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法障與禪宗破執

佛教 馬祖道一 佛學 禪宗文化 2017-07-17

佛教法障與禪宗破執

作者簡介:蘇樹華,上世紀九十年代,隨元音老人蔘學。遵元音老人囑咐,2000年後,隨緣傳授心中心法,及其他方便法門。若人發心,修持心中心法,如法修行,三五百座,即可打開本來,見到本性。有緣行者,莫失良機。

人們用思維想象來理解佛法,並且執著于思維想象出的宗教意境,被唯心所造的宗教境界所惑,我們把這種“依文解義、虛營自繞”的現象,稱之為“佛教法障”。譬如有人,依照佛教的文字,想象出天堂地獄,想象出宗教偶像,並且執著在其上,而不知“凡所有相,皆是虛妄”的實際道理,被幻相所困,被虛境所惑,迷卻“自心實相”,迷卻“佛教真義”。

佛教借用於宗教形式,隱喻著心性實際。初學之人,依照佛經的字面意思,停留於佛教文化的表層,未能通過親修實證,體證到佛教的“非宗教第一義”。初學之人,把權當實,認黃葉為真金,亦方便進取,人人必經之路,然而,卻非究竟了義。禪宗恐人“滯著三乘五性名相”,故曰:“一翳不除,出身無路”。

禪宗見人著相,故破相以顯真,直說“即心即佛”,令人迴心內證,識得自心,得真實受用。學人聞說“即心即佛”,便執著於“心佛名相”,口耳相傳,此時,即心即佛,遂成法障,障人悟門。鑑於此狀,馬祖便拋出個“非心非佛”,以破除學人對“即心即佛”的執著。

依照俗情的見解,即心即佛與非心非佛,屬於自相矛盾之說,屬於截然相反的兩個哲學命題。依照禪宗的見解,即心即佛與非心非佛,一切名句,全無實義。禪宗真義,在“即非名相”之外——離指方見月,離名方得實。禪宗或說即心即佛,或說非心非佛,實無定法可說,只是針對來機,方便開示。俗情以“妄情邏輯”之見,臆測禪門真際之義,純屬入海算沙,徒自勞辛。禪宗屬於境界哲學,禪宗之境界,邏輯哲學所不能及。邏輯哲學,即邏輯而糾纏於邏輯,禪門心學,即邏輯而超然於邏輯,即超同時,無有先後。禪宗的各種表述,或表詮,或遮詮,或肯定,或否定,就其方法論上來說,皆屬“對根應機”之談,實無定法可說。若人向外求佛,則告之以“即心即佛”。若人著於“心佛名相”,則告之以“非心非佛”。或即或非,或肯或否,實無定說可說。

依照禪宗的見解,人人本具的“能見色聞聲、起心動念、舉手投足”的一真心體,即是諸人之本佛,此心既不名心,亦不名佛,既假名為心,亦假名佛。人們未曾識得此心此佛,無始以來,只是“以心覓心、使佛求佛”,猶如演若達多失卻頭。為對治學人的向外追求,禪宗故說“即心即佛”;為對治學人的“即心即佛”之法執,禪宗故說“非心非佛”;為對治學人的“非心非佛”之法執,禪宗故棒打聲喝。棒喝之下,妄念頓斷。正於“前念已過,後念未起”的當下,哪個是諸人的本來面目?唯此一心,了了常明,胡來現胡,漢來現漢,朗照十方,隨緣遍含。

在馬祖道一之後,禪宗的直心直說,逐漸轉向於折妄顯真——即心即佛轉向於非心非佛,非心非佛又轉向於棒打聲喝。禪宗方法,千變萬化,究竟意旨,唯在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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