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讀楚史之晉國崛起與楚國城濮之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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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讀楚史之晉國崛起與楚國城濮之敗

晉國,姬姓, 是周初分封的古國之一,都唐(今山西翼城)。春秋初期,分裂內亂,後為曲沃武公所統一。晉武公在位二年即卒,其子晉獻公繼位。晉獻公遷都絳(今山西翼城東南),並繼續吞併周圍的霍、魏、耿等十幾個小國,才有今山西南部,並繼續向河西、河南地進攻,成為北方一新興強國。晉獻公為高度集權,盡殺群公子,又寵信驪姬,廢嫡立庶,釀成內亂,公子重耳被迫流亡在外,先後到過狄(在狄處住了十二年)、衛、齊、魯、宋、鄭、楚、秦等國,均受到禮遇。公元前637年(楚成王三十五年)至楚時,楚成王待以諸侯之禮,重耳十分感動。楚成王問何以報答,重耳回答說:“若以君之靈,得返晉國,晉、楚治兵,遇於中原,其闢居三舍。若不獲命,其左執鞭,右屬 (盛箭之器),以與君周旋。”(《左傳·僖公二十三年》。)重耳居楚數月,應秦之召入秦。第二年,在秦穆公的幫助下,回國立為國君,是為晉文公,是年六十二歲。

晉文公在外十九年,歷盡艱辛,深察民情,瞭解晉國內外情勢。隨從流亡人員有狐偃、趙衰、賈佗等,都具有政治、軍事才幹。這就為晉文公治國圖強,提供了有利條件。就在晉文公即位這一年,即公元前636年(楚成王三十六年),周襄王被其弟太叔帶與狄人趕走,周襄王告難於晉、秦等國,晉文公立即抓住這一機會,出兵迎回周襄王,並處死太叔帶。周襄王感激,賞地八邑,於是晉拓疆至南陽(太行山南、黃河北),晉文公獲得“尊王攘夷”的政治資本。

晉國的崛起,一些中原國家又轉而從晉,晉國影響迅速擴大。如原從楚已達三年的宋,“叛楚即晉”(《左傳·僖公二十六年》。)秦本來有德於晉文公,公元前635年(楚成王三十七年),秦、晉兩國聯合伐(今河南淅川西,稱下,楚之與國),直接挑起與楚的衝突。其時,齊、魯發生爭端,魯先向晉乞師,繼而又向楚乞師,以攻伐齊、宋。在中原國家心目中,楚、晉兩強,都是自己依靠的對象。晉文公要稱霸,楚成王要鞏固自己的霸主地位,晉、楚之爭,一觸即發。

公元前634年(楚成王三十八年),楚成王派令尹子玉、司馬子西領兵攻宋圍緡(宋邑,今山東金鄉東北),又出兵與魯國軍隊聯合攻齊,取谷(齊邑,今山東東阿),把齊桓公之子雍安置在此,以申公叔侯留戍。齊桓公七子皆奔楚,楚盡以為大夫。楚成王於是加強了對齊魯之地的控制。公元前633年(楚成王三十九年),楚成王為了進一步加強對宋的進攻力量,又聯合陳、蔡、鄭、許諸國之軍,共同出擊,楚等各國還與魯國國君“盟於宋”(《春秋·僖公二十七年》。)在此同時,楚成王又遣子文治兵於睽,子玉治兵於(《左傳·僖公二十七年》。)宋已成為楚、晉爭奪的焦點。

面對楚成王咄咄逼人之勢,晉國君臣亦緊急商議,採取對策。據《左傳·僖公二十七年》載,當宋向晉告急時,先軫認為:報施救患,取威完霸,在此一舉。狐偃建議:先攻曹、衛(即不與楚正面交鋒),楚軍必來救援,宋、齊必然無事。晉文公於是閱兵於被廬,作三軍,謀元帥,以[谷阝]谷將中軍,[谷阝]溱佐之;以狐毛將上軍,狐偃佐之(此從《左傳·僖公二十七年》。《史記·晉世家》則說狐偃將上軍,狐毛佐之。);以欒枝將下軍,先軫佐之。次年,即公元前632年(楚成王四十年,晉文公五年),晉文公親統大軍攻伐曹、衛,取衛五鹿(今河南濮陽南),入曹,執曹共公,企圖逼楚軍撤宋圍北上。這時,形勢驟變,晉、齊兩國國君盟於盂(衛地,今河南濮陽東南),衛國國君請求與晉結盟,晉不許,於是衛國國人驅逐其君而取悅於晉。魯亦背楚附晉。晉又賄賂齊、秦,孤立楚國。

楚成王迫於上述不利形勢,退居於申,命申公叔侯自谷撤軍,命子玉解宋圍。子玉不肯,請求出戰,楚成王惱怒,“少與之師,唯西廣、東宮與若敖之六卒實從之”(《左傳·僖公二十八年》。《左傳·宣公十二年》謂楚“其軍之戎,分為二廣”,故西廣為二廣之一。東宮,即太子之宮甲。六卒,杜注:一卒為百人,六卒則六百人。楊伯峻《春秋左傳注》引江永《群經補義》,以一卒三十乘,六卒一百八十乘。)這樣,子玉除原率圍宋之軍隊外,楚成王又另增派了少量軍隊。子玉很老練,並不輕易撤宋圍北上進攻,而是派大夫宛春對晉文公說:只要晉“復衛侯而封曹,臣亦釋宋之圍”。顯然,這是子玉以楚之“三施”逼晉受“三怨”的策略,以達到“一言而定三國”的目的(《左傳·僖公二十八年》。)但晉文公爭霸決心已定,故採取了先軫的建議,一方面拘留宛春,另一方面又私許復曹、衛,使曹、衛與楚絕好。子玉的計謀落空了,大怒,即率軍進攻晉軍。

晉文公早就作了精心的部署,戰鬥開始後,“退三舍 (一舍三十里,三舍九十里)避之”,避開楚軍鋒芒,至於城濮(衛地,今山東鄄城西南),造成“君退、臣犯,曲在彼”之勢,然後以胥臣所率下軍擊潰楚右師陳、蔡之軍,原軫、[谷阝]溱領中軍伏擊楚之中軍,狐毛、狐偃以上軍夾攻楚之左軍,左軍潰。至此,楚軍敗,“晉師三日館、谷”而還。子玉及時收兵,故其親率的中軍不敗。子玉敗歸,楚成王逼迫其自殺(城濮之戰,《左傳·僖公二十八年》、《史記·晉世家》等均有詳細記載。)城濮之戰,是關係中原全局的戰爭,也是晉文公與楚成王爭霸的一次決定性戰役。戰後,晉文公大會諸侯於踐土(鄭地,今河南原陽西南),周襄王策命晉文公為“侯伯”。楚成王功虧一簣,未獲霸主美名。儘管如此,楚國戰後實力仍強,楚成王實際上仍為大國強國之君。童書業說:“……(楚國)不特莊王為霸主,成王亦為霸主也。是時微晉人大挫楚鋒,楚將有中原而或代周,春秋歷史之形勢必大變矣。”(童書業《春秋左傳研究》。)楚國城濮之敗,歷來怪罪子玉,說子玉“剛而無禮”(左傳·僖公二十七年》。)〗,不聽楚成王勸止,驕傲輕敵(《左傳·僖公二十八年》載,楚成王曾以《軍志》語:“允當則歸”、“知難而退”等勸阻子玉。又載,子玉臨陣前曾說:“今日必無晉矣。”這些都是指責子玉驕傲輕敵的根據),終導致失敗。子玉“一言而定三國”落空,對晉文公的作戰決心始料不及,臨戰前對敵我雙方形勢認識不足,以致指揮失誤,這點子玉是有責任的。但城濮敗北,真正根子在楚成王本人。因為圍宋抗晉立霸是楚成王親自制定的方針,為實現這一方針,他令子玉伐宋圍緡,並聯合陳、蔡、鄭等國圍宋,又盟於宋,以協調對晉的鬥爭策略。接著又令子文、子玉分別治兵備戰。子玉是始終堅定不移地執行這一方針策略的。但在形勢變化時,楚成王從前線退下來,“入居於申”(楚方城內)。當子玉請戰時,又調遣軍隊支援,這明明是自己退居後方,讓子玉去前線指揮作戰。可見楚成王的進攻部署是明確的,退卻部署則是混亂的,這不能不是最高統帥的失誤。子玉見左右師失利,所率中軍立即收兵,保住了主力,亦不失為大將的明智。子玉死後,晉文公很高興,說:“我擊其外,楚誅其內,內外相應。”(《史記·晉世家》。)城濮之敗、子玉之死,無疑是楚成王爭霸道路上的嚴重挫折與損失。

踐土之盟,晉文公霸業達到頂峰。會後,晉等國圍許攻鄭,以打擊楚之與國。鄭不久向晉請和。公元前628年(楚成王四十四年,晉文公九年),楚成王遣大夫鬥章赴晉請和,晉文公亦遣大夫陽處父至楚回報,“晉、楚始通”(《左傳·僖公三十二年》。)雙方均取友好態度,標誌著晉文公與楚成王爭霸的結束。這一年,晉文公卒,子立,是為晉襄公。

公元前627年(楚成王四十五年),晉襄公以許附楚,派陽處父領軍與鄭、陳聯合攻伐。楚令尹子上即率軍北擊晉之盟國陳、蔡。陳、蔡從楚,子上又攻鄭,陽處父即侵蔡救鄭。子上救蔡,與晉軍夾[氵氐]水(今河南魯山西南)而對峙。雙方皆無意決戰,晉軍歸,楚軍亦歸。楚成王子商臣譖子上受晉賂,楚成王殺子上。第二年,楚成王死,楚、晉形勢都發生了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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