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戎裝系青年之十七，回憶當兵的歲月——出差東北'

說起對東北的印象，不能用一句話兩句話概全。

在部隊當兵期間，出差東北，去過吉林市、長春市；遼寧的瀋陽；黑龍江的哈爾濱、齊齊哈爾市，以及呼蘭縣。有的還包括穿軍裝和退役後。當然，路過的地方就很多了。

有人說東北人豪爽，我卻看出了他們的細膩；有人說東北人彪悍，我感覺到了他們的纖弱。亦或，這是東北人的雙重性格，亦或，這是東北人男女各異的表現。

東北人很有禮貌。很多城市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排外心理，但東北人沒有。這體現在購物、就餐，甚至上公交車等方方面面。

東北城市都比較乾淨。大家都說大連市是全國最乾淨的城市，我沒去過大連，但我所走過的城市中，除北京外，東北眾多城市，環境衛生槓槓的。

東北人相互交流，語言無障礙。這恐怕在全國各地域來說，都是值得驕傲的一件事兒。

我們先不說南方各地語音語調錯綜複雜。拿“三北”話來說吧：在西北的陝甘寧青大區，在華北的北京、天津、河北、山西，語音語調各不一樣。但在遼、吉、黑三省，說話的方言、腔調兒，幾近一致。

東北話好聽，好聽在女聲。她們有男人般處事時的風風火火，但也有江南女子的柔聲細語。“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凸顯的是東北女性姣好的面容和高挑的身材，尤其是說話好聽。

東北也有美食。豬肉燉粉條，這是大家認識東北菜的開始，而餃子當數第一。作為以麵食為主食的北方，東北的餃子，是我所吃過的最好吃的餃子。小雞燉榛菇、殺豬菜、酸溜白菜、粉腸等等，都算是東北名菜。

這些回憶起來還有些嘴饞的菜餚，都留在了記憶裡，都喜歡。

這些印象，或許不全面，或許很片面；但是，我對東北的印象，感覺就是好。

說到吃，東北也有生魚片。您吃過生魚片嗎？我吃過。

去吉林省吉林市出差，期間，專門拜訪了居住在市區、我們獨立大隊一位飛行員老家。

出發時，就曉得這位王姓飛行員大哥正在老家休假。於是，根據提供的街道門牌號，沒費周折就找到了他的家。

和王大哥見面了，自然是都高興得不得了，有點像“他鄉遇故舊”的感覺。

那是個星期天。不一會兒，嫂子買菜回來了。看到家裡來了愛人的戰友，分外高興和熱情。

那會兒，才9點多。嫂子說:你們難得到吉林來一趟，今天我和老王帶你們出去轉轉，中午吃魚宴。

南方人，喜歡吃魚。我們同去的幾個戰友，都佩服嫂子的安排。

嫂子找來車，載著我們出城了。約摸20多公里路，很快就到了一個水庫堤壩旁。

嫂子說，這是豐滿水庫，在我們東北是很有名的。下了車，發現到水庫遊玩的人很多，其實那時還不像現在時興旅遊。

在水落石出的邊沿，聽一位男同志正在給身邊的人介紹：這個水庫，是日本人設計建造的，五幾年，李鵬同志曾在這兒工作、生活過，還擔任過副廠長和總工程師。

男同志繼續介紹，這個水庫最大庫容達100多億立方米；流域4萬多平方公里。啊，這個水庫還真大。

緊跑幾步，跟上了戰友和嫂子。

嫂子帶我們去了一個招待所，安排的菜系，都是本水庫各種魚。端上菜才發現，原來點的有生魚片!

說實話，活了幾十年，吃了幾十年的魚，但生魚還真沒吃過。

那年代，都是生態養魚，不曾聽說過水庫中還可以投化肥什麼的。這桌魚宴，不是虛名，不僅魚肉好吃，湯汁更好喝。

一盤生魚片，裝在盤子裡，魚皮是白色的，魚肉呈紅色。

酒過三巡，嫂子笑著對我們說，你們南方人還不敢吃生魚片啊？

這一激將，我第一個伸出筷子。我知道我腸胃好，不怕鬧肚子的。

沾上蘸料，我把魚片正面看看，反面看看，笑著抬頭看看桌子上的人，冒出一句：“真吃啊？”

這句話，引起幾個人同聲說，“你以為是看著玩的啊？”

抬起筷子，一咬牙，把魚片喂進了嘴裡，“滋滋”的聲音，讓桌子上的人都看著我。

吃下一片生魚，順手拿起湯勺喝了一勺醋，喉結滾動了幾次後，魚片、醋都進肚了。我說，好吃!

“第一個敢吃螃蟹的人”，並沒有感染其他人效仿。實話實說，蘸料的配方我不知道，但真的很能引起食慾。

我又吃了一片，就像夾一片炒黃瓜。這次，真的有人抻筷子了，王大哥吃了，嫂子吃了，浙江一位李姓戰友是第4個抻筷子的人。

魚，十幾盤。煎、炸、烹、炒、煮、燉都有，至最後，魚都沒有吃完，包括生魚片。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吃生魚，幾十年以後，也沒有再吃過一次生魚。

在吉林，出公差任務告一段落後，幾個人相約到漠河去看看。

招待所一位服務員，老家是大興安嶺林區的。在閒聊時，她說起了震驚中外的那場大火……

劫後餘生的漠河，怎麼樣了？

還有，我們是衝著林區小火車、北極村去的。

行前，服務員告訴了我們出吉林到哈爾濱，再到漠河如何換乘，同時也告訴了我們哪裡的風景值得一看。

我們第一站先到哈爾濱。八月份的松花江竟然是枯水期，我們一行在街頭下車後，是踩在白得耀眼、厚厚的、細細的、軟軟的沙上到了對面的公園。

下圖的這張照片，就是在公園照的。對，沒錯，就是太陽島。

我們沒問，也沒有考證，唱紅大江南北的那首《太陽島上》的歌曲，不知道與哈爾濱這個太陽島是否有關聯，不知是否說的就是這個島？

在公園，我們不僅拍了照，還現場請民間藝人給我們每個人剪了影。都說高手在民間，真是說的沒錯。藝人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拿著黑膠紙，看看你頭型輪廓，三刀兩刀剪下去，縮小版的你的輪廓像即刻印在了紙上。

再走沙路，我們返回哈爾濱城區。這時，午飯點時間到了，麵食米飯一有盡有。

漠河現在是縣級市了，它地處黑龍江省北端；同時也是中國最北端的一個縣。

在距離漠河縣城還有一定的路程時，一位戰友說，好像聞到了一股木柴被燒過後的焦糊味。我笑他，你是條件反射，還是嗅覺靈敏啊？

不錯，這個地方被大火燒過。1987年，大興安嶺火災燒了整整一個月，上至中央領導，下到全國普通百姓，每天都能在電視上看到火情報道。那場大火，據說是新中國成立以來最嚴重的一場火災，不僅每個中國人感到揪心，也引起世界各國關注。

據當地人說，火災過後，時任林業部部長、大興安嶺行署專員，以及漠河縣主要領導都被撤職。

是的，當我們坐在林區小火車上時，還能看到很多被燒過的痕跡。據說，火災過火面積達100多萬公頃。

傍晚時分，我們到達北極村。是夜，我們在北極村吃的晚飯並住宿。這是一個很小的林區招待所，雖說硬件設施不是很好，但卻乾淨衛生。

林區的夜，是靜謐的，林區的工人和百姓是友好和熱情的。

與當地人閒聊中得知，漠河縣對面就是俄羅斯，以黑龍江江中心航道為分界線。

漠河，有很厚重的歷史，也有受外來列強欺壓的歲月。作為軍人，我們既感佩衛國戍邊的戰友們的精神，同時又極希望國力軍力盡快強大起來。

巍巍中華，我愛我的祖國!

（文 付九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