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蓮娜:禁慾系烏克蘭女藝術家

阿蓮娜:禁慾系烏克蘭女藝術家阿蓮娜:禁慾系烏克蘭女藝術家

這是生活書店2019年的第24篇推送

今天生活君給大家推薦的是獨立日“少數人的生活”系列中,桑德拉的新書:風之書《生而自由:生活在北京的外國人》,這本書聚焦了25位“洋北漂”的有趣靈魂,是一部群像版的《魚翅與花椒》。他們為何而來?發生了什麼故事?未來將去向何方?這是個體生命的選擇,也折射出一個大時代的影像。

阿蓮娜:禁慾系烏克蘭女藝術家

文丨桑德拉

阿,蓮,娜。

雙脣微張,舌尖向上,觸碰上顎兩次。任何人口中的她都是美麗的,美麗中帶著狡黠;任何人眼中的她都是藝術的,藝術中透著執著。

“你能想象嗎?”阿蓮娜笑著,抬手比畫著自己的臉。

受喜愛中國文化的父親的影響,十年前的冬季,阿蓮娜·奧拉繡克從烏克蘭來到中國旅遊,空氣汙染讓她皮膚過敏,臉腫得不成樣子。

“回國之後我以為我永遠不會再來中國了。”阿蓮娜將兩杯俄羅斯紅茶端上桌。

“但三年後我還是來了。”這是阿蓮娜的選擇。

阿蓮娜:禁慾系烏克蘭女藝術家

海,繁星,露營的帳篷。她將自己鎖進房間,畫情流瀉於紙上,幻化出了日本海。阿蓮娜清晰地記得她第一次作畫時的情景,那時她五歲,剛隨家人從日本旅行歸家。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是畫,(不停地)畫著。”她的眼中放光,她的話語將我帶回二十多年前的時光。這樣的日子,是藍色的海面上漂過的渡船,是起伏的綠色海岸,是阿蓮娜手中描繪出的迷宮。

“我就是這樣的結合體。”阿蓮娜擺弄著手中的白色水筆,桌角放著一瓶一得閣墨汁。

“我母親喜歡彈鋼琴,熱愛藝術;父親曾是軍隊飛行員,喜歡畫畫。”阿蓮娜手中的筆曾是工程師母親用過的,阿蓮娜血液中流淌著父親對畫畫的喜愛之情。

七年前來到北京,阿蓮娜學習了一年中文後,進入北京服裝學院學習時尚傳媒,但未放棄繪畫創作。阿蓮娜的畫曾是可愛的風格,她對最初的嘗試《時光之形》並不滿意:“畫出的畫面太美,太女性化。”

阿蓮娜繼續日復一日地畫著,漸漸形成了她此時的畫風:點、線、面與墨的組合。阿蓮娜不畫草稿,畫紙上各種元素自成形狀,她捕捉元素間的聯結與瞬時的靈感,加以細緻入微的構圖,顯示著無意識在思慮間的流動。

崇尚簡單

阿蓮娜:禁慾系烏克蘭女藝術家

阿蓮娜曾花四個多月時間畫了一幅130釐米×130釐米的作品,畫到兩個月時,畫紙的另一半仍是空白一片。

“天哪,還有兩個月的時間。”阿蓮娜睜大眼睛說道。

“那你會不會失去耐心?”我啜一口俄羅斯紅茶。

“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不會。”阿蓮娜笑了笑。

是啊,面對自己的心上人,不會失去耐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不會失去耐心。

“為什麼你的畫都是非黑即白?”我看著她身後的大幅畫作,圈圈圓圓點點線線,黑白交錯縱橫,阿蓮娜的畫作觸及複雜與素樸、混沌與秩序、短暫性與無限性。

“兒時,父親就經常用鉛筆和墨水作畫,創作黑白作品讓我安心。來中國後愛上了水墨畫,簡單又意境深遠,”阿蓮娜補充道,“我瞭解自己,我喜歡簡單的事物。”

阿蓮娜追求的是簡單,拋卻繁蕪。

藝術與生活

阿蓮娜:禁慾系烏克蘭女藝術家

阿蓮娜一畢業就決定做一個藝術家,自由地生活。她家境並不富裕,阿蓮娜在大學期間做了許多模特拍攝工作,但她認為那完全是浪費時間。

“並不是我對模特這個職業有偏見,我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樣搔首弄姿,賣弄身體。”阿蓮娜聳了聳肩。

我印象中的外景模特,或著華服光鮮亮麗,或穿著暴露,在商場推銷產品,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人圍觀、拍照。他們不費多大力氣就能日賺千元,週末的酒吧夜店也是他們消耗青春的地方。

“我只是厭惡對於自我和閱歷沒有提升的工作。藝術家絕對不是個簡單的工作。”阿蓮娜說,“而我也無法忍受朝九晚五的辦公室工作。”

不止阿蓮娜,幾乎沒有一位藝術家可以忍受每日伏案做程式化的工作。藝術不是生活的全部,生活也沒那麼風和日麗。寫出《白牙》的美國現實主義作家傑克·倫敦年輕時為維持生計做過海盜,暴風、嚴寒等苦役般的鍛鍊不僅讓他成長,也為他的創作提供了豐富的素材——《海狼》中描寫的獵海豹船上的豐富生活,便是他生活積澱的反映。

為藝術而生

阿蓮娜:禁慾系烏克蘭女藝術家

現在,阿蓮娜的本職工作是在留學機構做藝術方向的留學指導。上午11 點前她在家作畫,11 點後去公司上班。

“不會悶嗎?”我問道。突然想起我的畫家朋友海巍,他曾白天在公司做產品設計,夜晚創作。堅持幾個月後,他在2017年到來之際辭去工作,獨自遠遊。當他發來遠方的照片時,他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畫家應該是自由的,他將創立自己的工作室,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因為現在從事的‘本職工作’也是與藝術相關的,所以不覺得。”她說。

“這樣邊創作邊上班,公司不會介意嗎?”

“不會。他們希望找我這樣的員工。還有比藝術家更瞭解藝術的人嗎?”阿蓮娜抿嘴,眼含笑意。

“有沒有覺得自己生來就是藝術家?”我抬眼看她。

阿蓮娜看著我,鏡片後的雙眼聚焦了我的注意力:“我曾經很抗拒。我嘗試過許多其他的事情,但最後我無法不正視,我就是為藝術而生。”

DYWWA

阿蓮娜:禁慾系烏克蘭女藝術家

生為藝術家的阿蓮娜,創立了自己的品牌DYWWA(Do you want to wear an artwork? 你想穿一件藝術品嗎?)。最初的靈感來自其獨特肌理的畫作、木板刻畫與T恤的碰撞。DYWWA超出了普通衣物的概念,它作為獨特的藝術品,可做壁掛裝飾,也可遮身蔽體,以最少的干預展現無限的藝術可能性。

最初,阿蓮娜邀請人們帶著衣服來找她,她用預先刻制好的木板印製圖案,風乾、簽名、編號、包裝。但她並不在意誰會穿她的作品:“我只作為一個藝術家做好自己的本職,以不同的途徑表達自己的藝術觀點。有人穿著它們,有人觀賞,這就是公共藝術互動發生的方式。”

阿蓮娜為DYWWA製作的宣傳照片、視頻與她的畫作一樣,採用黑白色調。阿蓮娜親自上陣,在鏡頭前與模特們輕扯衣角,裸露坦腹,扭動腰肢,低垂眉眼。但與晦澀而精緻、尋求內心平衡的畫作完全不同的是,照片和視頻透出一種別樣的放肆與性感。

疏離感

沒人知道房間裡面發生了什麼。

阿蓮娜會刻意遠離人群,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伏案作畫。她整日待在自己的冥想室,誰都不可以進去。而這樣與畫為伴的阿蓮娜並不孤獨,她也沒有時間去感受孤獨。提筆即是一條條線、一個個圈、一筆筆墨。阿蓮娜也會恰到好處地回到人群,嬉戲玩鬧。這樣的遠離、這樣的退卻,是為了自我的修復。當一個人真正意識到自身的存在時,才會在冬宵或春朝避世深藏。

創作完成前,阿蓮娜不會讓任何人看她的畫。起初她對自己的畫並沒有太大信心,拿給他人看,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難免指手畫腳,妄加評論。但現在,她已有足夠的自信將作品向別人展示。

“作品完成之後,就不是我的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斷得乾乾淨淨。” 阿蓮娜會非常客觀地看待、評判自己的畫。

“很多藝術家會將自己的作品看作自己的孩子,而我不會。”阿蓮娜看著我說,“一開始,我們之間會有強烈的情感聯結,但(作品完成)之後,我們毫無瓜葛。”

這樣的斷念,或許是與過去告別、獲得自由的最好方式。

十年前,阿蓮娜第一次來中國時,還沒有“霧霾”的概念;而今,阿蓮娜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她的臉也不再過敏了。她不知道自己要在北京待多久,只是繼續專注於創作,因為她相信,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昨天跟一位畫廊的朋友碰了面,我的畫將在更多地方展出。”阿蓮娜淡然地笑了笑,“若不嘗試,你永遠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本文節選自獨立日少數人的生活系列

風之書·《生而自由:生活在北京的外國人》

桑德拉 著

三聯生活書店出版

阿蓮娜:禁慾系烏克蘭女藝術家

少數人的生活系列

阿蓮娜:禁慾系烏克蘭女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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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許昂 著

出版社:生活·讀書·新知 三聯書店

生活書店出版有限公司

ISBN: 978-7-80768-2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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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蓮娜:禁慾系烏克蘭女藝術家

風之書·《生而自由:生活在北京的外國人》

作 者:桑德拉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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