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祕古希臘性文化:為什麼詩人哲學家都想穿越回去?

莎孚 柏拉圖 理想國 愛琴海 驪姐的人類學之眼 2017-04-28

在中世紀以後的人類文明史裡,“回到古希臘”的聲音就一直在我們耳邊縈繞。詩人雪萊說:“我們都是希臘人;我們的法律,我們的文學,我們的宗教,我們的藝術,都是植根在希臘。”哲學家尼采可以說是古希臘文明的死忠粉,他對現代人精神與肉體的孱弱極度失望,於是找到古希臘最原始的酒神精神,創造了生命的強力意志。思想家福柯從斯多葛派哲學裡找到了“生活美學”的靈感,把自己的生活變成美不勝收的藝術品。

揭祕古希臘性文化:為什麼詩人哲學家都想穿越回去?

古希臘文化到底有什麼魅力?懷著巨大的好奇,我開始去尋找飄蕩在愛琴海濤聲裡的遠古遺音,還有那些埋葬在雅典城斷壁殘垣下的文明碎片。

古希臘人熱愛生命,熱愛享樂,喜歡大自然的美景,也崇尚大自然賜予的身體。古希臘的奧運會上,人們以裸體為美,古希臘的雕塑也竭力展示人體之美。他們用坦然的態度看待自己的慾望,慾望作為一種生命的自然狀態,無拘無束地在愛琴海風中沐浴生長。不像在中國,尤其是在宋代之後,克己復禮的儒學禮教把國人的生命慾望變成龔自珍筆下的病梅,在各種規範約束裡畸形發育,造成了多數人在人格上的壓抑和分裂。

揭祕古希臘性文化:為什麼詩人哲學家都想穿越回去?

在古希臘,性是人的快樂本能,沒有壓抑和羞恥。古希臘哲學產生了最初的性本能觀念。柏拉圖在《理想國》裡說人生的三大要素是喝之樂、性之樂與吃之樂。亞里士多德舉出“普遍快樂”的三個例子:吃、喝以及“床苐之樂”。這種性本能論從古希臘開始源遠流長,也成了今天的西方性觀念濫觴。中國原本也有《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這樣的神來之作,可究竟敵不過存天理滅人慾的教化。

古希臘人崇尚性快樂主義,性不被婚姻所壟斷,也不以傳宗接代為唯一目的。他們發明了避孕技術,在公元前3世紀,避孕竟然已經成為人們的日常活動。古希臘人還高度發展了過程中的愛撫技巧,其中著名希臘式的接吻對西方乃至當今全球影響都很大。

古希臘人並不歧視妓女,公共娼妓制度甚至被視為古希臘自由精神的表現之一。希波戰爭中,波斯人攻陷了希臘的城池,城中的妓女用她們柔軟的身體撫平了入侵者的戾氣,使整座城市免遭血洗。戰後,人們表彰了妓女的愛國行為,並宣佈永遠紀念她們。

在古希臘娼妓史中裡,黑特拉值得大書特書。黑特拉是妓女中的精英階層,她們大多年輕美貌、多才多藝,受到古希臘的詩人、哲學家、藝術家以及政要們的熱烈追捧。古希臘的很多藝術,都以她們為模特兒,賦予了她們最美好的藝術形象。奈多斯島上著名的維納斯神像深受古希臘人的膜拜,然而神像的造型模板卻來自名妓弗拉娜的身體。弗拉娜不僅儀態萬方,而且財多勢大,她出錢重建了底比斯的城牆,並刻上文字:“亞歷山大毀了它,我,名妓弗拉娜重建了它。”

揭祕古希臘性文化:為什麼詩人哲學家都想穿越回去?

另一位黑特拉叫阿斯帕西亞,她的美貌與才智征服了雅典上流社會。名垂青史的大政治家伯里克利,為了跟她結婚,不惜與妻子離異。她的魅力之大,能使交戰的雙方,都繞過她的家鄉米利都不去攻擊,用她的美麗庇護了父老鄉親。無獨有偶,中國名妓李師師似乎是阿斯帕西亞的另一個翻版,可惜中國皇帝沒有勇氣娶一位妓女回宮,只好天天鑽地道跟情人幽會。

古希臘人對性的開放程度即便在今天也是令人咂舌的。著名的“柏拉圖之戀”最初指的是男同性戀。雖然沒有直接的史料記載柏拉圖和蘇格拉底的同性戀行為,但許多史學家認為他們喜歡美男,有同性戀心理傾向。除了男同性戀,古希臘的女同性戀也很風行。最著名的女同性戀者,要數累斯博斯島上的女詩人薩福,她甚至被現代人稱為“女同鼻祖”。薩福是古希臘偉大的女詩人,被柏拉圖稱為“第十位繆斯”。有一次,她被宣判死刑時當眾脫下衣服,結果她美麗的胴體徵服了圍觀的公眾,法官不得不在吃瓜群眾們怒潮般的呼聲中赦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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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福

從古希臘的性史來看,他們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的性文明高度。他們豐厚的性文化、發達的性科技,是其他文明無法企及的。但是,古希臘並沒有因此而放縱糜爛,反而創造了人類歷史上最豐富深厚的文明之一:那裡既有蘇格拉底、亞里士多德的理性哲學,又有米隆、荷馬的浪漫藝術。在柏拉圖的《理想國》中,理性、慾望和激情是心靈三要素。理性和慾望是生命的兩極,激情則在兩極中來回擺動,保持平衡。也就是說,古希臘人追求肉體與精神的自然和諧,激情與理智的內外平衡。當人的身體和思想都被極度地釋放開來,人的靈魂就可以在明媚陽光下自在高蹈。

最後,我終於明白:一邊是理性,一邊是慾望,人類只有駕馭了這一對翅膀,才能在文明的天空裡自由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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