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臘哲學家“第一人”：學園裡的風雲人物，博學程度讓老師吃驚'

文 ｜ 黃金生

一天，柏拉圖剛從外地訪問歸來，突然，他在學園內看見一個舉止溫文爾雅，穿著華麗的學生在樹下專心地看書。柏拉圖很看不慣這種行為，他認為，一個真正探討學問的人都應該像他老師蘇格拉底那樣，不應過分看重外表。雖然這個學生看起來是在專心看書，但柏拉圖認為一定是在惺惺作態。他走到這名學生面前，嚴厲地對他說：“一個追求真理的青年人是不應該過分地打扮自己的。”學生抬起頭，一臉無辜地說：“糟糕的服飾不能給我好的心情啊。”柏拉圖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於這樣的學生，他也只好聽之任之。

在以後的課堂上，這位學生卻讓柏拉圖刮目相看，因為他是整個學園內思維最敏捷、問題最多，同時也是與他爭論最多的學生，他知識的廣博程度讓柏拉圖吃驚。不久，他在學園與另一所學園的論戰上，更是出盡了風頭，他口才好、論證清晰、說理透徹，一時成為學園裡的風雲人物。

亞里士多德是早期伊斯蘭神學中最受尊敬的西方思想家之一，圖為伊斯蘭繪本中的亞里士多德

這位學生，就是亞里士多德。柏拉圖稱讚他說：“我的學園可分成兩部分——一般學生構成它的軀體，亞里士多德構成它的頭腦。”

亞里士多德的著作中， 純自然哲學著作佔總量的2/5強，加上《形而上學》等涉及部分，總共佔了他的全部著作的一半。由此可見，自然哲學在他的講學和研究中的地位。他是在哲學史和科學史的歷史長河中，最早將一般哲學與自然哲學區分開來的人。他的許多結論如今雖然已經過時，但是他的探索精神、觀察自然的方法以及所提出的問題，至今仍令人驚歎不已。

作為形式邏輯的創始人，亞里士多德提出了歸納和演繹的思維方法，提出並闡釋了同一律、矛盾律和排中律這些思維的基本規律，他所規定或發現的原則和範疇以及所使用的某些專門詞語，至今仍為邏輯學教科書所採用。作為動物學的開創者，他將2000多種動植物分門別類。《動物志》詳細討論了動物的內在和外在，構成要素——血液、骨頭、毛髮；動物的飲食、習性和行為，還有動物的繁殖方式。研究範圍從蠕蟲、地中海牡蠣到歐洲野牛。他還是第一個發現鯨魚是胎生的人。在物理學上，亞里士多德提出假設“凡是運動的物體，一定有推動者在推著它運動”。這樣的結論就是必然存在“第一推動者”，中古世紀的基督教說“第一推動者”就是指上帝，並將亞里士多德的學說與基督教教義結合。在哲學上，亞里士多德創立了自己的“四因說”（質料因、動力因、形式因和目的因），認為一切事物的產生、運動和發展，都不外是這4種原因的作用的結果。在政治學方面，對158個城邦的實地考察又開創了實證研究的先河，他詳細地比較研究了君主、貴族、共和、僭主、寡頭和平民6種政體，他主張法治，認為“法律是不受情慾影響的理智”。他使政治學從倫理學當中獨立出來，創立了政治學的基本體系，確定了政治學的研究對象、範圍等主題。文學方面，他廣泛考察了美學和文藝理論的一系列問題，如文藝的產生和分類、文藝與現實的關係等，認為文藝有深刻的社會意義。而他的《形而上學》《尼各馬可倫理學》《政治學》直到如今也是人文學科的基石。亞里士多德是古希臘哲學的集大成者，舉世公認的歷史上第一位百科全書式的學者。在亞里士多德之前，所謂“哲學”還只是一門包羅萬象的學問，從自然到社會的各種問題都可以是它的研究對象。亞里士多德開始將它劃分為各種專門的學問，進行分門別類的研究。他概括分析了早期的自然哲學家們的思想，又繼承研究了蘇格拉底、柏拉圖和智者們關於人和社會問題的辯論，將它們劃分為各門不同的學科，分別進行系統的研究。因此他成為物理學、天象學、生物學、心理學、倫理學、政治學、美學等學科的創始人，除此之外，他還專門開創了邏輯學。

《亞里士多德與荷馬半身像》，1653 年，倫勃朗，布面油畫

正如羅素所言，“自17世紀初葉以來，幾乎每種認真的知識進步都必定是從攻擊亞里士多德的某種學說開始的。”亞里士多德提出的許多重要的哲學和科學的範疇、概念，他的邏輯分析和論證的方法、提出的許多重要的哲學和科學的觀點，都被近代哲學家和科學家接受、繼承和發展，在近現代許多哲學和科學著作中都可以看到亞里士多德影響的痕跡。對西方哲學和文化傳統發生如此重大影響，亞里士多德可謂古代希臘哲學家中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