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戲昏官

清朝 故事 小貓愛故事 2018-12-05

清朝年間,省府派來一個叫吳大科的到永定縣當縣令。吳大科自恃科舉出身,還高中探花,狂妄自大,目空一切,認為自己才高八斗,根本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聽說永定縣有個叫覃繼鷗的人,人稱覃趣才,很有智識,吳大科有心與他比試一下,便叫手下把覃繼鷗帶到了衙門。覃繼鷗原來是一個乾乾瘦瘦的小老頭,身上穿得破破爛爛,還髒兮兮的。

吳大科裝模作樣地說:“覃先生,聽說你聰明絕頂,最拿手的本領是扯謊。本縣令今天想和你賭一把。你當著眾人的面扯個謊,要是你的謊能騙到本縣令,我就賞你十兩銀子;要是你徒有虛名,得在本縣令胯下鑽三圈。如何?”

覃繼鷗見他欺人太甚,想了想說:“其實小民沒有您說的那些本事,不過,我有一件寶貝,叫謊架子,我扯謊的本事都是它教出來的。每次我要扯謊,只要往謊架子上一睡就行。”

吳大科將信將疑,就讓覃繼鷗趕緊把謊架子拿出來。覃繼鷗卻推說謊架子在他家裡,於是吳大科又催促他回家去拿。

覃繼鷗搖了搖頭說:“不行,謊架子太大,我一個人拿不動,得要人抬。”

吳大科問:“有多大?我叫人幫你去抬。四個人夠不夠?”

覃繼鷗還是一個勁地搖著頭說:“抬來了也沒用,縣衙的大門太小了,進不來。我看還是算了吧!”

吳大科覺得覃繼鷗是在故意搪塞,他冷“哼”了一聲,笑著說:“你先抬來,進不來,我就拆大門,這樣總可以吧!”

覃繼鷗還是不慌不忙,他說:“縣老爺,您有所不知,我這謊架子有一怪毛病,上了肩膀,必須要一口氣抬到頭,中途是不能放的,不然就不靈了。您若真要抬,必須先把大門拆掉。”

吳大科立即吩咐手下人拆大門。只一會兒,一個好端端的大門就全給拆沒了。吳大科心想,這回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他轉頭對覃繼鷗說:“好了,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去抬你的謊架子了。”

覃繼鷗哈哈大笑說:“我的縣老爺,您的大門都被我的謊給扯沒了,您還想要我再扯個謊,把縣衙也拆了嗎?”吳大科一聽,知道上當了,氣得鬍子都快翹上鼻尖了,只得乖乖地給了覃繼鷗十兩銀子,打發他走了。

沒想到陰溝裡翻了船,這可把吳大科氣壞了,他決定找機會報復覃繼鷗。一天,他從手下那裡得知,覃繼鷗家窮得叮噹響。吳大科摸了摸下巴,心生一計。

農夫戲昏官

第二天,吳大科就帶著幾個狗腿子來到覃繼鷗住的關家巖村。剛到村口,正好碰到了覃繼鷗。

覃繼鷗正想繞開他,不想吳大科幾步躥到覃繼鷗面前,說:“覃繼鷗,本縣令今天專門來找你收錢,你怎麼見了我就躲呀!難道你想賴賬不成?”

覃繼鷗疑惑道:“小民何時欠過大人的錢?”

吳大科說:“我都調查清楚了,你兒子前年該當壯丁,沒去,是鄉里出錢幫你交的;你去年有了個孫子,沒交添丁稅;還有給鄉里的保安費你也沒交,還有別的好多,總計十多兩銀子。都是老熟人了,就交個整數,十兩吧!”

覃繼鷗一再推脫,不停說自己有急事,改日親自給吳大科送錢上門。

吳大科冷笑著說:“那你說說,到底是什麼急事?”

覃繼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手說:“我還真不能說。您就不要多問了。”

覃繼鷗這一說,把吳大科的胃口吊得更足了,非要問個明白不可。他使了個眼色,幾個狗腿子走上去,圍住覃繼鷗。

覃繼鷗前後左右看了看,不得已壓低聲音說:“好,我說。不過我只能跟你一個人說,你得讓他們走開。”說著指了指狗腿子。

吳大科把手一揮,幾個狗腿子便走遠了。覃繼鷗這才神祕兮兮地說:“這事說出來真要把人氣死了。剛才我和我那婆娘拌了幾句嘴,她一賭氣,把家裡的玉如意給丟井裡去了。那可是我家的傳世之寶啊!你說我能不著急嗎?這不,我正準備去找人幫忙,下井去撈呢!”

吳大科聽後高興壞了,如果真是個好東西,就要想辦法把它弄到手。主意已定,他便笑著說:“原來如此!那還用得著找其他人嗎?本縣令就是現成的!”

覃繼鷗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連著說了幾個不行,他可不敢讓堂堂縣令幫自己幹活!而且萬一那幾個狗腿子把這事傳出去……

農夫戲昏官

吳大科說:“這有什麼不行的,為民解懸是我們當官的職責!你快去找根繩子來,我幫你就是。”說著,他把幾個狗腿子徹底打發走了。

不一會兒,覃繼鷗就找來了繩子,往自己身上綁。吳大科見了,一把奪過繩子說:“我比你年輕,怎麼能讓你下去呢?你在上面拉,我下井去幫你撈。”

吳大科心裡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盤:如果自己下井撈到了那玩意,就假裝說沒撈著,先找個巖縫把它藏起來。到了夜裡,再帶自己的人來,偷偷下井把它取走。

覃繼鷗謝過吳大科,滿臉感激地拉起繩子套住他,慢慢地往井下放。

井口很小,人在下面剛夠轉身,井水有一人多深,只有沉入水中才能摸到井底。吳大科在井底摸了好一陣,還是一無所獲。

這時節已是深秋了,井水冰涼刺骨。吳大科早已被凍得直打顫,有些支持不住了,他忍不住問覃繼鷗:“我都摸大半天了,貴夫人到底是不是把它扔在這口井裡的?”

覃繼鷗堅稱錯不了,吳大科只得再繼續摸。井裡的水被他折騰得十分渾濁,沉入水裡時,泥巴和穢物不時鑽進他的鼻孔和嘴裡,那滋味實在是不好受。他再次浮出水面,結結巴巴地說:“實在是摸不到,我冷得快不行了。不摸了,你快拉我上去吧!”

覃繼鷗氣定神閒地說:“你這麼急著要上來做什麼?是不是你摸到後藏了起來,在騙我?”

“我騙你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吳大科賭咒發誓道,又不住地向覃繼鷗哀求著拉他上去。

覃繼鷗忍住笑,拿起繩子,剛拉到井中央時,他故意把手一鬆,吳大科連人帶繩子一起又落入水中。覃繼鷗誇張地叫了一聲:“哎喲!”

吳大科有氣無力地說:“我把繩子甩上去,你接著拉吧!我真的快不行了。”

覃繼鷗卻不幹了,他說:“你太重,我一個人沒那麼大勁,拉不起來,我得去叫人來幫忙。對了,你不是來找我要錢嗎?我家裡沒那麼多現錢,還得去找人借,可能要大半天才能回來,你就再堅持堅持吧!”說完轉身欲走。吳大科見狀,哭著喊道:“你別走,錢我不要了,你快拉我上去吧!”

覃繼鷗還是不慌不忙,嘆了口氣說:“還有一事,縣令大人三番五次尋我麻煩,草民可是得罪了大人?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民吧!”說著,他探頭笑眯眯地盯著吳大科。

吳大科帶著哭腔,連聲答應再也不找麻煩,覃繼鷗這才一口氣把他拉了上來。接著,覃繼鷗又找出一張紙,趁吳大科有氣無力的時候,讓他簽字畫押,保證再也不找自己的麻煩。

就這樣,吳大科被覃繼鷗治服了,不僅沒要到錢,還凍得個半死,回去就得了一場大病,差點見了閻王。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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