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究竟是什麼?這部片中的主角用最浪漫的方式詮釋了答案

神農溪 杜拉斯 日本 婚姻 看電影週刊 2017-06-12

什麼是愛?

瑪格麗特·杜拉斯的[情人]中,法國少女和中國男人在碼頭的相遇,在車上的試探,在鬧市旁的纏綿,在餐桌上的爭吵,最後碼頭上的離別,二人自始至終沒有說出愛的字眼,但是當渡輪緩緩駛離西貢,船上的少女和車裡的男人之間,愛早已生根發芽。如果問愛是什麼,電影給出的答案是,愛是衝突,愛是和解

同樣的故事還在發生。一個生長於大山深處的土家族壯漢,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日本少女,[漂洋過海來愛你]的二人,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女孩情竇初開,毅然來到異國他鄉,走進男子的生活,走進神農溪這片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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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取材自上世紀九十年代湖北神農溪的一段真實往事。純子漂洋過海,是因為愛,但純子的求愛,由於語言、風俗的差別,卻是充滿波折。但是她的執著和真誠,終於觸及到男子心中柔軟的部分,經過長久的磨合,二人終於達成了最後的和解。

愛是神奇的東西,看似不相關的兩人,能爆發出匪夷所思的愛情。像[情人]中二人,夾雜著金錢和慾望,經過短暫而熾烈的燃燒,匆匆收場,卻留下一生難以忘卻的記憶。[廊橋遺夢]中的家庭主婦和攝影師,一週的廝守,卻是女主人一生中最瘋狂的決定。

而[漂洋過海來愛你]中的二人,沒有激情四射、乾柴烈火,沒有摻雜濃重的情慾。男子性格的淳樸、天然,以及他所恪守的東方家庭倫理,為本片定下了剋制、保守的基調。少女的懵懂、男子的質樸,微妙地碰撞在一起,產生一種柔美的衝突,又在悄無聲息中漸漸和解。就像神農溪的江水,在岸邊激起一層水花,又宿命般地流向遠方。這正是本片最大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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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始於純子的怦然心動,轉化為不可控制的迷戀。男子被陽光曝晒成的黝黑皮膚、拉縴造就的一身肌肉線條,在純子眼中有天暈地旋的吸引力。她貪婪地用鏡頭、用畫筆捕捉男子赤裸的身體,她想盡辦法與男子獨處、與他肢體接觸,她不顧一切、略帶野蠻地闖進男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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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子的情愫出於對男性軀體的本能,但語言不通、習俗差異讓她在初期遭遇巨大阻力。男子的婚禮上,妻子的“哭婚”本是土家族的一項傳統習俗,以寄託對父母的離思和對未來婚姻的期許,卻被純子誤解為因不幸福而落淚。

持續的單戀和死纏爛打給男子帶來極大困擾,男子的拒而遠之也讓純子傷心落淚。男子用樹皮中的黏液修船,純子將其解讀為樹的眼淚,而“純子也在流淚”。男子搖動船槳,純子說“我想成為你的槳”。純子用少女般的任性逼男子脫光衣服,在江上裸體拉縴,為他拍照。如此種種,讓男子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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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到這裡迎來了反轉。當純子的身世浮出水面,一切便有了合理的解釋。她身患絕症,不久人世,父親無條件的寵愛,和藝術的長期浸潤,讓她保持一顆敏感之心。

拋除偏見,才發現純子可愛的赤誠之心。純子為男子付出了幾乎全部的耐心,多次從日本往返神農溪,只為和男子相處的時光。她自學漢語,只為和男子更好地溝通。與日俱增的情感,濃縮在眼淚中,積聚在純子親手所繪的男子的裸體畫中。純子對男子的愛,始於他的身體,又迴歸到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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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男子來說,他對純子的態度也在潛移默化地轉變。畢竟,誰會對一個真心愛自己的人無動於衷呢?尤其是對於這個恪守家庭傳統的男人,純子的單純、熱情讓他體會到不可替代的初戀的感覺。但當他漸漸向純子打開心扉,純子卻已經離開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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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情緒,在最後一場儀式般的跳喪舞“撒爾嗬”中爆發。在神農溪的青山秀水間,導遊、男子的妻子、純子的父親、所有村民都加入進來,千人齊跳,蔚為壯觀。但只有男子真正明白純子的愛,他的失落、悔恨、痛苦都化為舞步,祭奠這一段戛然而止的感情。

[廊橋遺夢]的愛,是攝影師在大雨中的佇立,是梅姨在丈夫車裡的痛哭,[情人]的愛,是男人野蠻地佔有少女的身體,是少女向岸邊的尋找。在[漂洋過海來愛你]的故事裡,愛是純子對準男子的鏡頭,愛是男子在純子面前裸露的身體,愛是純子失控的眼淚,愛是男子發自內心的舞蹈。愛是衝突,愛是和解,愛是什麼,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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