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濤,在寧波開著一家不大不小,勉強能養家餬口的小飯店。
8年有餘,箇中辛苦冷暖自知。今天想聊的不是開飯店的血淚史,而是想和大家聊聊一個有意思的話題:酒醉。
來我這兒吃飯的人吶,什麼都有,上到七老八十的老頭老太,下到乳臭未乾的小毛孩,有在外打工的務工人員,也有把自己包裝很精緻的KTV小姐。
每個人來吃飯的目的不一樣,但很多情況下,結果是一樣的:喝的爛醉。
我就講講發生在我這兒3個喝的爛醉的故事。
故事1:同事聚餐
酒過三巡,一個女孩突然哭了起來,一邊哭訴著最近的苦悶:每次設計文案都加班,有時連週末都搭進去了,可努力兩三年,眼看工作能力得到了公司認可,同事們的讚賞,一心以為落在自己身上的主管位置,卻被老闆的親信頂替。
她給老公訴苦還被一番諷刺:你們公司不是誰能幹就提拔誰麼?一邊咬牙切齒的表示,這種老公在自己最需要安慰的時候還潑冷水,她要好好想想日子還能不能過下去。
很多人想用酒精麻醉自己,不用去想工作上的不滿,不用去想家庭中的矛盾。卻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喝著再烈的酒,終究是要醒的。
故事2:家庭聚餐
一個長輩邊給大家分酒,邊說到女孩怎麼怎麼不如男孩,興高采烈,唾沫橫飛。
我看一旁大學生模樣的女孩臉色不太好,突然間,她掄起酒一瓶又一瓶的灌,酒桌上的人都驚呆了。
高潮來了:大概是喝多了,女孩先是繞著圈子用一通冗長的女權主義觀點將他們大大批判了一番,話中甚至還有too young,too simple的字句,然後,一個前滾翻翻過桌子,打翻了幾盤餃子和幾瓶酒,神兵天降般出現在一個男孩身邊,將他摁在地上扒衣服。
這時候他們終於意識到不管不行了,兩個壯年大漢用了吃奶的勁才拉開。
這應該是個女權主義者,在一個被封建思想包圍的家庭中壓抑太久而出離憤怒以至大打出手的經典案例吧。
故事3:商務聚會
開始雙方虛情假意,阿諛奉承,氣氛微妙。
席間,一個陪喝的業務員,喝多了,紅著臉說:我從早上開始陪你們喝米酒,中午喝紅酒,下午喝黃酒,晚上喝洋酒,你丫的這單子到底籤不籤?啊?到底籤不籤?
對方,也喝多了,說:“我們再考慮考慮。”
那業務員,衣服一脫,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邊哭邊說:老子幹銷售這幾年,什麼酒沒喝過,什麼客戶沒見過,王總來了要喝酒,張總來了要喝酒,是個領導來了要陪酒,我特麼容易嗎!一個外地人,在這個地方打拼,圖什麼?
生意場上,喝酒成了逃不過的一關,似乎少了酒,合同就籤不成,買賣就談不攏。
喝少了被認為是不給面子,沒喝下去被認為是養金魚,喝多了又傷身子,又失態。所以喝的不是酒,是一個對生活的無奈。
有人說,酒壯人膽,亦卸人妝。有人說,成住壞空,都成一場夢。人生短短几個秋,不醉不罷休。
在外灘,在酒吧,在KTV,在小飯館,這些故事每天都在上演。人喝下的不僅僅是酒,是一點開心,一點傷感,是一點回憶,一點心痛,是一點哀愁,一點鬱悶,還有一些無法對別人訴說的故事……
酒不過是個工具,幫助人們暫時忘卻煩惱,進入一個奇幻的世界,在那裡,可以做各種有情懷,有理想,有抱負的瘋狂的事情。
可是酒醒之後,
生活還要繼續,
即使遭人頂撞,
也不要小肚雞腸記掛於心,
即使略有成就,
也不要就此滿足、自我陶醉,
即使蒙受不白之冤,
也不要因此而精神沮喪,
人生之路坎坷、崎嶇,充滿無常,
但只要生活還在繼續,
便要接受禍福,
相伴酸甜苦辣。
沒錯,我是小飯館老闆,我是寧波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