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才子不風流——大才子唐伯虎歷史上的真實悲慘命運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今天,我們聊聊明朝著名大才子唐伯虎。

風流才子不風流——大才子唐伯虎歷史上的真實悲慘命運

說起唐伯虎,拜周星馳所賜,大家都很熟悉,什麼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呀,什麼家中嬌妻美妾成群呀,什麼放浪不羈,衣食無憂呀,什麼三點秋香,大鬧華府呀。可惜,這些都不是真的,伯虎兄的命運,一個字,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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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虎始祖是前涼涼州晉昌郡陵江將軍唐輝,而到了唐初,其祖唐儉跟隨李淵起兵,被封為“莒國公”, 伯虎兄畫上的 “晉昌唐寅”落款和他自稱“魯國唐生”,都是為了說明他祖上曾經闊過。到了明代,其祖唐泰任兵部車駕主事,於土木堡之變中犧牲。自此家道中落,到了他父親唐廣德這一代,只能經營小酒館。但他對自己的兒子抱有巨大的希望,精心培養其讀取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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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唐伯虎也沒有讓父親失望,成化二十一年,十六歲的唐伯虎中蘇州府試第一入庠讀書。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到了弘治七年,24歲左右,命運女神收起了俊俏的笑臉,露出了猙獰的面孔,他的父親、母親、妻子、兒子、妹妹在這一兩年內相繼離世,從此孤苦一人,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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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弘治十一年, 唐伯虎中應天府鄉試第一,可能是他的文章寫得太好,當時的主考官故意把卷子給了另一個人看。而看卷子的人叫程敏政,金庸老先生在《射鵰英雄傳》中曽借用他那副著名對子: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頭腦;魑魅魍魎四小鬼,各樣肚腸。給黃蓉用來對付一燈大師徒弟“漁樵耕讀”中的書生(“安南(即越南)使入朝,出一對雲:‘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頭腦。’程敏政對曰:‘魑魅魍魎四小鬼,各樣肚腸。’”)。而這麼有才的程敏政,便是後面撲朔迷離的事件主人公和受害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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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十二年,名動天下的唐伯虎打起包裹,信心十足的前往京城,準備獲取屬於自己的榮耀。可是,命運女神再次玩弄了他,進京路上,他遇到了另一個人,而這個人,改變了他的一生。這個人叫徐經,是唐伯虎的同科舉人,家裡有錢,富二代,名副其實的“財子”,在趕考途中與唐伯虎偶遇,此時的唐伯虎已是一名偶像級人物,徐經對他特別崇拜,於是他提出了一個要求,兩人結伴而行,而他負責兩人所有路費,白吃白住的生意誰不幹呢,來吧,唐伯虎爽快的答應了。兩人一路逍遙快活,好不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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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京後,兩人分開,各自備考,考試結束後,唐伯虎信心滿滿的離開了考場,另一邊,徐經也志得意滿的交了卷。不久後,考試結果出來了,唐伯虎落榜了,但這不是最悲劇的,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手持鐐銬的執法人員就來了,不由分說把他投入了大獄。金榜題名怎麼就成了階下囚了,不會是做夢吧?可惜這並不是夢,跟他一起入獄的還有那位富二代徐經,以及他們的主考官程敏政,就是去年看過唐伯虎卷子的那位仁兄。三人的罪名是科場合謀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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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考官程敏政出了道超級難的題,據說當年沒有幾個考生能夠找到題目的出處。有且只有兩份卷子寫出了完美的答案,那就是唐伯虎和徐經的卷子。這都沒什麼,答出來了算你們倆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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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禍從口出,事情壞在了唐伯虎那張嘴上,這位仁兄考完後,參加宴會放鬆放鬆,估計一下子整多了,直接在宴會在來了句“我必是金科會元”。就是這句話,壞了一切。要知道,當時還沒有放榜,你就說你一定是第一名,很快就有人向政府反映這一情況,主考官們不管怠慢,層層上報,皇帝聽後,立即下令,核查詩卷。事實果然如唐伯虎所說,他就是會元的不二人選,而選定唐伯虎的正是程敏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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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戶科給事中華昶 嗅到了整倒程敏政的機會到了,立即上書說程敏政賣題給唐伯虎,徐經。於是三人成了獄友,最後,程敏政因僕人賣題給徐經,失察之罪難免,勒令退休。徐經購買考題,貶為小吏,不得為官。唐寅貶為小吏,不得為官。給事中華昶,胡亂告狀,所言不實,貶官。從此兩個倒黴鬼程敏政、唐伯虎的仕途之路被切斷了。程敏政回家後不久就鬱鬱而終了。而徐經這位作弊的老兄沒有被充軍,被砍頭,幸運的回去繼承家業了,他把四書五經燒了個稀巴爛,還告誡子孫後代,什麼“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都是屁話,還不如學點有用的好,他的告誡收到了良好的效果,他的子孫後代出了個叫徐霞客的地理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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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唐伯虎呢,科舉之路斷了,原先笑臉相迎的鄉親已經換了面孔,除了藐視還是藐視,他的書童下人也不再崇敬他,有時竟然還敢反客為主,大聲訓斥他。他的老婆非但不體諒他,還時常惡語相向。最後妻子也跟他離婚了。唐伯虎又成了孤家寡人,每天出入花街柳巷,到後來錢也花光了,沒辦法,天天賣畫為生。而這只是他悲慘命運的開始,後面還有更加悲慘的命運等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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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後,命運女神又跟他開課個玩笑,45歲的唐伯虎,被寧王花重金請到府上做幕僚,可是到了寧王府上,才發現寧王的真實目的——造反。唐伯虎沒法脫身,只能裝瘋賣傻,每天到街頭裸奔,逢人就高呼口號:“我是寧王的貴客!”搞得整個寧王面子都丟光了,最後把他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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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之事過去後,唐伯虎回到蘇州,朋友眾籌給他在城外買了一棟破舊的房子,住了下來。唐伯虎給這棟破房子起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桃花庵。此時的唐伯虎只能撿撿桃花,畫點兒畫,換換買酒的錢。他在給朋友信中說:“三日無煙不覺飢。”三天沒吃飯了,都不覺得餓。一代才子,竟然如此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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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以繼夜的飲酒作樂,縱情聲色,終於把身體搞垮了,嘉靖二年的冬天,53歲的唐伯虎在病痛中掙扎著爬了起來,看著窗外,心想著自己是看不到明年的桃花了,提起筆寫下了一生的絕筆:生在陽間有散場,死歸地府也何妨?陽間地府俱相似,只當漂流在異鄉。這首詩,就是這位命運多舛的風流才子,在塵世的最後一聲嘆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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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給了唐伯虎一身才華,卻給他開了無數的玩笑,這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這個懷才不遇的中年人,這個心灰意冷的老人。這個在無奈中痛苦掙扎、無比絕望的靈魂。只留給了世人看不穿的背影:“若將花酒比車馬,彼何碌碌我何閒。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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