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品攤上淘到的“國寶重器”!(不可謂不坎坷)

 保護歷史文物是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必然要求。這句話說的自是不錯。改革開放之後的幾十年,隨著經濟文化的發展,我們對於文物的保護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和更有效的行動。可惜,近代中國的軟弱,也讓很多國寶重器歷經磨難曲折。收藏君要給諸君講起的這幾件國寶級文物更是身世坎坷。


廢品堆裡淘出的“鎮館之寶”

  班簋高22.5釐米、口徑25.7釐米,圓腹,腹部有四個半環形獸首耳,並連接著四個內卷象鼻形足,通體有精美的獸面紋飾。最難得的是器內有198個銘文。從文字中可以得知,它的主人是3000多年前周穆王時的貴族。銘文記錄了他受周王冊封和他父親隨周王平定東國之亂的功跡,銘文的最後一句是“子子孫多世其永寶”,以讓他們家族的子子孫孫記住祖先這段光輝的歷史。

廢品攤上淘到的“國寶重器”!(不可謂不坎坷)


班簋為中國西周中期青銅器。穆王時毛班所作。何時何地出土無考,為清宮舊藏,八國聯軍佔領北京時散出

  簋,最初是我國商周時期貴族盛食品的工具,後來演變成重要的青銅禮器。王公貴族們每逢重大慶典,都要鑄鼎、簋等禮器來銘記。我國自古就講究禮儀,天子在大型祭祀和宴樂中殺豬宰牛,用九鼎八簋盛主菜主食獻給祖先、鬼神,可以說,班簋自一誕生,就身世高貴。

  根據記載,班簋在北宋時期就已出土面世,並一直被收藏在各朝代的宮中。在乾隆年間,已是皇宮的“重器”,得到乾隆皇帝的喜愛。

  可惜的是,班簋在清皇宮中的尊貴生活並沒有延續很長時間。1900年八國聯軍侵入北京,慈禧太后逃向西安,宮中的寶物成為侵略者的囊中之物。班簋應是此時被搶出皇宮,後又或販賣,或遺棄在北京。在此後的七十年間,班簋一直“大隱”於北京的“塵世”中,可能是它的主人也知道這是宮中的重寶而“祕不示人”。直到“十年浩劫”,才使班簋的命運又一次發生重大轉變。

“十年浩劫”期間,紅衛兵小將四處“破四舊”,許多古代書畫被燒,瓷器被砸,銅器、古籍被送到廢品站、造紙廠、鍊銅廠。為了搶救和保護古代文物,由北京市的文物工作者組成的“文物清理揀選小組”,當時在廢品堆中每天“尋寶”“揀寶”。據1981年的統計,從1971年至1981年在廢品站揀選到的珍貴青銅文物就達59件,其中包括班簋。

廢品攤上淘到的“國寶重器”!(不可謂不坎坷)


班簋內部銘文

1972年夏季的一天,文物清理揀選小組的呼玉衡、華以武師徒二人又來到北京有色金屬供應站,從金屬廢品中揀選文物。由於呼師傅年歲已高,就讓華以武一人,先進廢銅堆中扒拉、翻騰。快到中午時,華以武猛然間看到了一個裹泥帶鏽的青銅器碎片,他趕緊抱出來讓師傅“掌眼”。呼師傅經過仔細查看再憑藉多年經驗,已初步認定它們應該是古代的重要青銅器。師徒二人又仔細尋找到其它一些相似的碎片,並立刻把它們包好,帶回到清理揀選小組辦公處。當時,我國另一位著名的青銅鑑定家程長新也在這個小組內。經過程先生的仔細鑑定、考證,初步認定它是一件有銘文的西周時期的青銅器。後來,程長新與呼玉衡返回廢品收購站,將廢品堆“過了一遍篩子”,又找到了幾塊碎片,經過仔細對接、辨認銘文,他們終於確定,這件寶物就是清宮的舊藏“班簋”。

  為了重現班簋的風采,它又一次被請進皇宮。1973年夏季,班簋被送到故宮博物院文物修復廠,廠長蔡瑞芬將任務交給了經驗豐富的趙振茂先生。趙先生經過整形、翻模補配、修補、對接紋飾、跳焊焊接、鋼鏨雕刻、做舊等多道程序才將班簋復原。班簋修復後最終收藏到首都博物館。


灑藍釉缽:“有些年頭的雞食盆”

  20世紀70年代的一天,一位老者手捧一件“大碗”來到位於後門橋附近的北京市文物商店地安門收購部,想要賣掉它換些錢。收購部的曹書田先生拿過此碗仔細觀看後,感覺此器物比較奇特,大碗的釉色濃淡均勻,胎體厚重,外觀略顯粗糙,卻也因此反而顯得愈加古樸深沉。拿在手上感覺手頭較重,大概是經常使用的緣故,碗內釉面有磨傷現象,且有汙垢痕跡,已經不容易擦去。收購部的工作人員在和老者的交談中得知,這個大碗在他家已經放了多年,曾經有過很多用途,做過放鹽的容器,還做過一段時間餵雞的食盆,他只知道這個十分結實的大碗有一定的年頭。

廢品攤上淘到的“國寶重器”!(不可謂不坎坷)


灑藍釉缽為青花款明宣德年制

  在明朝制瓷業的歷史上,有一種顏色釉瓷器,雖亦系出名門,為宮廷御用窯廠燒造,卻一直不像它的其他“夥伴”那樣受到追捧,它就是灑藍釉瓷器。這件看上去並不起眼的大碗,恰恰就是極為罕見的宣德灑藍釉瓷器。

  人們對於灑藍釉瓷器認知度不高,不是因為其不夠珍貴,恰恰是因為它的存世量太過稀少,難得一見,才使得人們對它的認知有限。

  灑藍釉瓷器屬名貴窯器,於宣德時期為景德鎮所創燒,之後不久停燒。到了清代康熙時期,才又恢復生產。因其在淺藍底上有水跡般的深藍色斑點,猶如灑落的藍色水滴一般,故稱“灑藍”。灑藍釉製品的燒製工藝較為特殊,首先上白色釉,在燒成的白釉上用竹管蘸藍釉汁水,吹於器表,於是形成了薄厚不均、深淺不同的斑點,所餘白釉底如同飄落的雪花,也因此,灑藍釉又被稱為“雪花藍”。

  傳世宣德期間的灑藍釉製品極為少見,已知全世界現存有三件,除了藏於首都博物館的這件之外,其中一件藏於天津藝術博物館,另外一件原收藏於僑居瑞士的仇焱之老先生手中。1980年11月25日,在蘇富比拍賣行於香港舉行的拍賣會上,以370萬港幣被香港趙氏所得。

  首都博物館藏的這件灑藍釉,高11.4釐米,口徑25.3釐米,敞口,腹下漸收,矮圈足內有“大明宣德年制”青花雙圈楷書款。造型規整,釉色美觀,胎體厚重。此碗又叫“骰盔子”,據傳是宮廷中用來擲骰子博大小時所用的工具。

  如今,這件珍貴的灑藍釉珍瓷究就靜靜地陳列在首都博物館中,當我們在欣賞這件稀世珍品的時候,除了讚歎它獨特的風貌,更應該慶幸在經歷如此多的滄桑之後,這件凝聚著前人智慧的精品可以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

命途多舛的《宣示表》

  說起中國書法,繞不開鍾繇、王羲之兩位書聖。賈似道刻本原石《宣示表》就和“楷聖”鍾繇、“書聖”王羲之有解不開的淵源。鍾繇是中國最偉大的書法家之一,他身處魏晉時期漢字由隸書改為楷書的轉型時期,奠定了漢字楷書的體式規範,被後人尊稱為“楷聖”。鍾繇的書法墨跡,以《宣示表》最受推崇。

  《宣示表》,無款,小楷,共十八行,298個字,是鍾繇寫給魏文帝曹丕的一個奏文,內容是勸曹丕接受孫權的歸附請求。中國郵政於2007年11月5日發行《中國古代書法—楷書》特種郵票,其中一張就是《宣示表》。

廢品攤上淘到的“國寶重器”!(不可謂不坎坷)


《宣示表》拓片

  但是,我們今天所見到的《宣示表》的各種刻帖,都不是鍾繇所書原跡。相傳東晉丞相王導生前非常喜愛鍾繇書法,戰亂時,王導倉惶過江,拋下了所有的金銀細軟,東渡時還不忘將《宣示表》縫藏在衣服裡隨身攜帶。來到江南後,王導將它送給了王羲之。後來,王羲之又將《宣示表》送還給了王修(王敬仁)。晉穆帝昇平元年,年僅二十四歲的王修不幸去世,悲傷的母親知道兒子生前非常珍愛手中的這些墨寶,她要讓兒子生前的最愛在他死後也能陪伴其左右,於是將它們放進王修的棺中陪葬,其中就有鍾繇的《宣示表》。《宣示表》真跡就此在人間消失,也令後人再也無緣一睹其真實風采。

  目前,諸君欣賞到的鐘繇《宣示表》,均是王羲之的臨摹本。王羲之臨本在北宋時期藏於內府,南宋末年歸藏賈似道。賈氏十分珍愛此表,命門客廖瑩中、名工王用和摹刻上石,並在刻石正面鐫有賈似道印記和悅生葫蘆印章,刻石精妙絕倫。賈似道刻《宣示表》是單刻帖。它不但是單刻《宣示表》中聲名最為顯赫的刻本,也是目前僅存的宋代《宣示表》單刻帖刻石。

  賈似道死後,王羲之臨寫的《宣示表》不知下落,但宋代刻帖原石卻被深埋於杭州賈氏舊宅的地下,得以保存。明代晚期,有人從杭州賈氏舊宅的地下,將這方珍貴的宋代刻帖原石挖出。《宣示表》原石出土後,清代畫家金農在背面刻寫了題跋。並評價道:“清瘦如玉,姿趣橫生,絕無平生古肥之誚”。有意思的是,金農在題跋中,說好友汪援鶉如果知道此石,定以“明珠一簞,黃金十餅”交換。之後,果然,汪援鶉以半頃湖田換到此石。從清代自民國,它曾先後輾轉於多人之手。桐華館主人金德輿、趙魏、張廷濟均收藏過此石。清代金石家張廷濟在背面刻寫了題記。民國初,此石歸鎮江陳渭泉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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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刻《宣示表》原石

  《宣示表》較之鐘繇其他作品,無論在筆法或結體上,都更顯出一種較為成熟的楷書體態和氣息,點畫遒勁而顯朴茂,字體寬博而多扁方,充分表現了魏晉時代正走向成熟的楷書的藝術特徵,可說是楷書藝術的鼻祖。此石雖刻於南宋,但是賈似道很快衰敗,久埋土中,清初才見天日。出土後得到收藏家珍愛,實屬難得的珍品。2009年,北京市政府撥兩千餘萬巨資購買,現藏於故宮博物院。

【圖文轉載自微信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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