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豔秋:她是梅蘭芳徒弟,卻一生痴迷程硯秋 比所有程派弟子更程派

新豔秋先生是京劇旦角,工程派。有人說她是程派桂冠上的明珠;有人說她是“所有程派演員加起來也不如一個沒拜師的新豔秋”;也有人說她色藝雙絕,無愧“坤伶主席”。我想,今天我們就談一談新豔秋先生的一些藝術,讓我們一起來走近當年與程硯秋打對臺的一代名伶。

新豔秋先生學的是早期的程硯秋,不得不說,學的很像,聽二三十年代的錄音,和程硯秋一時無二。後遇喉疾,新豔秋很長一段時間息影舞臺。新豔秋的一生的確坎坷,在群星薈萃的京劇輝煌年代,新豔秋憑藉著她的努力成為了頭牌。楊小樓曾經說過,自己願意給新豔秋配《貂蟬》的呂布,並對別人說,我的別姬,男有蘭芳,女有豔秋,足見楊小樓對新豔秋的推崇。

新豔秋:她是梅蘭芳徒弟,卻一生痴迷程硯秋 比所有程派弟子更程派

新豔秋是公認的學程最早,造詣最高的坤伶。她曾想拜師程硯秋,但被拒之門外,卻成為梅蘭芳的第一個女弟子。為了學程,新豔秋也費了一番心血,我們熟知的“偷戲”,新豔秋無法拜師,就間接的學習程派,向“通天教主”王瑤卿先生學習,光看程硯秋演戲就看了數年。之所以被人詬病“偷戲”,我想和她的“紅”脫不了干係,人紅是非多,處在風口浪尖的她也是受到了許多磨難。

新豔秋的舞臺藝術特色很明顯。每一個動作如同仕女壁畫一般,一顰一蹙都是美的,她的身段也很美,尤其臺步,後腿為主,前腿為輔,裙型如荷花一樣鋪開,新豔秋的水袖也是雙的,她唱戲從不露手,也從不漏腳背。三十年代的報刊如此評價新豔秋:

萬事何須辯真假,愁思容易損精神。歌衫舊有盛名在,出水蓮花不染塵。

新豔秋和出水芙蓉一般,在舞臺上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恬靜淡雅,這種天然去雕飾,清新超俗的氣質在同時代的坤伶中無人可比肩。

和另一位學程的名角章遏雲不同,新豔秋也是從梅學起,但演程毫無梅氣,並且嗓音圓潤,中和寬厚。章遏雲的程派絲毫中透露出梅氣,唱腔也略顯稜角,刻意之感頗濃。在身段和表現人物上,新豔秋也更加細膩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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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秋親傳弟子李丹林先生就曾說過,“新豔秋是真規矩!並拿《游龍戲鳳》為例,李鳳姐出場,手拿托盤,用手撩起簾子,先邁右腳,斜著身子出來。就這一個細節,我看過這些自我標榜的程派演員中沒有一個是這樣演的。”可見新豔秋學程之規矩,亦步亦趨,不越雷池一步。

新豔秋飄零半生,其藝術不用多說,最讓人動容的是其她的經歷,自古紅顏多薄命,我想用來形容她是最合適的。日偽時期,因為發生命案,新豔秋被迫請川島芳子幫忙,未料想芳子藉機敲詐新豔秋,作為自己的貼身侍女,給自己打水洗腳,每月唱戲所得盡數交出。抗戰結束後,新豔秋又被當做漢奸抓進監牢,直到解放才重獲自由。

新豔秋:她是梅蘭芳徒弟,卻一生痴迷程硯秋 比所有程派弟子更程派

可憐一代名伶,83年紀程時才被認可,與程夫人的交談言歡了卻了眾多戲迷的心願。雖然這個承認遲到了幾十年,但隨著“換朱衫依舊是富貴容樣”,新豔秋邁著太極步走向舞臺,再次向觀眾們證明,新豔秋才是學程第一人。

雲樓主人曾為新豔秋作詩:

近代優伶大家四,梅程尚荀各拔幟。梅程終究具天才,尚荀也堪稱絕藝。唯有女伶最難全。玉華才藝若神仙。

梅花館主也曾說過:

新豔秋臺上嫻雅貞靜雅緻宜人,在臺下斯文蘊藉雅韻欲流。坤旦雖多,能找一個能和新豔秋比肩的,卻還很少。

新豔秋的徒弟陳吟秋曾說,新老是最老實的,為人從不和別人爭論。我想,這也是新豔秋看透世事滄桑所展現出來的的從容吧。如果,她從沒經過這些磨難和苦痛,那她該又如何呢?

新豔秋:她是梅蘭芳徒弟,卻一生痴迷程硯秋 比所有程派弟子更程派

2008年,新豔秋以九十九歲高齡在南京去世,葬於雨花臺。走的那一天,沒有一個程派演員來悼念她,那些所謂的正宗程派依舊上演著當年的戲碼。一代名伶,隨著煙雨迷濛,漸行漸遠……(本文轉載自頭條號-戲苑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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