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放了韓愈的鴿子,看這兩個小老頭如何互懟

這個故事大概發生在公元821年春天。

那年長安城內,幾個牛逼的大佬都從外地回長安了,這時候韓愈老頭當上了兵部侍郎,正四品。張籍得到韓愈的推薦當上了水部員外郎,也就是我們經常聽到的張水部就是現在海事局的副局長從六品。白居易呢?也50歲了,這時候在長安任中書舍人,就是起草詔書的從七品。這幾位當時也算是京城圈裡的大V了,經常作詩發微博,賺足了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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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官職,這時候的韓愈是京城大官,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他比另外兩位大二三級,領導作風十足,當然他的文學地位也很高,散文界、古文運動的老大哥。白居易呢,雖然官沒多大,但那時候她是詩界、新樂府的老大,被稱為“詩魔”。張籍呢,中不溜的,沒啥脾氣,詩歌、文章都算不錯的,但都不拔尖,而且這時候也得到了韓愈領導的提拔。

這一天這我們的韓侍郎,在府上無聊的很,就發了在微信上拉了一個群,叫“曲江賞春”把白居易、張籍拉了進來。丟了一大堆表情包後,在群內發了一個通知:最近春光正好,聽說曲江水滿了,花開了,這個週末一起陪我去曲江賞春,並@了白居易和張籍。

收到消息提示後,張籍二話沒說,回了個“收到”,白居易估計正在外面瞎逛,手機放家裡了,到家才看到,就回了個“好啊,一起去賞春,喝喝酒、看看花,或許還能偶遇個妹子,你們可別和我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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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相約的這天到了,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春雨,那時候可沒有柏油馬路混凝土,一下雨全是泥巴。剛要出門,白居易一看天氣,心想,這了得,不去了,萬一滑到,我這老骨頭可不經摺騰,還是在家好好賞我的花吧。那時候也不能直接打個電話給韓愈請個假,索性鴿子就這麼高高放起了。

所以最後只有韓愈和張水部去了,到了那剛好傍晚,天氣陰轉晴,空氣到處瀰漫泥土芬芳,藍藍的天,青青的河水,白紅相間的花真是美極了。不時,微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樓臺花樹,搖曳生姿,讓人心醉神搖。

就在他們兩個小老頭玩的開心的時候,韓愈對張籍說“這麼好的景緻,白居易沒來,多可惜,這個臭小子,放了我們鴿子,我來寫首詩饞饞他,罵罵他。”張水部,點頭說“好,是要逗逗這個鴿子王”

索性這首詩就出來了:

同水部張員外籍曲江春遊寄白二十二舍人

漠漠輕陰晚自開,青天白日映樓臺。

曲江水滿花千樹,有底忙時不肯來。

這裡的白二十二,就是他白居易,張籍叫張十八。這裡用“白二十二”讀起來也逗趣的很。估計白居易看到也會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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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居易是白樂天,他也不貪圖權位,也不怎麼怕這位上司,收到韓愈的詩後,也耍起了無賴,隨即做了一首詩回給韓愈。

酬韓侍郎、張博士雨後遊曲江見寄

小園新種紅櫻樹,閒繞花行便當遊。

何必更隨鞍馬隊,衝泥蹋雨曲江頭。

意思就是,正好我家園子裡種了幾棵紅櫻樹,我在園子裡繞幾圈就當是春遊了,自己玩的也很開心,才懶得踩著泥巴淋著雨和你們去曲江呢,要摔跤淋感冒那可得不償失。

看到這首詩,韓愈也是沒脾氣了,可以腦補韓侍郎的表情。

其實韓愈和白居易拋開官職不說,他們在各自的領域都是大佬地位,彼此還是互相尊重。但是因為文風和性格差別,他們最終也沒成為親密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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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人差別在哪呢?韓侍郎官做得比較大,也喜歡冒險,不服就乾的那種人,屬於野派,領導作風。這次是春雨,要是下冰雹他都會去。據說有一次他遊華山,非得往絕頂爬,結果上去下不來了,仰天大哭,最後當地縣令組織幾百個人才把他給弄下來。而且韓愈領導作風十足,總拿自己當領導,喜歡以前輩的角度去教育別人,有一次在潮州,他在街上看到一個和尚有兩顆大虎牙,硬是要給別人敲掉,你說說,人家的虎牙招誰惹誰了。。。

白司馬呢,屬於小資派,生活比較佛性,屬於那種敢得罪領導,也要活得舒服的人,就像現在的佛系青年,跟著自己的心走的人,他才不會為了權利捲入黨派鬥爭,按時順命自得風流。白居易的一生就像他的名字,“君子居易以俟命”不攀附權貴、不怨天尤人,自是樂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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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樣截然不同的性格和文風,韓白兩人始終沒能親密的玩到一起。但他們都不是心胸狹隘之人,韓愈可以和與自己政治立場相左的柳宗元成為好友,白居易也沒有因為韓愈對自己的不賞識而怨恨韓愈。這不,自從上次曲江賞花的鴿子事件之後,嚴肅的韓侍郎再也不理老白了,老白心裡也寂寞啊,索性又寫了一首給韓侍郎:

久不見韓侍郎,戲題四韻以寄之

近來韓閣老,疏我我心知。

戶大嫌甜酒,才高笑小詩。

靜吟乖月夜,閒醉曠花時。

還有愁同處,春風滿鬢絲。


白居易放了韓愈的鴿子,看這兩個小老頭如何互懟



被挑逗的韓愈這時已近入土,他看到這首詩,會是作何感想?那就留給我們後人去揣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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