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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7日，在福建泉州市塗門街的人行道上，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坐在扁擔上，他的身邊是兩隻竹編的籮筐，裡面裝滿了大大小小的菠蘿。旁邊還有一隻白色的塑料筐，裡面是三五隻佛手瓜和幾盒豆腐乾。電動車、自行車、行人，不時從他面前穿過，偶有一些中年婦女或者老人停下來問一句：“菠蘿怎麼賣？”“大的2個9塊，小的2個6塊。”老人熟練地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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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姓黃，今年65歲，是南安市金淘鎮人。黃老伯年輕時曾在部隊服役8年，轉業時本來要安置在山東，但他因為戀鄉而回到老家。在家鄉，他一邊種地一邊做些小生意。1997年，他到泉州辦事時，發現在寺廟附近賣菠蘿可以賺錢，就挑著擔子來到這裡。從此一擺就是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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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人多信佛，每月逢初一、初二、十五十六以及民間的各種重要節日都要拜拜。而菠蘿是擺在桌上的必備供品之一。“菠蘿”在閩南話裡的發音與‘旺來’相近，因此大家都用這個討個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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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伯賣的菠蘿都是來自他的老家金淘鎮。每天，他5點多從家裡出發，乘坐中巴車7點出頭就可以到達泉州市區。以前他會選擇在關帝廟或開元寺門口擺攤。後來因為人多擁堵，城管把他們請到外圍。“剛開始的時候，也很怕這些城管，後來經常打交道，見了面也會笑一笑。大家都不容易，會相互理解，儘量讓一讓。”說到這裡，黃老伯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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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好時，黃老伯一天可以賺兩三百元，差的時候也有百來塊。這些錢，不但幫黃老伯養活了一大家子，還幫助兩個兒子娶妻辦酒。“不過，每天起早貪黑、風裡來雨裡去的，賺的都是辛苦錢。”黃老伯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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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坐在樹蔭下，可夏日的高溫依然使得黃老伯汗流不止。他不時用毛巾擦一擦，從家裡帶來的一瓶涼開水也很快就見底了。不過，路邊的店家都對他很好，經常會主動倒水倒茶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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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上了一年半的學，可黃老伯識字不少，也很關心時事。《參考消息》是他最愛看的報紙，陪伴他度過了很多練攤之餘的無聊時光。“年年訂，一年都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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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會，黃老伯站起來伸伸腰。“身體過了60歲，感覺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現在最怕就是生病，病不起啊”黃老伯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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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筐裡還剩下二十幾個菠蘿。黃老伯起身挑起籮筐，準備去下一個地方走走，爭取趕快全部賣完。“呆在家裡也閒得慌，還不如出來走走。我要幹到幹不動為止。”黃老伯說。 楊貴民 攝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