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蘇東坡:一蓑煙雨任平生(六)

千古蘇東坡:一蓑煙雨任平生(六)

第六章:人生跌宕,不改初衷

黃州對於蘇軾來說絕對是一個特殊的地方。我們中學的時候學過一篇《記承天寺夜遊》,也同樣是在黃州寫下的。文中說“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耳。”很明顯,蘇軾在發牢騷,但是這絕不是無病呻吟。蘇軾在黃州其實是處於比較尷尬的位置,他的官職是黃州團練副使,這是一個虛職,沒什麼實權,上面處處有人壓著他,本身俸祿又不高。蘇軾在我們今天看來,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月光族。一般知識分子大多清高,不太愛理財,蘇軾也一樣,不過幸虧他有一個賢惠的妻子替他操持家務。但是蘇軾在黃州的日子還是過的比較拮据,可是這並沒我影響蘇軾的情趣,在物質條件不充足的情況下他發明了肥而不膩的東坡肉,香嫩可口的東坡豆腐。而且我們經常講一句俗語,當上帝為你關上了一扇門,那麼他一定會給你打開一扇窗。在政治上的失意卻讓蘇軾的文才發揮的淋漓盡致。在黃州他寫下了大江東去,他寫下了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他寫下了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後來蘇軾上表請求遷去常州居住,常州環境優美又有知己好友,於是蘇軾選擇了常州作為自己的終老之地。

但是在去常州之前蘇軾去見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王安石。他們倆見面的時候王安石穿著野服,騎著毛驢,蘇軾也是一副鄉也村夫的打扮。兩個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卻不是我們想象中的尷尬或者劍拔弩張,而是一派心平氣和。他們倆詩酒唱和,談佛說禪,不亦樂乎。此時的王安石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翻雲覆雨的鐵血宰相了,此時的他罷相兩次又經歷了喪子之痛,對於政治可以說是心灰意冷。蘇軾和王安石是政治上的對手,可是卻從來沒有私人恩怨還可以說是惺惺相惜。因為他們倆之間的矛盾從來都是為天下百姓謀福祉,而不是為了個人的名利得失。所以在蘇軾身陷囹圄時王安石會出手相幫,不僅僅是因為他欣賞蘇軾的才華,這位嘔心瀝血的宰相不想大宋失去一個真正為國為民的好官。蘇軾一共在江寧待了三十多天,走的時候兩人依依惜別,王安石仰天長嘆“不知道要多少年以後才會再出現這樣的人才。”自古文人大多相輕,他們卻恰恰相反。

公元1085年,神宗突然駕崩,年幼的哲宗繼位,高太后垂簾聽政。高太后是新法的反對者,她不遺餘力的打擊新黨,並且將早已賦閒在家的司馬光重新請出山主持大局。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的變革,而在這場政治換血中,蘇軾迅速得到了提拔。在短短十七個月內,他從黃州團練副使一路升到了三品大員,遷升的速度歷史罕見。可是此時的蘇軾卻沒有終於可以大展身手的意氣風發,這些年在地方任職讓蘇軾對新黨有了新的看法,他發現保守黨有著一些無法遮掩的弊端。眾人想把變法全部推翻,可是蘇軾堅持新法不可盡廢。次年,當最後一條新法“免役法”也被廢除時,王安石內心悲憤飲恨而終。蘇軾高度評價了他這位政敵兼知己“瑰偉之文,足以藻飾萬物;卓絕萬物,足以風動四方”。

因為蘇軾對於舊黨的不完全認同,他又為舊黨所不容,再次自請出京。在這期間高太后薨逝,哲宗親政,新黨再次掌權。蘇軾從杭州到惠州,又被調到了潁州,揚州,定州。最後已經62歲的蘇軾被一葉扁舟送到了海南島儋州。在宋朝,放逐海南是僅比滿門抄斬輕一等的處罰。在這天涯海角,蘇軾辦學堂,介學風,好多人不遠千里追至儋州,從蘇軾而學。在宋代開國的一百多年裡,海南從來沒有人進士及第。但蘇軾北歸不久,這裡的姜唐佐就舉鄉貢。人們一直把蘇軾看做儋州文化的開拓者,播種人。即使在這荒涼蠻夷之地他也從來不改初衷,蘇軾用他的行動詮釋了位卑未敢忘憂國,詮釋了處江湖之遠則憂其民的真正含義。滄海何曾斷地脈,珠涯從此破天荒。

宋徽宗繼位後,在元符三年四月大赦天下。蘇軾北歸途中,卒於常州,享年六十五歲。宋高總繼位後,追贈蘇軾為太師,諡號“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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