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初心“寧作我”

唐朝 國學 唐太宗 魏徵 解放軍報融媒體 2017-06-16

貞觀十二年,魏徵見唐太宗逐漸怠惰,懶於政事,追求奢靡,便奏上《十漸不克終疏》,在裡面詳細列舉了唐太宗執政之初到當前為政態度的十個變化,並直言太宗要“在宴安則思後患,防壅蔽則思延納,疾讒邪則思正己。”有同僚提醒魏徵給皇上提意見時委婉點,魏徵曰:“如此,非魏徵也。”

《世說新語》記載:東晉年間,權臣桓溫問與自己齊名的殷侯:“卿何如我?”殷侯回答:“我與我周旋久。寧作我!”

不論是魏徵的“如此,非魏徵也”,還是殷侯的“寧作我”,說的都是同一個意思:在處事風格和事業追求上,只有保持獨一無二的自己,才不會成為“他人的複製品”。

世間風景曼妙,樹木千姿百態,山河氣勢萬千,皆因別具一格而美。魚翔淺底,鷹擊長空,駝走大漠,虎嘯山林,只有保持各自的特質,才能立足於百獸世界。否則正如古人的詰問:“魚飛也、鳥遊也、虎涉平川也,是魚乎、鳥乎、虎乎?”

“寧作我”的含義,是不屈從於流俗,不妥協於外物,不埋沒本心,不拗折風骨。比如,陶淵明的“不為五斗米折腰”,李白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孔子的“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以及孟子的“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都是“不隨俗而雷同,不逐聲而寄論”的“寧作我”。

“寧作我”,不是故步自封的自困牢籠,不是明哲保身的消極避世,而是一種道德的清醒、一種信念的堅守。它看起來不簡單,做起來更不易;既需要定力,也需要勇氣。對自身不自信,不認同,對認準的目標不堅持,不篤定,不僅做不到“寧作我”,還會如邯鄲學步,“直匍匐而歸耳”。

能否做到“寧作我”,事關成長成才。國外一家媒體曾對影響世界的百位名人和百名世界體育冠軍的性格分析後得出結論——性格執拗易成功。執拗是啥?應有不輕易改弦更張,認準目標後“寧作我”之意。

做到“寧作我”,需要有堅持不懈的毅力。“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說的是成功的偶然性。然而,這種“不費功夫”的偶然,卻存在於“吾將上下而求索”“眾裡尋他千百度”“為伊消得人憔悴”之中,是千辛萬苦付出後的某種必然。世間事,哪有“不費功夫”就得來的好事?《白鹿原》被評價為“一代奇書也。方之歐西,雖巴爾扎克、斯坦達爾,未肯輕讓。”因為其作者陳忠實沉潛在農村6年專心著述。國學大師錢穆一生著書立說達1700萬言,正是因為他“雖居鄉僻,未嘗敢一日廢學”。成功者的事例證明,堅持“寧作我”,就能朝著目標披荊斬棘,最終實現自己的目標。

做到“寧作我”,離不開對自身性格和專業的自我欣賞。自我欣賞不是孤芳自賞,它是一種內動力、自信心。孔子的弟子顏回“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依然“不改其樂”。試想,庖丁如果對解牛這個專業不熱愛,何以能做到“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賣油翁如果不“愛一行,專一行”,又何以能“徐以杓酌油瀝之,自錢孔入,而錢不溼”?

做到“寧作我”,還需要有面對失敗不改初心的定力。曼德拉曾說:“生命中最偉大的光輝不在於永不墜落,而是墜落後總能再度升起。”人生路上,視失敗挫折為“滅頂石”還是“墊腳石”,關鍵看能不能不忘初心“寧作我”。屠呦呦提煉出青蒿素,袁隆平培育出高產雜交稻,都得益於他們屢敗屢試、愈挫愈奮、堅持“寧作我”。“冰心與貪流爭激,霜情與晚節彌茂。”只有在遇到困難時“寧作我”,才可能把“絆腳石”變為砌築人生進步的“墊腳石”。

《道德經》有言:“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把功名利祿太當回事就做不到“寧作我”,將榮辱得失看得太重也做不到“寧作我”。只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誘於譽,不恐於誹”,才可來去隨意、心如平湖,不為利益所誘、不為物質所惑、不為金錢所動,在“寧作我”中,做守衛初心的“冠軍”、為人民服務的“先鋒”。

(作者單位:武警陝西省總隊)

不忘初心“寧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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