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女士是一位老師，9個月前，她被診斷患有一種惡性程度很高的乳腺癌——三陰性乳腺癌。患病後，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老師的崗位上繼續工作。52歲的張老師說：“我的學生們還在等著我。”雖然現在還不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重新拿起教鞭，張老師仍然信心滿滿地表示：“患病這段時間，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
值得注意的是，張老師的腫瘤之所以得到控制，得益於一種助力其免疫系統的抗癌藥物，她表示在過去的幾個月裡，自己 “近乎痊癒”。目前，張老師正在國家癌症中心中國醫學科學院腫瘤醫院內科參加一項免疫治療的臨床試驗，應用的藥物是抗PD-L1單抗。醫學界也把這類藥物叫做免疫檢查點抑制劑，是一種免疫療法。這種療法並不是像化療那樣直接攻擊癌細胞，而是試圖讓患者自身的免疫系統來抗擊疾病。
正常情況下，人體的免疫系統能幫助抵禦癌症，但是癌症已經演化出一系列躲避免疫系統攻擊的機制。免疫檢查點抑制劑是能夠克服癌症抵抗免疫系統攻擊的關鍵防衛點之一，從而釋放出針對癌細胞的免疫襲擊。
自2011年以來，共有3個免疫檢查點分子被用作治療靶點：細胞毒性T淋巴細胞蛋白4(CTLA4）、程序性細胞死亡蛋白1(PD-1）及其配體PD-L1。相應的，常見的免疫檢查點抑制劑被分為三類：抗CTLA-4單抗，抗PD-1單抗，和抗PD-L1單抗。在美國，這些免疫治療的藥物已經被批准用於治療某些黑色素瘤、非小細胞肺癌、乳腺癌和其他癌症患者。在中國，以PD-1為靶點的免疫療法也已被批准上市。癌症的免疫治療還在2018年獲得了諾貝爾醫學獎。
張老師的情況十分令人振奮，從大方向上看，她的治療經歷可謂是針對乳腺癌的免疫療法的絕佳範例之一。值得注意的是，免疫治療在所有類型的癌症患者中都存在療效上的差異：僅有一部分患者對免疫療法有反應——康復期和生存期均顯著延長，甚至存在腫瘤完全消失的情況；另一部分患者對免疫療法則沒有反應。“不同乳腺癌患者對免疫療法藥物的反應各不相同。我們正在展開大量的研究，希望瞭解到上述患者之間的不同之處。” 國家癌症中心中國醫學科學院腫瘤醫院內科的馬飛主任介紹。
癌症的免疫治療雖然具有令人鼓舞的療效，但“是藥三分毒”，其潛在的副作用也需要引起重視，應該在治療期間和治療後予以嚴密監控和管理。許多接受免疫治療的患者會出現疲勞、瘙癢、皮疹等表現，這是免疫療法最常見的藥物相關不良反應。除了導致肺部炎症外，免疫治療還可能導致類風溼關節炎和結腸炎，也可能影響重要腺體的分泌，比如垂體、腎上腺和甲狀腺，導致患者終生需要內分泌激素的替代治療。因此，所有癌症患者接受免疫治療時，都應監測甲狀腺功能、血常規、肝腎功能和代謝情況。出現疲勞和非特異性症狀的患者也要注意檢測促腎上腺皮質激素、皮質醇和睪丸激素。糖皮質激素可用於緩解免疫治療所帶來的幾乎所有的不良反應。
由國家癌症中心中國醫學科學院腫瘤醫院及其他機構主導的臨床試驗，正在對免疫療法的有效性、安全性以及它們是否能與其他癌症療法結合使用進行探究。“我相信在接下來的五年裡，我們的研究會有長足進展。我與同事一起帶領著針對乳腺癌免疫療法的臨床試驗，我們對這些免疫療法改善乳腺癌治療抱有極大希望。”馬飛主任說道，“我們在優化乳腺癌的免疫療法，以及讓它惠及更多患者方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文字丨中國醫學科學院腫瘤醫院內科 馬紅楠
編輯丨欒兆琳
校對 | 餘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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