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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曾徜徉在無垠的田野上,思索人生的意趣,回頭卻忘記了來時的路。我們曾棲息在詩意的藍天下,商榷旅途的終點,前望卻丟失了未來的燈。碧水如是說,經過日夜的顛倒,我們卻在迷霧中彷徨摸索,置身流動的變化世界,卻不知答案就包裹在流動的水中。或許當我們回首過往,情感的依靠、思緒的答案,一切都隱藏在《詩經》那條蜿蜒千年的河流中,那流動的水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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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曾徜徉在無垠的田野上,思索人生的意趣,回頭卻忘記了來時的路。我們曾棲息在詩意的藍天下,商榷旅途的終點,前望卻丟失了未來的燈。碧水如是說,經過日夜的顛倒,我們卻在迷霧中彷徨摸索,置身流動的變化世界,卻不知答案就包裹在流動的水中。或許當我們回首過往,情感的依靠、思緒的答案,一切都隱藏在《詩經》那條蜿蜒千年的河流中,那流動的水流中。

昨日感悟 | 水思

當這條河流流過先秦的哲人眼前時,思想的清泉便緩緩注入了近乎乾涸的中國古代哲學世界。

在哲人的眼中,水從本體論而言是生命之源,是浩瀚宇宙中的一種物質,無論是男耕女織的農耕時代,還是霓虹閃爍的現代社會,水的重要性毋庸置疑,這與唯物論中的“水生萬物”不謀而合。而在方法論者的眼中,水又有了璀璨的哲學意義。在儒家觀念中,如果說世間故事的發生是一場靈魂的邂逅,那麼與水的相遇就是與君子的約定,一生不負。

“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動,仁者靜;知者樂,仁者壽”,孔子認為水是君子,是世間高尚人格的載體,完美的不沾染一絲汙穢,純粹的不摻入一絲雜質。或者說,儒家眼中的水從金佛的淨壇中流出,有了一絲禪意。學會低頭,學會積蓄,這樣才能獲得長久的流動;孟子曰:“源泉混混,不捨晝夜,盈科而後進,放乎四海;有本者如是,是之取爾。”這也儒者世界中的水形態相像,水溫軟的似母親的懷抱,仁慈的像普度眾生的佛祖。如果世間的故事是一場激烈的角逐,那麼水的存在總是讓人懂得“知下”的祕密。道子希望這世間的人民都懂得“下流”,向下流本就是一種謙遜,正是這種知下的態度,使得水的流動不曾枯竭,似乎也與儒家的後進不謀而合。如此,水便被賦予了神祕的哲學意義。

當這條河流流過唐宋的詩人眼前時,才華的芳香便慢慢飄入了百花齊放的中國古代詩詞世界。

元好問在《摸魚兒·雁丘詞》中寫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水在詩詞間的傾訴恰似情感的流露。“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李後主對國家的相思,對故土的思歸恰似這一江春水綿延不盡,愁情繞腸;“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李太白對汪倫的牽掛恰似這千尺潭水深不可徹,難以忘懷。水的流逝總與時間的永恆和現實的存在相連接。《紅樓夢》中說“女兒都是水做的”,這緣由恐怕便是因為水承載了兒女情長的纏綿悱惻,寄託了異國遊子的切切思念,傳達了咫尺天涯的親人的款款深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水不知何往,一念成讖。如此,水便被賦予了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意義。

當這條河流流過昔日的古人眼前時,意識美學的長風便徐徐吹入了百折千回的中國古代美學世界。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這條河承載了歷史的塵煙,流入現實的溝壑;“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幹兮,河水清且漣漪”,這條河孕育了智慧的新生,哺育著千年人民;“新臺有灑,河水浼浼”這條河見證了朝代的更迭,又在歲月的更替中默默流動。河邊的蒼蒼蒹葭依舊在等待著河畔的伊人歸來,河中的游魚依然在驚歎現時的工業奇蹟,“凡彼柏舟,在彼中河”河中的水是情感的依偎,“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河中的水是智慧的搖籃。無論是淺絳山水,還是沒骨山水,山水畫始終在中國古代藝術殿堂中熠熠生輝。當謫居士人歷經世事滄桑,偶然看到波瀾不驚的水與傲然挺立的山,一幅《瀟湘奇觀圖卷》便緩緩展開:當風雅詩人遊覽萬千世界,提筆便得一幅《桃源春曉》。

水無形,向水而生:美無邊,自然為界。如此,水便被賦予了綺麗的藝術意義。

當這條河流流過今日的民眾眼前時,理性的光輝便漸漸照入了繁星熒熒的中國現代價值世界。

時至今日,水的過往煙塵在歷史的前進中慢慢沉寂,清澈的水被賦予了更多的現實意義。當我們徜徉在今朝如洗的藍天下時,卻會感到那抹沁人心脾的涼意再慢慢消失。《道德經》說:“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誠然,我們可以看到水的風平浪靜,就該看到水的風起雲湧,這世間的一切都有道,這“道”的內涵就是平衡。水有道,人亦有道。人的道就是對自然的敬畏,對生靈的敬畏。如今,我們所見已不再是碧水青天,相反淡水資源的衰減已讓我們猝不及防地感到危機,水世界也以他的方式向我們發出了威懾。因此,面對日益貧瘠的水資源,我們應當認識到水本身具有的價值以及更多的潛在價值,我們應當遵循自然平衡之道,保護水的價值,也順應人類發展的道。

綠水青山才是金山銀山,如此,水便被賦予了今日的現實意義。

碧水如是說,千年流轉,天道輪迴。雖只經歷了人世的一生,卻收穫了千年的智慧、千年的希望。過往的不解,未來的迷茫,一切都被澄澈的水流一一解答……水過千帆盡,其實不難明白人生的旅途從沒有真正意義的終點,有的只是這一路的風景與收穫。人生仿若一個圈,旅途的終點便是起點。我們想要的從來不是一帆風順的風平浪靜亦或者坎坷斑駁的磨難歷練,我們真正需要的是心靈深處的寧靜,一種動態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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