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紫菀
1
記得剛上大學時有個同學約我一起去國家博物館看展覽，在那裡我對著一件展品不知不覺就抬不動了腳，同學等得不耐煩了就先去別的展區了，逛完一圈回來，發現我還在那裡聚精會神地欣賞著那件展品呢，而且眼中不知不覺竟閃爍起了晶瑩的淚光！
吸引我的那件展品，既不是歷史教科書上隆重介紹過的國博鎮館之寶——商朝國器後母戊大方鼎，也不是《開國大典》原版油畫，更不是春秋的夫差水鑑，漢代的說唱俑，隋代的金扣玉杯，唐代的樂舞唐三彩，宋代的百一硯……統統都不是。
我也納悶，自己竟然被一尊當代觀音像深深吸引。那尊觀音像約有一尺多高，由骨質瓷燒製，通體潔白無瑕，宛如一塊溫潤的美玉。仔細端詳，只見那觀音寶相莊嚴，端坐於蓮座之上，衣袂飄繇，線條流暢，衣裙下露出半隻玉足，足趾分明，精巧絕倫；她雙目微垂，像在看著我，又沒在看我；她的嘴角似有一抹淺笑，慈忍柔和；她一手輕託揚子玉淨瓶，一手執柳枝，如在輕抖玉腕，把瓶中甘露灑向眾生。
傳說觀世音菩薩能體察眾生苦痛，時以瓶中甘露遍灑世間，使在熱惱中的一切有情皆獲清涼。我站在這尊栩栩如生的觀音像之前，真的有種超然物外之想。
太美了！果然是見之忘煩啊！
當時我的心裡浮現出來的就是這樣的字眼。
同學笑說，你這麼喜歡，請一尊複製品回去日日供奉好了。
我笑了笑，說不用了，我不是佛教徒，欣賞欣賞就好，這畢竟是藝術品。
2
數年前父親迷上了收藏，一次我在他辦公室裡看到了他新收的一幅畫。其實也不是多名貴，不過是某當代名家臨摹的一幅仕女圖，叫做《羅浮夢境圖》。我知道那幅畫原作者是清代畫家費丹旭，我曾在某本書中看過這副畫的介紹，說該圖描繪的其實是一個夢。
羅浮是一個地方，唐朝柳宗元寫過一篇《龍城錄》，說“趙師雄遷羅浮，夢中遇見仙女，醒來，在大槐樹下，當時月落參橫。”以前讀到這一段時，總會想我會不會夢見這樣一位仙女呢，若是能遇見，她會長什麼樣呢？
父親收的那幅畫並沒有做成原畫那樣的古舊效果，而是忠實於作者的原意，畫中女子設色妍麗，而那一樹寒梅卻純以水墨寫就。也正因為如此，我被驚豔到了，以前在書上看到原作的照片時，只是覺得畫中女子頗有韻味，並未特別在意。此時看到父親收的這一幅，才驚覺畫中美女果然是睇盼有情。
那梅樹枝條紛披，曲折縱橫，冷葩寒萼，似有暗香浮動。而仕女柳眉細眼，高高鼻樑，臉龐豐滿長圓，那櫻脣雖說不大，卻感覺肉肉的。淡雅寒梅和妍麗女子相為映襯，果然若玄若虛，宛如夢境。
我覺得那幅畫就是我心中的蒙娜麗莎，看久了，我甚至會產生她剛才衝我微微一笑的錯覺。
3
和嬋娟在一起後，常有人偷偷跑過來問我，說你怎麼說也是個富二代，雖說財富比不上國民老公黃蔥絲，可才能相貌方面卻似更勝他一籌，為何對一個平凡女子情有獨鍾？
平凡女子？只怕世間還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平凡女子呢！
其實按現在評價美女的標準來看，她長得應該說不算漂亮。她沒有錐子臉，也沒有雙眼皮大眼睛。然而她膚色白皙，眉目細長，隆準豐頤，檀口雖小，雙脣卻很豐滿。難怪我會對她一見傾心，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細細想來原來我對女子的審美標準應該在很小的時候就確立了。沒錯，我喜歡的是眉目細長的古典女子，最好臉上肉肉的，像那尊觀音，或者那個古代仕女那樣的。而嬋娟竟如此符合我心中的預設！
4
最近看到一句話，說：“喜歡一個人，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痴於肉體，迷於聲音，醉於深情。”
妙哇！看來大家彼此彼此！我就是一俗人，我喜歡嬋娟，可不就是始於顏值麼？如今一步一步地我確實到了醉於深情的地步了！
雖說以前並沒遇到過特讓我動心的女生，可大學時代我還是談過戀愛的。馬克思主義認為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是矛盾的統一體，我當然也不例外啦。我這個人，一方面不大看得起我爸那樣的暴發戶，另一方面又對他給我的錢來者不拒；一方面想靠自己的才華和能力證明自己，另一方面又很得意自己作為富二代所能調配的資源；一方面理想的自己是謹言慎行，行事低調沉穩的成熟男人，另一方面又總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演人格，喜歡吸引別人的注意力，享受萬眾矚目的那種意氣風發。
我有時候真的很“人來瘋”，小時候只要一有唱歌的機會，別的同學還在扭扭捏捏害羞時，我就已經一展歌喉了。和朋友去KTV我總是不由自主就當了麥霸，毫不誇張地說，絕大部分的歌我閉著眼睛都能唱下來。要不是當年一不小心考上了北大，我估計現在我也去參加好聲音之類的節目海選了。
我行事雖高調幼稚，但我也不是傻子，所以總覺得有好多女孩接近我並不是被我的才華吸引，而是為了我的錢，當然也可能是心理作用。儘管如此，大二的時候我還是從一眾對我有意的女生中，選擇了前女友何姍姍。選擇她主要也是被她的顏值吸引，最讓我動心的是她那雙眼睛，單眼皮，細細長長的，顧盼含情。
既然做了我的女朋友，那我可不能虧待了人家。我每天陪她一起上自習，一起吃飯，晚上送她回宿舍，只要是個節日就精心為她準備禮物，帶她去吃好吃的。一學期下來花在她身上的錢總得有兩三萬，老媽對於我談戀愛花錢不以為意，還總問我錢夠不夠花，不夠再給我打。
何珊珊總問我，“天天，那麼多漂亮女孩喜歡你，為啥你偏偏選擇相貌平平的我呢？”
我總是對她說：“在我眼裡，你才是最好看的。”她就說我貧嘴。其實我說的是真心話，我就是覺得她有種古典美，是那些像一個模子裡脫出來的大眼美女沒法比的。
誰知道大四開學時再見她時，我被嚇了一跳。難怪那個暑假我約她出去玩，她總說家裡有事去不了，說等開學了要給我一個驚喜。誰知喜是沒有，驚倒是過了量。只見她摘下墨鏡，雙眼紅腫如桃，她竟去做了雙眼皮手術！
“還沒消腫，醫生說要不了半年，就會很自然的。馬上我也要變成大眼美女了！你會更喜歡我的！”她得意地說。
“誰說我喜歡大眼美女！誰說我喜歡大眼美女！”當時我心裡頭真的可以用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來形容。後來我也不知怎麼的，再也不敢看她的眼睛了，總覺得好不協調啊，看到她只想躲著走。
她見我對她的態度一落千丈，就總來糾纏我，搞得我不勝其煩，最後只好跟她提了分手。她一氣之下找了別的學院的一個男生，畢業之後她倆一起出國去了，我倒是如釋重負。
我被保了研，就順其自然接著往下讀了。讀研期間一邊忙學業，一邊還忙著創業，就一直蹉跎了下去，沒再找女朋友。
5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那種單眼皮女生。直到我和嬋娟的雙胞胎寶寶一週歲時，我才找到了答案。
為了紀念我和嬋娟相遇的地方——和順，我們給寶寶們取的小名就叫和和、順順。小兄妹一週歲的時候，我爸說想去老家給孩子們辦生日宴，說好多年沒回去了，奶奶一個人在鄉下，正好回去讓老人家熱鬧熱鬧。
我爸其實是個鳳凰男，奶奶很年輕的時候就守了寡。聽說當年我爸娶我媽的時候，外公家是極力反對的。因為我爸家是農村的，而我外公當時可是市裡的一個不算小的領導呢。聽說我爸在房地產業剛興起時能拿到地，靠的就是外公的關係。
我家有錢之後，爸爸一直想把奶奶接到城裡去享福，可奶奶說她哪也住不慣，就愛在村裡呆著，只好由著她老人家了。
嬋娟第一次去我奶奶家，除了帶寶寶，就是陪老人家拉家常，看到屋裡有點亂，又開始幫忙收拾東西、做飯。她歸置東西的能力真是一絕，經她的巧手一收拾，奶奶家裡瞬間就整齊了起來。
她這麼一收拾，竟找出了一本舊相冊，也不知她在哪個旮旯裡找出來的。那本相冊裡有爸爸媽媽年輕時的照片，更有我小時候的照片。
“咦，這個是誰？怎麼有點像我呢？”我倆一起欣賞那些老照片的時候，嬋娟指著一張照片問我。我仔細一看，照片上有個女子抱著個小男孩，那男孩正是我，而那個女子長髮披肩，眉目細長，嘴角一抹淺笑，說不出的慈柔，和嬋娟竟真有八分相似。
我拿出那張照片，看了又看，突然有一種傷心排山倒海般向我襲來，幾乎不能承受。或許就是因為太痛了，我才刻意遺忘的吧？或許這本相冊是我當年故意藏起來的，因為害怕睹物思人吧？但是有很多傷痛，其實並不曾被真正遺忘，只是被封存在了腦海中的某個角落，當不經意被翻出時，當年的痛還是那麼令人傷心欲絕。
照片上的女子是十八歲的阿英姐姐——鄰居黃大媽家的小女兒。父親當年娶了母親，外公家的人一氣之下宣佈和母親斷絕關係。父親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毅然辭去了國家分配的公職，下海闖蕩。可是做生意並沒那麼容易，父親的生意一度資金鍊斷裂，欠下了不少外債。
那年父母被討債人逼得走投無路，只好出去暫避風頭躲了起來，這一躲就是兩年。他們自身尚且難保，只好把我偷偷送到了鄉下的奶奶家，那時我還不滿三歲。
剛離開父母的我，十分不適應，日夜啼哭，幸好阿英姐姐出現了。阿英姐姐初中畢業沒考上高中，加上身體不太好，黃大爺和黃大媽就讓她在家養病，順便幫著家裡做做飯，打理打理家務。阿英姐姐心地特別善良，她看我可憐，奶奶怎麼哄都哄不好，就主動提出帶我玩。
從此我就粘上了她，早上一睜眼就要找阿英姐姐，晚上還賴在她身邊不肯回家。每天看著她打豬草、餵豬、燒飯、洗衣服就是我最快樂的事。有時奶奶拗不過我，只好同意讓我晚上在阿英姐姐家睡覺。我枕著她的胳膊，聞著她的體香，一邊聽她給我講故事，一邊用小手摸著她細膩平坦的肚皮，很快就進入了夢鄉。那兩年，雖然爸爸媽媽沒出現過，但是因為有阿英姐姐，我還是覺得幸福無比，好希望日子就這麼過下去啊！
那時的我從沒想過有一天這樣的幸福會戛然而止！
那一天奶奶和阿英姐姐說要帶我去趕集，讓我乖乖地跟著她們不要亂跑。我開心極了，一路上我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一會採朵野花，一會抓個螞蚱，得意地拿給阿英姐姐看。走過一片魚塘時，阿英姐姐不停地在後面叫我小心點，路窄，別掉水裡去了。我不以為意，仍然撒著歡兒跑在前面。
突然我看到了一叢漂亮的紫色小花，便蹲下去摘花。正當我站起身來時，前面突然開來了幾輛摩托車，下來了幾個人高馬大長得很凶的叔叔。他們一把抓起我，就要把我帶走，我嚇得哇哇大哭。
阿英姐姐和奶奶見狀，趕緊追過來。阿英姐姐跑得快，她跑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質問那些男人，憑什麼搶孩子！從他們的爭執中，我大概明白了情況，那幾個男的是爸媽的某個債主僱的，那個債主已經打聽到了我父母的下落，但我父母不肯回來，他不知從哪打聽到了我的下落，他想綁架我，嚇唬我父母回來還債。
阿英姐姐死也不肯放手。那幾個大漢情急之下，怕村裡人多了不好下手，就開始推搡她。沒想到失手把她推進了旁邊的魚塘。那個魚塘是新挖的，水很深，再加上阿英姐姐受了刺激，癲癇竟然發作了。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等那些人把她拉上來後，她竟已經停止了呼吸！
那幾個人嚇壞了，趕緊騎上摩托車把她往衛生院送，可還是晚了。望著絕塵而去的摩托車，我在後面一面大聲哭喊，一面用盡全力去追，直到被絆了一跤摔倒在地，“還我阿英姐姐！還我阿英姐姐！”我不明白，為什麼那些凶神惡煞的壞蛋，先開始想抓我，後來為什麼又抓走了落水的阿英姐姐……
後來我才知道，阿英姐姐永遠不會回來了。我天天哭喊著要阿英姐姐，可奶奶把門反鎖上了在家摟著我哭。奶奶把我的情況告訴了我父母。為了我，母親只好厚著臉皮去求外公，外公外婆嘆了口氣接納了她，他們不但幫我爸媽還了外債，還找關係給我爸搞了塊地，讓他東山再起，從此我父親的生意倒是做得風生水起。
父母還完外債後趕緊從奶奶家把我接走了，他們還給了黃大爺家一筆錢，用來補償阿英姐姐。“阿英從小就有嚴重的癲癇，她活著也嫁不到好人家，這下身子乾淨乾淨地走了倒也罷了。”聽說黃大媽是這樣說的。
可憐的阿英姐姐因為沒出過嫁，被孤獨地埋在了村東頭荒涼的河邊。
6
五歲的我提前上了小學，也許是天資還不錯，我在學校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很快融入了新的生活。活潑開朗的天性，漸漸驅散了我心中的陰霾。漸漸地我已經記不起了阿英姐姐的模樣，漸漸地我忘記了那一段慘痛的記憶。
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呢？哦，是了，就在阿英姐姐離開前的那個月，村裡來了個走街串巷的照相的，阿英姐姐就抱著我拍了一張照片，特地囑咐攝影師給我們洗兩張。過了幾天攝影師果然送來了兩張照片，還是阿英姐姐親手幫我把照片插進我家的那本相冊裡的。
如果不是這張照片，我真的已經想不起阿英姐姐的容顏了，她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十八歲，而當年五歲的我，早已過了十八歲。
阿英姐姐，是你嗎，冥冥之中指引我遇到了我的嬋娟？人們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我的順順寶寶，是阿英姐姐你來找我了嗎？
嬋娟是剖腹產的，當我在手術室外焦急地等待時，一個護士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小小的嬰兒，叫我跟她一起送寶寶到兒科去。當時的我，一邊擔心她手中的寶寶，一邊擔心還沒出手術室的嬋娟和另一個寶寶。匆匆簽了一堆字，兒科的護士就把寶寶接進去了。
在進去之前，她讓我抱了一下寶寶，那個寶寶就是我的女兒順順。我伸出雙手不知該如何抱她，她身上白色的胎脂尚未擦淨，但小小的眼睛睜開了，嘴角還動了動，似乎在對我微微一笑。
那一刻我的心都要融化了，突然有種不真實感，哦，那就是我的女兒啊！幸好順順只是體重稍低，並無大礙，很快就回到了我們身邊。順順寶寶從小到大真的很乖，總覺得她跟我格外親。
我跟嬋娟講了阿英姐姐的故事，嬋娟陪著我默默垂淚。過了良久，她說，我們一起去看看阿英姐姐吧。
我們祭奠了阿英姐姐，我還為她立了一塊碑，上面寫著“愛妻黃英之墓，立碑人易渙天”。阿英姐姐，你母親說你嫁不出去，那就由我來當你的老公吧。從此，我會更加愛我的嬋娟，還有我們的寶寶，我相信那一定是你的恩賜。
如果沒有你，甚至可能連我父親都不可能有今天，更不用提我了，謝謝你！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喜歡單眼皮的古典美女了，因為你從來就不曾離開過我的心裡。
7
其實當初在遇到嬋娟之前，我並未敢奢望自己會遇上一見鍾情的感情，雖然我對那樣的感情一直心生嚮往。然而我要說我對嬋娟的感覺真的是初見驚豔，再見依然。
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和順北海溼地那片金黃的草甸上。當時我正在欣賞溼地上開滿的五顏六色的花兒，欣賞著成群的白鷺翩然起舞，欣賞著成群的麻鴨從水面上忽然消失，又在不遠的水面冒出來。周圍的人都四散開來拍照去了，突然間，她走進了我眼前那如詩般的畫面中。
只見她身著一襲白裙，披著一頭瀑布般的黑髮，聚精會神地欣賞著一對野天鵝。不經意間，她轉過頭來，對我微微一笑，那目光、那表情竟充滿了超然與悲憫。我不禁一怔，“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正當我再盼佳人一顧時，她已經走開了。
在銀杏村，我們一行人漫步在村中小巷，看金黃的葉片緩緩落下，滿地堆金配上涼爽的天氣，不經意間銀杏葉灑滿一身。我好想馬上攜手佳人，一起走在這金色的秋天童話裡，與那天邊金色的夕陽餘暉融為一體……然而佳人卻始終與我保持距離，令我心癢難耐。
一年之後，我倆再度重逢，我終於追到了她。和順南山居的掌櫃小黑告訴我，說他研製出了一種新酒——青梅酒。我趕緊訂購了兩瓶，我和嬋娟一起品嚐美酒時，她喝完酒後那微醺的樣子真是好看極了。
“酒盞兒裡央及出些靦腆，畫崢兒上呼下來的嬋娟”，哈哈，古人寫的這句話，真的好貼切呢！“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志摩的詩也是絕了。當時我心裡就暗暗發誓，此生一定好好照顧她。
直到我們領證，我才知道，原來她真的比我大八歲！不過大八歲又有什麼關係呢，阿英姐姐如果在世，說不定我會娶阿英姐姐呢，不是比我大更多嗎？而且嬋娟真的一點也不顯老啊！她幾乎不化妝，很好，我才不喜歡那些濃妝豔抹的女人呢，還是這種天然去雕飾的女子更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當初對並不特別喜歡的女朋友都能那麼好，現在遇上女神，那我當然得使出渾身解數對她好啦！她總說我浪費，給她買這買那，我不管，誰讓她不跟我要呢，那我只好瞎買啦，身邊其他女孩熱衷什麼，我就給她買什麼，反正我不能讓我媳婦比別的女人差！
想起小時候父親被追債，造成我流連失所的苦。我給她們娘仨每人都買了保險，重疾的、理財的、意外的都買全，我自己也買了保險，這樣就算有一天我破產了、得了重病或者出了意外，最起碼保證她們娘仨不缺錢花。
嬋娟真是個好女人，她屬於耐得住貧窮，也享得起富貴那種。我給她請了好幾個保姆幫忙帶寶寶，寶寶剛一歲多，她竟把保姆都辭了，只留下了一個阿姨幫忙幹家務，她說寶寶的教育還是得由我們自己來。很多事，她都堅持親力親為，我打心眼裡敬佩她。
其實早在和和順順九個月大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她在遇到我之前的事。那天我們偶遇了她的前夫，當時她說是她的初中同學，我看出了異樣，不過也沒點破。回去後她才告訴我，那個竟是她前夫。
我知道了她的過去，反而對她更加心疼，更奇怪這麼好的女人，她前夫怎麼捨得放棄的呢？不過還好他放棄了，不然我怎麼可能遇到她？她成全了她前夫，連她付出了那麼多心血的房子都沒有和前夫爭。上天讓她的善良得到了補償，我們家正好是蓋房子的，以後她想住什麼樣的房子我就會讓她住什麼樣的房子。
有人說女人是一天的公主，十個月的女王，一輩子的女僕。我偏要讓我的嬋娟當一輩子女王陛下。跟她相處越久就越離不開她，現在每天我出門前都要跟她吻別。她說她不願意當一輩子家庭主婦，我已經想好了，以後為她開一個甜品店，她的廚藝真的很棒呢。
現在一下班我的心就已經先飛回了家，我要回家享受我的天倫之樂呀！和和順順已經會說話了，每天我一回家他倆就纏著我給他倆講故事，而且我的唱歌才能也派上了用場，每天都要表演幾首。兩個小傢伙現在最愛聽的故事就是《猜猜我有多愛你》，我只好給他倆講了一遍又一遍。
“我愛你，到月亮那麼高，再——繞回來。”我誇張地做手勢給寶寶們看，一旁的嬋娟溫柔地看著我們，我倆不禁相視一笑。（作品名：《猜猜我有多愛你》,作者：紫菀。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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