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美哉茶陵冬酒》

原創《美哉茶陵冬酒》

文/李陵湘

茶陵,地處湖南株洲,紅色之鄉,物產富饒,“鄉”味悠長。許多年前,我曾寫過一篇散文《美喲,茶陵冬酒 》被<株洲日報>刊發。現在翻看意猶未盡,加上近兩年又頻繁回過幾次茶陵,豪飲過幾回茶陵冬酒。當我手捧用最原始最古老的方法釀造的瓊漿,與那些熱情好客,心純質樸的老鄉暢飲之時。讚歎之心油然而生,綿綿情愫汩汩而來。


原創《美哉茶陵冬酒》


參軍前,我是一名普通青工。那一年,我因在工作中扭傷了腰,在茶陵高壠求醫,投宿在療養院工作的同學那裡。時值六月,有一天老同學領我去當地一位老鄉家串門。紅火大太陽下走了幾里路,熱浪灼人,口乾舌燥。到了老鄉家,老鄉很是熱情。如同老友久別重逢,說話間,就給我二人每人端上一大杯“冷水”,每杯足有一斤多重。我不講客氣,接過來就猛灌了幾大口,發現不對勁,這那是水是酒,是甜酒。同學和老鄉哈哈大笑道:“此酒是甜酒又非甜酒,它的正規稱呼叫冬酒或水酒。而冬酒又分新冬酒,老冬酒……。”


原創《美哉茶陵冬酒》


老鄉把這酒的歸類區別劃分介紹了一大串,我邊聽邊喝,轉眼那一大杯酒見了底。老鄉打住話頭,爬到樓上,又幫我倒了一大杯。我發現這一杯不同於上一杯,喝過的那杯色如乳汁且甘甜,這一杯色淺黃酒味更濃卻少了甜味。老鄉道:“前面那杯是新冬酒,這一杯卻是二年陳釀老冬酒。”那時年輕,酒量也大,平時喝酒一般都是高度白酒和米酒。而沒把這低度的冬酒當回事,所以第二杯也是眨眼的功夫,全吞進了肚子。老鄉見我如此“海量”,又爬到樓上倒了第三杯。這一杯顏色深黃如濃茶,但又清澈透明,濃香四溢。老鄉說:“這是五年的老冬酒,一般不待客,是自己留飲,堪稱冬酒精品。而前面那二杯是根據一定的比例,勾兌了深井井水或高山清泉,所以味道次點。後面這一杯,則是純原漿,零勾兌,年代長,故而稀少難得。”

正是:

老鄉侃侃而談,

美酒接二連三。

我今酒運亨通,

醉得地覆天翻。

那日,我酒興甚濃,又是第一次喝純正的老冬酒,不知深淺。也沒聽老鄉和同學“慢慢喝”的勸告,把酒當水,如牛豪飲。硬是把自己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在老鄉家昏睡了一天一晚。

其實說是第一次喝冬酒並不太準確,早在讀中學的時候,我就喝過類似冬酒的挑花酒。冬酒桃花酒都屬水酒,同源同性。只是冬酒是冬日釀製,收藏數年不變味,不變質,且年代越久越好。而挑花酒顧名思意,產自桃花盛開之時,用於春耕農忙之際。桃花酒一般只能保留三個月,過期味酸如醋。讀初中時,學校在春扦的時候,都要組織學生到附近的農村,幫助生產隊扦田,一去就是幾天。自己被子或住生產隊的倉庫,或分散住老鄉家。吃飯也是吃派飯,每戶老鄉家分幾個學生,飯管飽,菜卻是蔬菜。那時候農村窮,老鄉家喂只雞生的蛋,都要拿去換油鹽。即使我們礦山的職工家屬,每人每月也只有幾兩肉供應,農村的生活就更不用說了。當我們幫生產隊完成扦田任務後,生產隊會為學生們舉辦一餐歡送宴席。席上有老鄉抓來的泥鰍黃鱔,也有不多見的豬肉,和炒雞鴨蛋之類的葷菜。更引人的是能大碗喝到水酒<桃花酒>。之所以叫水酒,是因為在桃花酒的原漿中勾兌了大量的井<泉>水。稀釋了酒的濃度,使它有酒味,不醉人。那怕你肚子脹痛也毫無醉意,這對我們學生來說,確實是安全的高招。


原創《美哉茶陵冬酒》


冬酒是茶陵的特產,其製作工藝簡單,稱得上是純天然強身保健型飲品。它是用上等的糯米蒸煮熟,待自然涼到一定的溫度之後,再攪拌自制的酒麴,封醞發酵而成。初時甘甜,度數不高,性溫和,口感好,原汁原味,老少咸宜。在茶陵鄉下,幾乎家家必備,以酒當茶待客。當然在改革開放之前,這種酒也不是想喝就可以隨便喝到的。因為那個時候,老鄉的生活水平不高,能吃飽飯就不錯了。喝酒是一種奢望,只有過年或家裡辦大事才能過過酒癮。我在茶陵生活了三十年,是在那裡土生土長大的。但我不是在鄉下,是在礦山,所以能喝到冬酒的機會不是很多,掘指可數,就那麼難得的幾次。可就是這麼幾次,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為礦山資源枯竭關閉,我自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離開了茶陵以後,很少再回去,自然想再品冬酒又成了奢望。

近兩年因朋友,戰友的邀請,我往返茶陵的次數多了,又喝到了久違的冬酒。去年清明我回礦山掃墓時,住在茶陵縣城。我的戰友王東成,知道我想喝冬酒,還特意從八團鄉下,弄了一壺20斤的老冬酒送給我,我如獲至寶,當即與友開懷暢飲痛快淋漓,好不愜意。前不久,我再次踏入茶陵這片故土,受到雙層戰友,(昔日下放長嶺茶場的知青戰友、後來又同年參軍入伍)劉建國,以及紅雲、志湘、桂花等諸多當年知青戰友的盛情款待。席間桂花提來白酒和冬酒,大家問我喝那種酒,我首選老冬酒。


原創《美哉茶陵冬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喝一口故鄉的冬酒,那濃濃的鄉情,那親切的鄉音,那熱情的笑容,遊子思念的情愫。傾刻間便化作朵朵紅雲,映在臉上,映在心中,映在了朝霞滿天的故鄉上空。

*

責編:嚴京平《白浪情》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