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讀 | 玉盤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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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朋友請客,地點在一家裝修頗為考究的餐廳。點菜時,菜單上的一道“玉盤黃瓜”引起了我的興趣,一看圖片,發現不就是拍黃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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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朋友請客,地點在一家裝修頗為考究的餐廳。點菜時,菜單上的一道“玉盤黃瓜”引起了我的興趣,一看圖片,發現不就是拍黃瓜嘛!


晨讀 | 玉盤黃瓜


夏季的鄉村裡,隨處可見黃瓜的身影。房前屋後、小路邊、田埂旁,甚至陽臺上都有一株或者幾株攀爬的藤蔓,努力地舒枝展葉。不過,鄉親們只是把種黃瓜當成一種點綴,為了合理利用土地的“邊角料”,自然也不用專門打理,更不必擔心狂風暴雨,任由它們自由生長就行了。

黃瓜長得野蠻,鄉親們的吃法也很粗獷。黃瓜長到兩紮長,兩根手指粗細,這時候是最好吃的,頂花帶刺地摘下,洗乾淨——或者直接往衣服上蹭幾下,就可以開吃了。黃瓜脆嫩、清甜,汁水豐富,好吃又解渴。手握黃瓜送往嘴邊“咔嚓”一口咬下,然後大口大口地嚼著。

在鄉下,這是最常見的吃法。這種接地氣的市儈姿態,是鄉親們表達對黃瓜喜愛的最好方式。在北方一些地區,黃瓜蘸醬早已成為一道家常名菜。雖然同樣是生吃,加了“蘸醬”這道工序,黃瓜勉強算是被認真對待了,多少挽回了一些顏面。

還有一種吃法就是拍黃瓜。黃瓜瓜皮清香、略帶韌勁,中間的籽無味卻飽含瓜汁,決定拍黃瓜口感的,全在“拍”上面。先拍後切還是先切後拍,拍成多碎,切成多大,都關乎這道菜的味道。在眾多菜品中,拍黃瓜是最家常的。

我最喜歡吃的是奶奶做的拍黃瓜。奶奶將剛從園子裡摘來的黃瓜洗淨,放在案板上,手起刀落,只聽“啪啪”兩聲,表面看來依舊完整的黃瓜實則已經佈滿了裂紋。再把黃瓜切成小塊,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到,每一小塊黃瓜上都留有裂痕。隨後,奶奶把黃瓜放入瓷盆中,然後輕巧地依次淋上各種調味品,醋和蒜末是必不可少的,有了這兩味,拍黃瓜頓時變得活色生香起來。有時,奶奶還會在裡面放入一些芝麻醬或炸花生米,這種升級版的拍黃瓜,味道更不必多說。每一小塊黃瓜都吸飽了醬汁,有滋有味,如果浸泡的時間過長,入口時會忍不住齜牙咧嘴——被酸到了。隨即又感嘆:這酸爽,夠味兒!

一個開過飯館的朋友告訴我,別看黃瓜不起眼,卻是點單率極高的一道菜,也是利潤最高的一道菜。食客們點拍黃瓜,圖的就是開胃和清口。大魚大肉吃多了未免生膩,但拍黃瓜則像晨間的一縷清風,飲食界的一股“清流”,喚醒人們昏昏欲睡的胃。一盤拍黃瓜,佐一碗清粥,真是提神醒腦,人生幾何呀!

據說,後趙王朝時期,皇帝石勒指著一盤胡瓜問襄國郡守樊坦:“卿知此物何名?”石勒本是入塞的羯族人,十分反感人們稱呼羯族人為胡人,故而明令禁止人們使用“胡”字。面對皇帝的明知故問,樊坦恭敬地回答:“紫案佳餚,銀盃綠茶,金樽甘露,玉盤黃瓜。”自此,胡瓜成了黃瓜,黃瓜也因此得名。

皇帝聽後,滿意地笑了。後人品著這道玉盤黃瓜,也滿意地笑了。(俊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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