然是迷信之狀態、他信之狀態,而非自信之狀態。

自鴉片戰爭始,在西洋堅船利炮之脅迫下,國人棄孔孟,引西學。西學者,教人迷信物、沉溺物、降服於物也,否認人之心性獨立和心性自由也,乃迷信、他信、不自信之學也。

西學迷信科學真理,迷信物質經濟。此二者皆凌駕於人的心性之上,凌駕於人的判斷和選擇之上,成為人心之主人。此乃乾坤顛倒、出主入奴也。

當今之人,已不知何為自信,何為自己。誤把他信、迷信當自信,誤把他物當自身。

當今學校者,所教者何也?西學也。西學者何也,教人迷信、他信、不自信也。名校者何也?學校中出名者也。名校所教者何也?教人更迷信、更他信、更不自信也。

當今之中國人,對名校趨之若鶩。國人之父母為送子女入學,入名校而殫精竭慮、夙夜不寐。自己所得者何也?子女所得者何也?迷信、他信、不自信也!

2000年代之初期,房價尚低也,買房人自稱為“房奴”也。至2010年之後,房價暴漲,買房人不再以房貸為奴役,而說買房為“剛需”也。至今天,房子,不管其資金來路如何,已成世人之臉面和身份也。

上世紀80年代初,世人尚以進入“人才市場”,以將自己看成可買賣之“人力資源”為羞。至今天,世人以買賣價錢榮耀也,名曰“身價”。

十幾年前喊房奴,房價暴漲,反而說剛需,如今以房為尊,為何?

2000年代初為何有強烈“房奴”感,隨著房價的不斷上升,這個被奴役的感覺反而消失了。當認買房為“剛需”,甚至榮耀時,實際的“房奴”程度實際上是比2000年初更高。這意味著在短短的十多年,人們的思想觀念發生的鉅變。人們不再以此前所認為的奴役為奴役,反而認為這種奴役為必須,甚至為榮耀。

這個過程實際就是人們拋棄心性獨立和自由,而皈依經濟獨立和自由的過程。在經濟上是一種進步,而在心性上則是一種退步。中國經濟化的過程就是一個去心性化的過程。或者說,中國是以心性自由為代價,去換取經濟自由。

事實上,這種捨棄心性自由,而轉向物質依附的狀況在中國歷史已經多次發生。《禮記 樂記》也對此進行了分析:“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於物而動,性之慾也。物至知知,然後好惡形焉。好惡無節於內,知誘於外,不能反躬,天理滅矣。夫物之感人無窮,而人之好惡無節,則是物至而人化物也。人化物也者,滅天理而窮人慾者也。”

“滅天理而窮人慾”就是舍心逐物的過程,因此,朱熹說:“存天理,滅人慾”,而是對其進行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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