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家裡來獨臂殘疾人提親,我正驚訝時父親說:拿豬肉來換就行

小說:家裡來獨臂殘疾人提親,我正驚訝時父親說:拿豬肉來換就行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北方三嬸

1

半年前衛民復員回了家鄉,天天像個蚊子樣在老支書跟前嗡嗡。的確,衛民當兵前是大隊的民兵副排長,但這個位置早就有人頂了。讓別人下崗,讓衛民官復原職。這讓老支書作了難。

一籌莫展之際,縣裡來了文件。衛民所在部隊由於受核輻射影響,縣裡接到上級通知,要求給予照顧,優先安排這批覆員軍人工作。衛民有幸符合安排工作的條件,但又不幸被安排到三百里地的外縣酒廠。

小學畢業又是退伍兵的衛民在酒廠保衛科當了幹事。

幹事?幹事衛民卻不幹事!

不到月底,口袋比臉還乾淨,借債度日,寅吃卯糧。發了工資先還賬,再後來發了工資不夠還賬。

蝨多不癢債多不愁,無力還賬的衛民乾脆不還,工友們也乾脆不借。

錢去哪了?吃肉。掙的吃菜的錢,過著吃肉的日子,窟窿越戳越大。

真該他點好,上班時間換燈泡,踩空了板凳,人摔到地上,凳子腿硌著了腰。這下可訛上廠裡啦:天陰下雨腰疼,冬天下雪腰疼,乾重活更腰疼。上班仨月,跑回家一月半。開始還請假,不是他爹生病就是他家死人,幸虧領導換得勤,沒人發現——他爺爺都死八回了。

娶妻生子後,更是理由一籮筐,結婚請假,老婆生孩子請假,孩子生病請假。後來理由也懶得找,乾脆不去。結果可以想象,忍無可忍的酒廠領導停發了他的工資。好幾百號人的國營工廠,沒個規矩還不亂了套?

喝紅了臉,墊著兩個空酒瓶去廠長家,揚言知道他的孩子在哪裡上學,走夜路要小心。

整個就是一混世魔王。

好鞋不擦臭狗屎。廠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千萬別誤會了衛民,不去廠裡上班,在家照顧妻兒?哼?做她們的春秋大夢吧!

手裡有錢,就去趕集,買滷肉。所謂的滷肉,就是死豬、病豬、瘟豬,被低價收購了來,煮時上點色。剛出鍋的滷肉熱騰騰、香噴噴,夾個熱燒餅,咬一口,順嘴就流油。熱燒餅夾豬頭肉,別提多好吃啦,衛民一頓能逮四個。

屬虎的衛民前世一定是老虎,妥妥的食肉動物。

女兒跟著他趕集,他擔心女兒也要吃肉,就騙她跟鄰居先回家。自己酒足飯飽,悠哉悠哉,嘴歪肚圓。趕集買的點心、糖果,鎖在箱子裡,鑰匙只有他自己有,隨身攜帶。自己的工資自己花,從不管她娘仨。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老婆也是個鑽進頭不講屁股的主。

有倆臭錢,買身新衣服,買斤肉吃吃。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沒酒喝涼水。

一年又一年,廠裡推出了上級的新政策,對這種長期不上班泡病號的強制辦病退,一次性補貼三千塊錢。

就這樣,衛民光榮病退回了老家。有錢就高興,過了今天不說明天!

其實那時他還不到四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的好時候。父母給他弟兄仨分了家,衛民一家五口單過,用廠裡給的三千塊錢蓋了兩間東屋,屋山頭搭個簡易棚子支鍋,一家五口有了落腳的地兒。

2

衛民的兒子華仔先天脣顎裂,鄉下叫兔子嘴,豁子嘴。村裡高人說是衛民兩口子偷吃了病死的兔肉造成的。裂就裂吧,反正不當吃不當喝的,也沒那條件像現在李亞鵬王菲去國外治療。別說沒錢,有錢還買酒買肉呢,那又不是病,看啥看!

兔嘴華仔在同學們的譏笑中小學畢業。書本上的小蝌蚪實在太難記,反正也不考大學,認幾個字會寫自己的名字就行了,浪費那錢幹啥,有那錢還不如買二斤肉吃吃。我們的衛民——當爹的衛民想得真叫開!

就這樣失學的華仔和小夥伴們一起去城裡打工。

秋天的小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工友們窩在工棚裡實在無聊,看螞蟻上樹消費時間,二大爺趕集——順便逛。

無奈商場裡看美女養眼。

“華仔!”“耀宗!”二人幾乎同時認出對方。他鄉遇故知,正是鄰村的小學同學王耀宗。

幾年的社會闖蕩,二人都脫去了少年的稚氣,長成了風華正茂的青年。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咱倆喝兩杯,反正也不出工。”華仔力邀老同學。

“喝唄,咱學校一別,七八年沒見了,你小子我快認不出來了。咋樣,還可以吧?”耀宗倒也大大方方。

“就那樣,出力掙辛苦錢。你去我那裡吧,我那近也方便,一個工友回了老家,那兩個去找他們老鄉不回來,就我一個人。你乾脆就別走了,住我那,咱倆喝個痛快!”

“好啊,反正俺工地也沒法幹活,都歇一個禮拜了,這秋雨下的。”

豬頭肉、花生米、二鍋頭、熱燒餅,再問老闆要了倆塑料杯和一次性筷子——豐盛晚餐開始了。

耀宗咋好意思讓華仔一人破費,悄悄在旁邊小賣鋪掂了一捆啤酒。

二人推杯換盞,吆五喝六,漸漸地,耀宗不勝酒力,頭重腳輕,眼皮像抹了膠水使勁也睜不開,昏昏睡去。

華仔也是半麻半懵,看著喝多睡熟的老同學,摸摸自己帶來童年陰影的兔子嘴,恨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這小子上學時沒少跟著人起鬨,利用自己身體的缺陷羞辱、譏笑自己,攆著自己叫“豁子嘴”。

那張憤怒的臉扭曲得變了形,酒壯慫人膽,華仔順手拿起牆邊幹活的鋼釺,紅著眼,一下兩下,三下……

可憐的耀宗還在濃睡中變成了冤死鬼。

兩個巡防隊員從工地旁路過,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這間小房子還亮著燈,職業的敏感和好奇心促使倆人悄悄地走到跟前,一個人堅守,一個人回去報信。

正當華仔彎腰曲背清理現場時,三個警察破門而入,戴上手銬,直接把滿臉滿身血汙的他押上警車。

案子很快告破,華仔很快押赴刑場,刑前通知衛民收屍。

衛民說了一句很大度的話:“我沒有錢當路費,屍體愛咋咋的。”華仔在外省徹底成了孤魂野鬼。

“千頃地,一株苗。”耀宗是家裡唯一的男孩,中年喪子的耀宗父母一下蒼老了十歲。

3

20歲女兒玲玲在兩間破灶屋裡度過青年時光,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過後村裡的獨臂男孩上門提親,玲玲很驚訝,誰知衛民卻說:拿豬肉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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