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易學:周易中萬物的自然規律

易經 儒家 文化 周粟鈞 2017-05-27

萬物的自然規律

有天地然後有萬物,有萬物然後有男女。有男女然後有夫婦,有夫婦然後有父子。有父子然後有君臣,有君臣然後有上下。有上下然後禮義有所錯。夫婦之道,不可以不久也,故受之以恆。恆者,久也。物不可以久居其所,故受之以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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遯者,退也。物不可以終逛,故受之以大壯。物不可以終壯,故受之以晉。晉者,進也。進必有所傷,故受之以明夷。夷者,傷也。傷於外者,必反其家,故受之以家人。家道窮必乖,故受之以睽。睽者,乖也。乖必有難,故受乏以冬。賽者,難也。物不可以終難,故受之以解。解者,緩也。緩必有所失,故受之以損。損而不已必益,故受之以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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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而不已必決,故受之以夬。夬者,決也。決必有所遇,故受之以始。始者,遇也。物相遇而後聚,故受之以蘋。蘋者,聚也。聚而上者謂之升故受之以升。升而不已必困,故受之以困。困乎上者必反下,故受之以井。井道不可不革,故受之以革。革物者莫若鼎,故受之以鼎。主器者莫若長子,故受之以震一。震者,動也。物不可以終動,止也。故受之以艮。艮者,止也。物不可以終止,故受之以漸。漸者,進也。進必有所歸,故受之以歸妹。得其所歸者必大,故受之以豐。豐者,大也。窮大者必失其居,故受之以旅。旅而無所容,故受之以翼。翼者,入也。入而後說之,故受之以兌。兌者,說也。說而合散之,故受之以渙。渙者,離也。物不可以終離,故受之以節。節而信之,故受之以中孚。有其信者必行之,故受之以小過。有過物者必濟,故受之以既濟。物不可窮也,故受之以未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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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焉。

先有天地然後萬物產生;萬物產生然後有男女兩性。有男女兩性,然後配成夫婦,建立家庭。有夫婦家庭,然後生兒育女、產生父子人倫。有父子人倫,然後構成社會家國,出現君臣關係。有君臣關係,然後分尊卑上下。有尊卑上下,然後有禮義等級,於是名分有所錯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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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經三十四。這裡概述三十四卦次序。《周易淺述》卷四:“天地,萬物之本;夫婦,人倫之始。所以,上經首乾坤,下經首鹹,繼以恆也。”《繫辭》雲:

“天地定位,山澤通。”此位對待而立,故而上經首乾、繼坤。陰陽二氣欲其流行而合,因而山澤合為鹹卦(艮下兌上)。然而,這裡不明言鹹卦,而僅說天地、萬物、男女、父子、君臣、禮義之關係。其體例同於七經次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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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卦》開頭僅說“天地”不言乾坤兩卦。吳澄《易纂合》雲:“先言大地力物男女者,有夫婦之所由也。後言君臣上下者,有夫婦之所致也。”韓康伯《周易》注,“言鹹卦之義也”,“夫婦之象”,“莫美乎斯”,“人倫之道,莫大乎夫婦。故夫子殷勤深述其義,以崇人倫之始,而不繫之離也。先儒以乾至離為上經,天道也;鹹至未濟為下經,人事也”。而上下經:“錯綜大人,以效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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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鹹卦所象喻的男女爻感而成的夫婦之道不能不恆久,因此緊接鹹卦之後的是恆卦。恆的意思,人倫恆久。

恆樸所以次於鹹卦,是囚為,一旦男女相感,成為夫婦。而夫婦人倫,終身不變。這是表達了嚴肅、嚴正的先秦儒家倫理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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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不可能恆久地安處在一個地方,因此緊接的是遯卦。遯的意思,指退隱遠避。事物不可能老是退隱遠避,因此緊接的是大壯卦。

《周易集解》引韓注;“夫婦之道,以恆為貴,而物之所居,不可以不恆,宜與世(時)升降,有時而遁者也。”《雜卦》:“大壯則止。”壯有止義。《周易玩辭》:“壯與遁相反。遁之義為退,則大壯似於進矣。然而大壯不得為進,而《雜卦》又曰‘大壯則止’,何也?蓋大壯之義,似進而未進,似止而非止,蓄材待事〔時),養銳積力以止為進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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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不可能老是處在健壯之時,因此緊接的是晉卦。晉的意思,指旭日高升、上進。高升、上進不止,必然有所毀傷,因此緊接的是明夷卦。夷的意思,指毀傷。

人在外受到傷害,必然返家以求身心的庇護,因此緊接的是家人卦。家人之間不講親情規矩,治家不嚴,必然相互乖離、背睽,因此緊接的是睽卦。睽的意思,指乖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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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集解》引韓注:“傷於外者,必反諸內也。”反,返。諸,之於,介詞。內,家庭。義引崔憬雲:“婦子嘻嘻,過在失節。失節則窮,窮則乖,故曰‘家道窮必乖’。”

家道窮乖,必然招致災難,因此緊接的是寨卦。賽的意思,指苦難困頓。事物不可能老是處在困難之時,因此緊接的是解卦。解的意思,指舒解、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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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解緩解之時,必然有所懈怠失誤,因此緊接的是損卦。損卦象證減損,不斷減損自己以助益於人,必然使他人受益,因此緊接的是益卦。

《周易淺述》卷四:“損卦下兌上艮。取損下益上之義。其說有四:山體高澤體深,下深而上益高,一也。澤在山下其氣上通,潤及草木,二一也。下為兌說,三爻皆上應,說以奉上,三也。損下乾剛而益柔,益上坤柔而成剛,四也。損上益下謂之益;損下益上謂之損。”損卦所以次於解卦,是因為人事懈怠必遭損害。而減損之極,必寓轉機,有所增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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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益無休無止,必然導致滿盈而潰決,因此緊接的是夫卦。夫的意思,指波決。事物一旦處於潰決之時與分離之中,必然一轉而有遇合。因此緊接的是妮卦,娠的意思,指遇合。

《周易集解》引韓注:“益而不已則盈,故‘必決’一也”。盈,充盈。韓注以決除邪惡釋姤,稱“以正決邪,必有喜遇也。”可備一解。

天地、陰陽相互遇合,萬物生息,然後精華會聚在一起,因此緊接的是萃卦。萃的意思,指精華會聚。精華會聚而有主宰,稱為事物之上升,因此緊接的是升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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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集解》引崔憬雲:“天地相遇,品物鹹章,故言物相遇而後聚。”所謂遇合、會聚,指陰陽之氣的一種生之“萃”。又以“故順天子而升為王矣”釋“升”義,可參。

事物上升不上,必然陷入窮困之時,因此緊接的是團卦。困窮在上而處境危厲的,必然要返歸於下,以求平安,因此緊接的是象喻潤下的井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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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卦巽下坤上。象木生地中,一長而益高,上升之時。而困卦坎下兌上,有陷落於泥澤之象,故困。而井卦巽下坎上,風生於水下,下為源泉,有水井之象。而困、井兩卦互綜。困時已寓源泉之象。值得注意的是,在《周易》本經中,井卦所說的井,實為井田,有所謂“改邑不改井”為證。可見於本教材前文的有關分析。但在《易傳》中,凡是說到井卦的意義,都說井卦象喻水井、井泉,且進而引中為人格意義上的“井養”、“井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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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意義上的“井德”、’‘井養”,不可能不除濁穢而重革新,因此緊接的是革卦。革變事物,就像鼎器煮食那般化生為熟、去故取新,因此緊接的是鼎卦。

井道,指道德人格意義上的“井德”、“井養”。《周易集解》引韓注:“井久則濁穢,官革易其故也。”又云:“革去故,鼎取新。既以去故,則宜制器立法以治新也。鼎,所以和齊生物成新之器也,故取象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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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鼎器祭祖的人,沒有比長子作為祭主更合適的。因此緊接的是震卦。震的意思,指雷動。事物的發展不可能絕對地奮動而無靜止,它有終止之時。因此緊接的是靈卦。良的意思,指靜止。

《周易集解》引崔憬雲:“鼎所以烹飪,享(祭)於上帝。主此器者,莫若家嫡,以其為祭主也。”震艮互綜,動、止互應。因而,釋震動義應不忘動中有止;釋良止義又應不忘。而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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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不可能老是處在靜止之時,它是靜中有動、有變的,因此緊接的是漸卦。漸的意思,指漸變、漸進。漸變、漸進,必然有所歸宿之時,因此緊接的是歸妹卦。

《象辭》:“漸之進也,女歸吉也。”《周易淺述》卷五:“漸者,進一也。止必有進,消、長自然之理,漸所以次良也。”又說,“進必有所歸”、“漸有女歸之義”。“女歸”喻事物漸變之極而必突變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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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發展到突變之時,必然豐大。因此緊接的是豐卦。豐的意思,指豐大而明動。事物發展到豐大、明動之極,必然喪失其平安而靜居的處境,因此緊接的是旅卦。

《彖辭》:“豐,大也。明以動(引者注:指豐卦離下震上,離為明,震為動),故豐。”旅卦喻人生漂泊,居無所安。

人生漂泊,無處容身,因此緊接的是糞卦。巽的意思,指隨順、進入。隨順、進入令人喜悅。因此緊接的是兌卦。兌的意思,指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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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卦全卦喻風、喻順從。《周易集解》引崔憬雲:“旅寄於外而無所容,則必入矣。”《周易淺述》卷六:“羈旅親寡,非巽順無以取容,巽所以次旅也。”“物相入則相說,兌所以次巽也。”

人生有令人喜悅的結合與相會,就會有令人感傷的離散。因此緊接的是渙卦。渙的意思,渙散。事物不可能老是處於離散之時,因此緊接的是象喻以節制為中和的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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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淺述》卷六:“人心憂則結聚,說則舒散,渙所以次兌也。”《周易集解》引崔憬雲:“離散之道,不可終行,當宜節止之。”

節卦所象喻的節制,指守持誠信之道。因此緊接的是中孚卦。守持誠信的人必然身體力行,而有時一守持過甚,因此緊接的是小過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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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康伯《周易》注:“自恃其信者,其行必果,而過於中。”因而中孚卦之後是小過卦。

做事稍有過越,愈加努力,必獲成功。一因此緊接的是象徵事業有成的既濟卦。但事物的發展不可窮盡。因此在既濟卦之後,緊接的是象徵事物沒有窮盡、終了的未濟卦。未濟是六十四卦的最後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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