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晚唐內外交困,為何還能頑強中興?這三座城市功不可沒

唐朝 宋朝 中國古代史 中國歷史 唐軍 我們愛歷史 2018-12-04
中晚唐內外交困,為何還能頑強中興?這三座城市功不可沒

作者:我方團隊張嶔

安史之亂結束後,死裡逃生的大唐王朝,國事卻是各種慘不忍睹:中原各處藩鎮畫地為牢,一言不合就鬧叛亂。強敵吐蕃瞅準機會就殺進來。連長安都丟了好幾次,幾乎各種糟爛事扎堆,眼看就是要滅亡的模樣。

可就是這個慘不忍睹的大唐,在接下來中晚唐的歷史上,又是十足的命硬。安史之亂後一片爛攤的一百四十多年裡,唐朝不止“硬挺”到了九世紀,甚至國力民生還曾直線復甦,開創輝煌的中興時代。其頑強的生命力,令後世多少史家,都是佩服連連,恨不得掰碎了找經驗。

而撐起大唐王朝,這一百四十多年“命硬”國運的,更有下面這三座,看似十分低調,意義卻無比重大的城市。

中晚唐內外交困,為何還能頑強中興?這三座城市功不可沒

一:靈州

靈州,即今天寧夏靈武市。這個今天常住人口近三十萬的縣級市,唐代時號稱“塞上江南”,一直是朔方節度使的駐地,公認掌控河套草原的鑰匙。在那場半壁山河近乎糜爛,唐玄宗拍屁股躲進蜀地的安史之亂裡,手裡只有數千殘兵的唐肅宗李亨,正是在靈武舉行了登基典禮,吹響了唐王朝反擊的號角。這座邊陲堅城,堪稱對大唐有再造之功。

而在安史之亂結束,唐王朝慘淡經營的年月裡,同樣受盡戰亂的靈州,卻又緊接著扛起另一個艱難任務:死磕吐蕃。

拜唐朝元氣大傷所賜,盛唐年間常被壓著打的“老鄰居”吐蕃,安史之亂後也徹底撒了歡。唐朝安西與河西的國土,盡數被吐蕃席捲,然後膽肥的吐蕃,763年更一口氣朝著長安方向殺來。理論上有重兵把守的長安稀里嘩啦,唐代宗也倉皇逃跑。幸運的是,吐蕃大軍只在長安折騰了十五天,就急匆匆捲包袱撤退。為什麼如此“幸運”?很重要一條:依然在堅守的靈州,叫哪怕已佔據長安的吐蕃軍,也是坐臥不寧。

只要看看地圖位置就知道,對於狂攻長安的吐蕃大軍來說,靈州就是一把隨時落下的砍刀。只要靈州在手,就算長安丟掉,唐軍也完全可以如當年反擊安史叛軍一樣,以河套草原為跳板發起反擊。而且靈武境內發達的灌溉屯田,更是至關重要的戰爭資源。如果吐蕃想要徹底控制關中平原,甚至染指中原大地,靈州?必須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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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從唐代宗大曆二年(767)九月起,吐蕃對靈州的瘋狂進攻就開始了,數萬吐蕃大軍先佔領了河套草原的原州,然後將靈州重重圍困。而三萬唐軍主力,卻只能先陳兵在涇陽待命。靈州只能靠當地軍民孤軍奮戰,慘烈的拉鋸戰打了足足一個月,朔方節度使路嗣恭慨然出擊,在靈州城下大破吐蕃,斬殺兩千餘級,殺出安史之亂後,大唐對吐蕃的解氣一勝。

在吃了這場血虧後,不甘心的吐蕃人原以為,戰敗只因投入兵力不夠。結果接下來兩次,他們都是投入了十萬以上的兵力,卻連靈州城還沒摸著,沿途就被唐軍不停襲擾,連補給線都被斷掉,只能含恨撤退。那繞開靈州行不?786年時,吐蕃又大膽試了一次,繞開靈州朝陝北猛撲,雖說兵不血刃拿下了鹽州和銀州,但靈州穩固的唐軍,還是輕鬆切斷了吐蕃的補給線,叫殺氣騰騰的吐蕃軍餓的前心貼後心,只能匆匆忙忙撤退。

只要稍腦補一下幾百年後,以靈州為中心的西夏政權,把北宋王朝折騰得“四面邊聲邊聲連角起”的悲催景象,就知這幾場知名度不高的血戰,對當時風雨飄搖的中唐王朝,有著怎樣救命的意義。頑強的靈州,就這樣把強敵吐蕃擋在國門外,令傷痕累累的大唐,贏得寶貴的喘息恢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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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汴州

比起吐蕃犯邊的慘狀來,唐朝當時另一個扎心困難,就是缺錢糧。

安史之亂後,中原生產破壞嚴重,且大片要地變了藩鎮,內外戰爭更是年年不停,中央經濟幾乎斷血。幸好江淮地區未遭戰爭破壞,中唐年間起,由於水利建設和曲轅犁等新農具應用,東南經濟高速發展,糧食產量年年暴漲,唐朝的國民經濟也是“賦之所出,江南居多”。也就是全靠江淮地區補血。但是,如果沒有汴州,恐怕餓的眼花的大唐朝廷,也只能望著繁華江淮乾瞪眼。

汴州,即未來的北宋國都汴京,卻是隋唐漕運的樞紐地帶。唐朝的漕運,是從揚州出發,連續經過漕渠淮水黃河渭水幾條水路。這條連續輾轉的路途上,淮泗線、淮汴線、淮潁線以及泰西運河四條水道,都是從汴州經過,堪稱是整個唐朝漕運路線上,咽喉意義的一環。

其實,自從唐朝建國後,哪怕盛唐時代,唐朝漕運也是毛病多多,平均一斛糧食運到長安,剩下八斗就算不錯。安史之亂一頓荼毒後,大唐的漕運更一度成了坑,河南一帶的運河幾乎都在戰亂裡報廢,餓極了的唐王朝,在唐代宗年間派名臣劉晏整頓漕運,不但重新開通了河道,而且採取“分段運輸法”,也就是像接力賽一樣,漕運路段的關鍵城市,輪流派船運載漕糧,維護疏通轄區裡的運河。汴州,也是這其中關鍵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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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由於這次強力改革,汴州的漕運能力,也終於煥然上了臺階。而且由於劉晏毅然廢除了漕運裡的無償勞役制度,改為出錢僱傭。漕運業從此成為汴州的重要產業,漕運維護從此有條不紊。以往“運一斛丟兩鬥”的運輸效率,這下變成“歲轉粟百一十萬石,無升斗溺者”。每年輸入關中平原一百一十萬石,一粒糧食都不丟!

這強大運輸效率意味著什麼?唐德宗年間時,長安因為藩鎮叛亂,幾乎“餓殍相望”,幸好糧船經汴州及時抵達,淚奔的唐德宗當場對太子大呼“吾父子得生矣”。唐憲宗年間,汴州的漕運量繼續猛增,年年大量米糧錢財輸入,支撐起了唐憲宗艱難的平叛戰爭,打出了“元和中興”的輝煌。汴州這個“漕運咽喉”穩定,大唐,就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三:廣州

安史之亂給唐朝的另一大後遺症,就是“陸上絲綢之路”的衰敗:安西河西盡數淪入吐蕃之手,傳統的河西走廊貿易路線幾乎斷絕。雖然唐王朝又以河套草原為幹道,開通草原絲綢之路。但貿易量也難比盛唐。但與其同時,嶺南的廣州卻扶搖直上,漂亮接過了“絲綢之路”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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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的海外貿易,自唐朝開國起,就是相當熱鬧。但開元年間以前,嶺南與外界的交通非常不便,廣州的外貿,自然也難上規模。直到開元年間,盛唐名相張九齡開闢了大庾嶺新道,這條道路好比一條長橋,把贛江與湞水一口氣連接起來。廣東與內地的交通從此暢通,江南乃至中原的商旅貨物,源源不斷向著廣州湧來。各國的商船也紛至沓來。盛唐年間時,即將出海的鑑真大師,就目睹過廣州外貿的盛況:“江中有婆羅門波斯崑崙等舶,不知其數”。

待到安史之亂後,西北絲綢之路阻斷,來華的外國人,更是一股腦奔了廣州。唐王朝也及時調整外貿政策,一面在廣州設立市舶使,與嶺南節度使一道掌管外貿事宜,設立嚴格的稅收制度。一面煞費苦心招商,來華的各國商人,不但可以住進專門的“蕃坊”,且可以獲得各種經商便利。

阿拉伯典籍《蘇萊曼東遊記》裡,就以外國商人視角,記載了廣州先進的貿易管理:外國商人只要繳納相當於貨物價值三成的進口稅,就可以得到官府的保護。廣州的社會秩序良好,唐朝的官員辦事效率極高,且極重契約精神。如此管理先進位置良好的外貿城市,外貿自然井噴,到中唐年間時,廣州每年的外國船隻,就有四十艘以上,盛唐年間的盛況,比起中唐已是小兒科。中國船隻也頻頻從廣州出海,一路可開到阿拉伯地區。絲綢瓷器等“大唐製造”,以廣州為窗口,源源不斷熱賣。

如果說漕運是輸血,那麼當時“蠻舶之利,珍貨輻湊”的廣州,更是大唐王朝的造血機。火熱的外貿出口,不止給唐王朝帶來滾滾財源,更帶動了東南經濟。以《新唐書》的形容說“上足以備府庫之用,下足以瞻江淮之求”。扶搖直上的廣州,就這樣以其通商世界的繁華,在唐朝中興的時代裡,撐起大唐東南半壁的穩定

中晚唐內外交困,為何還能頑強中興?這三座城市功不可沒

慨然打開國門,在開放裡求發展的意義,安史之亂後的廣州,就是生動詮釋。

參考資料:《新唐書》、《舊唐書》、《資治通鑑》、《全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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