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回山村老家探親後,我發現養我20年家人,是害死我親媽的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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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回山村老家探親後,我發現養我20年家人,是害死我親媽的幫凶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驚人研究所

“楠楠,多吃點兒,都是你愛吃的。”李母把菜端過來,嘴裡不停囑咐著。

李楠沒精打采地點點頭,隨意扒拉著眼前的一碟泡菜。

一旁的李父假意看著電視,不時瞥向正在吃飯的女兒,還是沒能忍住:“楠楠啊,這個宋梧······他怎麼樣了?”

“他倒是沒什麼大礙······”

聽到李楠這麼說,兩位長輩鬆了口氣,不過一想起三個月前宋梧的那場車禍,他們還是渾身冒起冷汗。

“那就好,幸虧他沒事······當時可把我們嚇壞了,你們才結婚沒幾年,以後可得當心啊!”

“爸,宋梧他······怎麼說呢。”李楠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坐直了身子,“大概是兩週前的一天吧,他突然說,自己有個大姨。他不知道為什麼以前不記得了,就感覺這個大姨在他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可曾經和他非常親近,甚至說是撫養了他蠻長的時間······”

李楠儘量讓自己的話清晰,但還是弄得對面的父母一頭霧水。

李父皺眉道:“他有問過自己的父母嗎?”

“怪就怪在這······他豈止是問過,最近幾乎是天天在問,可都被他父母一口否定。上個週末,我們還開車去了一趟他父母家,結果把他媽媽都弄哭了,說這孩子車禍後瘋了······”

李母急了,忙不迭地追問:“那怎麼行?得趕快去看醫生啊!這拖著可不是個辦法。”

李楠低垂眼眸,搖了搖頭。

“看過了,但醫生說······沒什麼問題。”

一晃幾個月過去了。

李楠始終沒想明白這怪事的緣由,反倒是宋梧自己不再提了。也罷,畢竟是宋梧自己臆想出來的事,時間一久,他也沒那麼確信了。

一入春,李楠也忙了起來。宋梧是她大學的同學,兩人學的都是教育,不過宋梧在機構裡,要經常出差培訓。好在這些年走過來,兩人的感情始終如一。

李楠眼看年滿三十,她的父母也開始催促她,要考慮下一代的事情了。反倒是宋梧的父母,從來沒有催促過他們。實際上,李楠對他們幾乎沒什麼感覺,本就生活在異地,從結婚到現在,也只有過幾面之緣。

問題始終沒得到答案,直至四月份的時候,宋梧又被安排了外出培訓,事情才有了新的轉機。

這次他要去的是南方城市,下榻的旅館位於商業街,午夜時分格外喧鬧。可能是迪廳或者KTV,一直有低頻的鼓點不斷傳來,宋梧的心臟也跟著跳動很快,這讓他很不舒服。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墜入夢鄉。

“梧桐,慢慢跑······小心跌倒,哎呀,大姨追不上了,小梧桐真厲害······”

黑暗中,宋梧蜷縮著,他的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皺。原本恰好的溫度默默地升高了不少,他的額頭開始滲出汗珠,身體也不自覺地扭動著。

“媽媽,抱抱······”不知道是不是跑累了,天上的太陽一直明晃晃的,出汗了,小腿也有些邁不開步子。

宋梧感到自己的身體被輕輕抱起,一股槐樹花的清香鑽入鼻孔,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錯了哦,我是大姨。媽媽在省城呢,過些日子就回來看我們的小梧桐了哦······”

被柔軟的身體摟著,眼皮居然開始打架,這是要睡著了嗎?那就睡吧,睡在溫暖的懷抱裡。

一股大力突然襲來。

宋梧一個激靈,頓時被寒冷包裹,遠處似乎有若隱若現的銅鈴飄蕩著。剛才還哼唱的童謠,突然變成了哭腔:“讓我再看他一眼,就一眼!求求你們了!我不會反悔的,我會去死,只要讓我再看一眼······”

聲音越來越淒厲,也越來越虛弱,那並不清晰的銅鈴聲異常刺耳。

“媽媽!”

宋梧終於大喊一聲,他猛地從床上坐起,渾身大汗,淚水橫流。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身體劇烈抖動著,無法自已。

從夢中驚醒時才過兩點,那之後,宋梧整夜未眠。

幾個月以來,他做過很多次關於那位“大姨”的夢,夢裡的他始終是個很小的孩子。場景無一例外在山裡,那裡有連成片的洋槐樹,總是掛滿了淡黃色的槐花,風吹過,花瓣便飛舞在空中······

每次驚醒,宋梧都淚流滿面,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傷心,卻想不起來夢境的來源。大姨一定是個真實存在過的人,可是,她為什麼徹底消失了呢?

白天的培訓,宋梧始終頭疼,下了課,他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同行的魏老師知道他之前出過車禍,堅持送他去了醫院。

下午,醫院裡人滿為患。宋梧倚靠在長椅上,和魏老師閒聊著。兩人都來自西南,無形中便覺得親近了很多。正聊著最近又有些頻繁的地震,宋梧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是川北人嗎?”

宋梧一驚,立刻回頭去看,只見一個面色紅潤的男人探過頭來,看上去和他的年齡相仿。

“對不起啊,我沒別的意思,剛好聽你們聊到川北的地震,沒忍住,冒失了哦。”被宋梧盯著看,男人撓了撓頭,頗有些尷尬。

“我老家在平武的山裡,不過很小的時候就去了縣城,後來又搬去了重慶。”宋梧倒也大方,對方的川音很濃,和自己的父母十分相似。

“啊!我也是平武山區的啊,我們那地方叫宋家壩,我就姓宋,叫宋傑!”男人很是驚訝,乾脆坐了過來,滿臉笑容地盯著宋梧,端詳個不停。

“不會吧,你們兩位老鄉,居然在千里之遙的南方相遇了!”魏老師也來了興趣,不由得加入了談話。

“我叫宋梧。”到了這份上,宋梧也笑了起來。

“宋梧?”

男人皺了皺眉,突然驚呼:“天!你不會是小梧桐那個瓜娃子吧?”一興奮,他帶出了地道的家鄉話。

“你才是瓜娃子!”宋梧大笑起來,剛笑了幾聲,突然愣住了,“小梧桐”?這個名字他的父母從未叫過,他甚至完全不記得自己有這麼個小名。但是他很熟悉,因為夢裡的“大姨”總是這樣稱呼他······

“我對你完全沒有印象,也不記得是幾歲離開平武的了。”宋梧乾咳了一聲,掩蓋住內心的驚詫,繼續說道。

“我印象裡最後見你,差不多三四歲吧。我那時候好像有六七歲,聽說你們全家搬去了城裡,還嫉妒了好些日子呢。”宋傑訕笑了幾聲。

“那我,我有個大姨,你還記得嗎?小時候帶我的······”宋梧凝視著宋傑的眼睛,還是開口了,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在不斷加速。

“你大姨······”宋傑皺了皺眉頭,努力地想著,“是啊,你是有大姨,她帶你。我也跟著叫大姨,沒錯的,我記得。就是你總是叫她媽。要不我印象裡,你是個瓜娃子呢!”

宋梧只覺得腦子裡一聲轟鳴。這麼些天來,他苦悶得快要抓狂。明明自己認定的事情,卻不斷被告之是個幻覺,連自己的老婆都擔心他患上了精神病。可如今,從多年未見的兒時夥伴口中證實了一切,他反倒覺得一陣陣的驚恐從心底深處升起。

這一年的夏天異常炎熱。

通過宋傑,宋梧又找到了其他幾位兒時玩伴,他們幾乎都記得自己有個大姨。甚至,一個叫宋紅豔的女子還形容出了宋梧大姨的樣貌,居然與他夢裡的女人極為相似。

到了這個地步,宋梧知道唯有繼續追查下去,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對於兩輩人之間不可思議的相反結論,他始終想不明白。

他決定放下工作,讓李楠陪自己回趟老家。

出發那天,車子走走停停,宋梧的精神卻奇好,反觀李楠,暈車暈得厲害。夜晚他們留在路邊的賓館休息,宋梧終於向李楠坦露了這麼久以來一直隱瞞的調查:“楠楠,我很抱歉,這一次回去,我是想弄明白一件事······”

“所以,你確定這位大姨是真實存在的,可在你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同時,包括你父母在內的所有長輩都矢口否認?”

宋梧艱難地點了點頭,回答道:“我媽媽叫項慧芬,是平武本地人,我之前調查了她的小學,發現比她高兩個年級的學生裡,有個叫項惠潔的女生。”

“下午你休息的時候,我去了趟民族小學,找到了這個。”宋梧一邊說,一邊調出手機裡的照片。那是兩張很舊的老照片,一張上標註著“六年級三班”,另一張則是“六年級一班”。

“你看這兩個人,”宋梧分別指著兩張照片裡的女孩,“這是我媽媽,這個則是項惠潔。”

李楠仔細看著,這兩個無論是樣貌,還是著裝,都非常相似。到了這一步,李楠也不得不相信,這位被刻意隱瞞的大姨確實存在。

天矇矇亮的時候,雨來了。宋梧醒得很早,在賓館房間裡反覆踱步,弄得李楠也開始心煩意亂。

門鈴突然響起。

宋梧一個箭步上前,迅速拉開了門,一個紅臉的漢子站在外面,居然是宋傑。

“啊——來了。”宋梧退後了半步,轉身向李楠介紹,“我之前提到的,在南方偶遇的老鄉。”

李楠有些詫異:“您好!很高興見面,沒想到您也會回來······”

“巧了,我剛好有此計劃。去年年底我父親去世了,這次專程送他的骨灰回來,置入祖墳。”宋傑解釋道。

“對了,我今天趕過來是因為得知了一件事。”宋傑剛進屋坐下,便繼續說道,“我昨晚聽一個朋友講,他媽媽一直在縣醫院工作,前兩年才退休。她曾經給你看過病,記得你小時候的事情,我和她約好了,咱們現在過去見她一面吧······”

宋梧一聽,立刻來了精神,也不再猶豫。三人一同出門,駕車往那位王醫生的家駛去。

山路崎嶇,又下著細雨,把短短的車程拖長了不少。到達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了。

“你就是宋梧啊?我見到你的時候才只有這麼大呢。”滿頭白髮的王醫生笑容可掬地說著,雙手比劃著一個小娃娃的大小。

宋梧咧嘴笑了笑,卻因為緊張而有些走樣。

“你那時候3歲10個月,我記得特別清楚。”王醫生招呼所有人坐下,推了推老花鏡,目光望向窗外依舊瓢潑的雨霧。

“你媽媽帶你來就診的那天,剛好是我值班。她懷裡抱著你,露出個小臉,嚇了我一跳。不大的一個孩子啊,額頭上纏著紗布,流了不少血······”

宋梧倒吸一口涼氣,李楠則立刻湊過來,忍不住看向他頭頂的髮根深處。“居然······真的有一道傷疤,我竟然都沒注意過······”她的聲音裡有一絲顫抖。

“我當時就急了,以為是家暴。可你媽媽解釋說,是你不小心撞到了鐮刀的刀刃上,原本以為讓村裡的醫生包紮一下就能好了,沒想到你一直髮燒,到現在已經超過兩個星期,實在沒辦法,這才來了縣城。”王醫生繼續說道。

三個年輕人都瞪大了眼睛,誰也沒想到宋梧小時候還有這一番遭遇。

“你當時的體溫已經有39度多,那麼深的一道傷口,必須縫合和抗感染,所以就收入了院。但是,你媽媽肯定撒謊了,她說你發燒超過了兩個星期,而你頭頂上的這道傷口最多也就是兩三天。”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宋傑脾氣急,忍不住插嘴問道。

王醫生沒有立刻回答,她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了決心,說道:“整件事情,一部分是你媽媽告訴我的,更多的是我的猜測。所以,事實究竟如何,我也不敢保證······”

宋梧不承想,這次的尋找“大姨”計劃,竟意外得知了這樣一個詭異的往事。

當時的宋梧三歲多,在住院後不久,體溫便被控制住了,他頭頂上的傷口慢慢痊癒,所幸沒有感染。這期間,除了宋梧的媽媽,沒有任何人來看過他,而王醫生不止一次看見他媽媽躲在角落裡偷偷流淚。

大約是住院快一週的某一天,一下子來了好幾個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其中一位看上去不過三十幾歲,穿戴得非常特別,腰際掛著些小巧的銅鈴,有些像是當地的羌族,卻又不完全相同。她始終走在所有人的中間,看其他人恭敬的樣子,應該身份特殊。

王醫生偶爾聽到人們稱呼她為觀花婆,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在川北的偏遠地區,尤其是大山裡,有一種所謂的修道之人,被稱為觀花婆。據說她們是清一色的女子,從未婚配,很小的時候便被送進深山老林修煉,擁有很多神奇的法術,例如驅邪。這一類人,其實就是俗稱的神婆。

這一群人來的時候,宋梧的媽媽剛好不在,宋梧原本好好地呆在自己的病床上玩耍,一看到那觀花婆,立刻大哭起來。

宋梧聽得認真,卻難免有些困惑,他小聲嘟噥了一句:“觀花婆······“

“大山裡傳說,小孩子丟了魂或者撞了邪就會生病發燒,卻找不到原因。孩子的家裡人會請來觀花婆。據說她們能夠喊回來魂魄,或者驅逐邪魔,不過收取的費用也非常高昂······”王醫生解釋道,“我問過你的媽媽,她支支吾吾地不肯詳說,但十有八九是這麼回事。“

“王阿姨,您還記得我媽媽的名字嗎?”宋梧突然問道。

“這個嘛,還真不記得了。你很快便出了院,當時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她停頓了稍許,“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媽媽看上去非常悲傷,好像你的病雖然好了,卻還有什麼更大的麻煩。或許正是她的樣子讓我無法完全放心,這麼多年了,也一直記掛著你們。”

又是一天過去了,事情沒有變得明朗,反而更加神祕。

從王醫生那裡回來,宋梧便一直神情恍惚。李楠實在忍不住了,悄悄把行程告訴了自己的父母,她沒敢說得太具體,怕引起不必要的擔心,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影響,她總有一種不安在心裡。

雨終於停了,三人結伴出發。宋家壩離平武不算遠,但一路的盤山公路甚是艱難。李楠再度暈車,吐得一塌糊塗。到最後,連水都不敢喝了,硬是扛到了壩子口,也就留在樹蔭下休息了。

宋梧帶著宋傑回到了老房子的位置,原本以為那會是一片廢墟,可不料院子還完好無損,院門也沒有上鎖。

宋梧進了裡屋好一陣兒,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個玩具木馬,馬身已經開裂,之前應該明亮的油漆也只剩下少許的斑塊。

“我記得這個玩具,算是我小時候的最愛吧。”宋梧拿在手裡晃了晃,隨後又搖了搖頭。如宋傑所想,他們還是一無所獲。

兩個人不再說話,一前一後踏出了院門。走在前面的宋傑突然大叫一聲,嚇得宋梧猛然抬起頭,才發現,原本空無一人的門前竟然黑壓壓站著十幾個人。他們都是當地山民的打扮,黑紅色的臉龐上寫滿了憤怒。

他從沒想到,養育自己20年的家人,會是害死自己親媽的幫凶。(作品名:《我三歲那年,媽媽被掉包了》,作者:驚人研究所。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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