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琴為什麼會參加寧國府除夕祭宗祠?其中隱情並不簡單

紅樓夢中有幾場特別正式又嚴肅的集體活動,其中最嚴肅認真的當屬寧國府除夕祭宗祠,那一場大型活動令人看到了末世的賈家存在的道理,也讓人對賈家的規矩刮目相看,除了腐朽,人家依然具備令人尊重的祭奠禮儀。而這一切通過薛寶琴這個小丫頭的視角一一呈現,更能體現出其中的莊重場面。


薛寶琴為什麼會參加寧國府除夕祭宗祠?其中隱情並不簡單


【一】

寧國府除夕祭宗祠,很多人不解為何薛寶琴一個外人會參加,其實薛寶琴參加沒有問題。寶琴一來,賈母就喜歡的不行,硬逼著王夫人認下做了乾女兒。這事做得非常認真,絕不是口頭話,也不是賈寶玉與他那個記名乾孃馬道婆一般。而是有正常程序的,原文雖然簡略了。但賈母對賈寶玉說起寶琴用了“你小妹妹”,證明薛寶琴已經算王夫人女兒。

只聽賈母笑道:“這叫作‘雀金呢’,這是哦囉斯國拿孔雀毛拈了線織的。前兒把那一件野鴨子的給了你小妹妹,【庚辰雙行夾批:“小”字妙!蓋王夫人之末女也。】這件給你罷。”

脂硯齋批語也說薛寶琴為王夫人之末女,也就是小女兒。這樣,薛寶琴完全有資格參加賈家的祭宗祠活動,反倒是薛寶釵就不好參加了。最多也就是外面觀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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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賈母之所以硬讓王夫人認下寶琴,除了寶琴可愛,還有原因是對王夫人失去賈元春的補償。元春進宮雖然對賈家來說為了榮耀,到底王夫人再不能輕易見到女兒。如果元春隨便在京中聯姻,母女大可以常來常往,不至於進宮探視還要君臣禮儀。

寶琴還有一點,她的名字通抱琴,抱琴是賈元春的丫頭,兩人名字發音相同,令賈母王夫人愛屋及烏慰藉思念賈元春之情。有意思的是,賈母送給薛寶琴的“鳧魘裘”正是“野鴨頭”上的毛織就得,史湘雲還曾嘲笑薛寶琴“這鴨頭不是那丫頭”,可謂好笑。

薛寶琴參加寧國府除夕祭宗祠,等於是代賈元春參與。就像脂硯齋評襲人走後麝月留下一般:可見襲人雖去實未去也。薛寶琴的作用,也是心理上撫慰王夫人失去女兒的創傷,寶琴在,等於元春實未去也。 而賈元春在宮中的生活並不好,到了五十三回,元春已經過了省親大觀園的極盛,反倒開始偃旗息鼓起來,過年也只說皇帝有慣例賞賜,沒說元春有賞賜,這是不尋常的,證明元春宮中很可能失寵。“至次日五鼓,母等又按品大妝,擺全副執事進宮朝賀,兼祝元春千秋。”屬於元春的只有六個字,低調到不能再低調。可見寶琴代替元春祭祖,也有祈求祖宗庇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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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薛寶琴參加寧國府祭宗祠當然還有另一個作用。蓋因劉姥姥去後,賈家需要另一雙外人的眼睛觀察另一個不同的賈家。賈家過年,劉姥姥不能再來,若平鋪直敘體現不出賈家作為鼎盛望族的氣象,通過寶琴的視角,帶來的正是與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的震撼。

薛家雖然也是大富貴之家,可惜規格檔次遠遠比不得賈府的一等國公之家。他們家祭祖的規模也比不得賈家的莊嚴肅穆。寶琴眼中賈家祭宗祠的隆重,就像劉姥姥眼中看到的賈家的富貴奢華。如果劉姥姥看到的是奢靡,那寶琴看到的就是莊重。奢靡的賈家應該死去,而莊重的賈家(或者說禮儀)應該保留,這是作者留給讀者的一份思考。如果賈家上下都能像祭祖之時一般謙恭守禮,又何至於最後落得被抄家的可悲下場!世事無常,雖說人力有時窮,到底人禍最是關鍵。

【文/君箋雅侃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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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資料重點引自: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80回本

【紅樓夢】通行本120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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