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曾經曰過”:你真的瞭解孔墨老莊嗎?

儒家 國學 孔子 老子 鳳凰聯動 2017-05-28

“子曾經曰過”:你真的瞭解孔墨老莊嗎?

在哈佛大學,有這樣的一堂課: 它每年能夠吸引超過500名哈佛大學的學生;它能夠獨享哈佛大學最大的教室、擁有130多年曆史的Memorial Hall;它能夠被列為哈佛大學八項通識教育課程中的要求之一;它能夠在哈佛大學上千門課程中位列第三;它不是時下熱門的計算機科學或經濟學。

而更重要的是,它能夠改變你的一生。

這堂課的名字,叫做《中國古典倫理與政治理論》。也就是中國人耳熟能詳的孔孟老莊、諸子百家。

在古代先哲中,孔子告訴我們什麼是正直,墨子告訴我們什麼是大愛,老子告訴我們什麼是智慧,而莊子告訴我們什麼是快樂。

學術門派之爭,很難說誰的好,誰的不好。我們瞭解到的資料是,老子和孔子在當時的影響力確實不小。墨子出來挑戰孔子、另立門派,在當時這需要一定的膽量和勇氣,需要一種懷疑的精神,需要一種與時俱進的創造力。而莊子關注個體存在的思想,對自由做了最好的詮釋。

老子:一個烏托邦式的思想家

老子對於我們今天的人有什麼幫助呢?

第一,他帶來了大部分哲學思辨、小部分宗教情懷的對於大道的追求與皈依。他的道是概念之巔、概念之母、概念之神,是世界的共同性,是世界的本原、本源、本質、本體,是世界的歸宿與主幹。讀之心曠神怡,胸有成竹,有大依託,有大根據。

第二,他帶來了一種逆向思維、另類思維乃至顛覆性思維的方法。一般人認為有為、教化、仁義、孝慈、美善、堅強、勇敢、智謀是好的,他偏偏從中看出了值得探討的東西。一般人認為無為、訥於言、不智、愚樸、柔弱、卑下是不好的,他偏偏認為是可取的。他應屬振聾發聵、語出驚人之人。你可以不認同他,卻不能不思考他。

第三,他帶來了“無為”這樣一個命題、這樣一個法寶。他提倡的是無為而無不為,是道法自然,是不爭故莫能與之爭,是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他的辯證法出神入化,令人驚歎。他的透視性眼光入木三分,明察秋毫。

第四,他帶來的是邏輯思維與形象思維的結合,是感悟與思辨的結合,是認識與信仰的結合,是玄妙抽象與生活經驗的結合;是大智慧的無所不在,不拘一格,渾然一體,模糊恍惚。

第五,他帶來了真正的處世奇術、做人奇境,以退為進,以柔克剛,以無勝有,以虧勝盈,寵辱無驚,百折不撓。

第六,他帶來的是漢字所特有的表述的方法、修辭的方法、論辯的方法、取喻的方法、繞口令而又含蓄著深刻內容的為文方法。他將漢字的靈活性多義性多信息性彈性與概括性簡練性發揮到了極致,他貢獻給讀者與後人的可以說是字字珠璣、句句格言、段段警世、頁頁動心、處處奇葩、自由馳騁、文如神龍巨鯨。這是漢字的真正經典,是漢字古文的天才名篇。

“子曾經曰過”:你真的瞭解孔墨老莊嗎?

他幫助我們智慧、從容、鎮定、抗逆、深刻、寬廣、耐心、宏遠、自信、有大氣量、有靜氣與定力。

在那個春秋無義戰的時代,在那個你爭我奪、你殺我戮、你陰謀我詭計的年代,老子更多地強調無為、不言、不始、不有、不恃、不居,這是一個匡正時弊的理想,這是一個思想家的烏托邦式的良藥與涼藥。

孔子:聖人的真性情

老子和孔子,堪稱中國思想史上影響最大的兩位先哲。他們之間,有過類似蘇格拉底和柏拉圖之間的那種風雲際會嗎?幸運的是,有過。可惜的是,只有短短的兩次相會。

第一次是公元前535年,孔子17歲的時候,在孔子所在的魯國,見於《禮記》。第二次是公元前518年,孔子34歲的時候,在老子就職的洛陽,見於《史記》。後來,他們各自開創的學說分別被稱作道家和儒家,但當時應該還沒有什麼門派之見。只是,老子比孔子年長20歲。

思想交流中,當然會存在思想博弈。博弈的結果呢?貌似老子完勝。司馬遷在《史記·老子韓非列傳》中記載,孔子拜會老子之後,回去跟他的弟子們說:“鳥,吾知其能飛;魚,吾知其能遊;獸,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為罔,遊者可以為綸,飛者可以為矰。至於龍吾不能知,其乘風雲而上天。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邪!”孔子的意思是說,老子的思想在天上,可仰望而不可捉摸,更談不上拿來把玩。從這段記載看來,孔子沒有掩飾自己的沮喪,夠誠實。

孔子是有性情的聖人。

對於古代的大聖大賢,他更是衷心地讚美、欣賞他們,崇敬他們。

“子曾經曰過”:你真的瞭解孔墨老莊嗎?

孔子對人對事,常常是動情的,自身遭到羞辱,他動情;顏淵死,子路死,伯牛有疾,他都動情;在泰山腳下見一可憐的婦人,他也動情。喜怒哀樂,一任性情,在這一點上聖人跟我們的情感特徵是一樣的。

他不僅有喜,也有怒。

他的另一個學生樊遲向他來問怎麼種白菜,孔子也很生氣,在樊遲轉身走了以後,他在後頭破口大罵:

“小人哉,樊須也!”(《論語·子路》)

為什麼呢?他覺得這個弟子沒有志向,志向太小,胸襟太窄,眼界太低,境界太次。你到我孔子這兒來,你就學種個莊稼嗎?士是幹什麼的呢?士要志於道的,是把追求道義,追求真理當作自己的使命的。你就想種一點白菜養活自己?所以他也罵。

孔子曾經說過這樣的一句話:

“唯仁者能好人,能惡人。”(《論語·里仁》)

好人,是喜愛人,惡人,是厭惡人。仁德的人一定具有兩個特點:那就是,對於正義的,對於善良的,他愛;對於邪惡的,對於殘暴的,他恨。這種愛和恨一定是一個人內心高貴的體現。有愛有恨是正常人,大愛大恨可能就是聖人。

而孔子,正是這樣一位充滿了喜怒哀樂的聖人。

墨子其實很天真

歷史上很多學者都拿墨子與基督比較,認為他們都強調了“兼愛”。看歷史,我們可以發現,古代中國哲學家不少,但多數哲學家所談的內容都涉及兵法、陰陽、道、形勢、天人合一、仁等等,很少有直接談“愛”的哲學家,只有墨子談“愛”,而且是孟子所謂“摩頂放踵利天下為之”的那種愛。而“愛”在那個你爭我搶、“殺人盈城”的恐怖時代是非常不合時宜的。這正是墨子與眾不同的地方。

墨子,一個既入乎其內,又出乎其外的思想鉅子。

“子曾經曰過”:你真的瞭解孔墨老莊嗎?

實際上,如果你瞭解墨子,會驚訝地發現,他不僅是個思想家還是個發明家、科學家。墨子是全能型人才。“小孔成像”的故事聽說過是嗎?說的就是墨子。墨子對光學很有研究,對於光的直線傳播、光的反射和若干物影成像,進行了精彩的描述:有一次,墨子進行光學試驗,他在堂屋朝陽的牆上開了一個小孔,讓一個人對著小孔站在屋外,在陽光照射下,屋內相對的牆上出現倒立的人影。墨子通過小孔成像的光學實驗,闡述了光的直線傳播原理:即光從上下直射,人的頭部與足部成影在下邊和上邊,構成倒影,成為後代攝影技術的先聲。

思想家、社會活動家、教育家、軍事家、科學家等——這當然都是後人加給墨子的頭銜,歷史的真相是:他專門訓練了墨家軍——一支百八十人的“敢死隊”,專門幫助弱小的國家“防守”。張之亮導演、劉德華主演的電影《墨攻》,講的就是戰國末期,趙國十萬大軍攻打樑城,墨家代表革離孤身救城的故事。

墨子一直粗茶淡飯,他奉行知行合一,就連逍遙的莊子都表揚他說:墨子真天下之好也,將求之不得也,雖枯槁不捨也,才士也夫!

難怪近代大學者梁啟超說,墨子是個小基督。

莊子:我不關心人類,我只關心你

相較於儒、墨、老子諸家,莊子哲學在總體上洋溢著強烈的個體主義色彩。

如果說儒家所追求的是修己之德以“治國”“平天下”的政治理想,那麼莊子則希望以個體生命的理由去抗衡、超越君主政治,並拒絕將自我置於壓制性的政治化生存場域之中。

《至樂》篇中寫莊子在自己的妻子死後,不但沒傷心落淚,居然坐在地上“鼓盆而歌”,還抒發了一通貌似玄妙的生死談:“人生從無到有,從有到無,從生到死,從死到生的過程,就好比春夏秋冬,四時往復一樣。此刻,妻子已經迴歸自然,正沉睡在天地的懷抱中,而我在一旁哇哇大哭,不但不明智也毫無必要,所以便為她鼓盆而歌。”

對於莊子一類的士人而言,凶險動盪的社會政治現實雖然剝奪了他們實現理想抱負的可能性,並把他們擠壓到了日常生活的邊緣,但剝奪和擠壓卻以殘酷的方式使個體從日常生活以及意義世界的虛假外部性和整體性中疏離出來,從而造成一個意想不到的積極的歷史效應:獨立的個體意識的覺醒。

莊子思想的實質和獨特性“在於他第一次突出了個體存在”,“關心的不是倫理、政治問題,而是個體存在的身(生命)心(精神)問題”。

摘自《天下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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