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蘭州生活到底有多難?!

北上廣生活壓力巨大,那麼,在蘭州生活是一種怎樣的感受?“性子比孩子還野,酒量是上帝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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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蘭州生活到底有多難?!

在蘭州最偏遠的區工作,臨近青海,我們單位的老師傅就和我聊天說

這幾年青海發展的速度遠比蘭州要快很多,以前青海的人跑到我們這面來娛樂,現在是我們往青海跑,現在青海財政每花10塊錢,國家要補助5塊錢,蘭州財政花10塊錢,要向國家納2塊錢的稅。原因上面層主也提到過,畢竟戰略地區。

所以我很滿足現在蘭州的發展,雖然緩慢,但一切都在發展,要說我現在最想說的就是交通了吧,上學的時候去杭州做一天多的火車,高鐵向西走,東部地區卻遲遲不通

但願以後發展越來越好吧”

在蘭州生活到底有多難?!

文藝的說是西北偏北把蘭州喝醉,往俗裡講就是高峰時期傲嬌的出租車,人擠為患喊空車有座的招手停,開三馬子的和開奔馳的一起蹲吃牛肉麵的馬路牙子,晚上笙歌不斷划拳聲響和被吐的井蓋和樹窩的麥積山路,傍晚黃河邊徐風緩緩斜陽下依偎的情侶,無論春夏秋冬四季不停的灑水車……這些,都會讓你醉。又醉又愛。”

在蘭州生活到底有多難?!

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生活在這裡,心卻向遠方。

走過很多地方,最後還是習慣這個生我養我被我嫌棄的很多年的城市。

從前是修不完的路,現在是修不完的地鐵;幾乎快成為公害的24小時的灑水車;春末夏初時天天的沙塵暴與過雨。

盛夏時一邊喂蚊子一邊在河邊乘涼喝酒喧關,或者去夜市裡吃個幸福;冬天的火鍋與暖鍋熨燙的從心到胃都舒展。

在蘭州,有錢的除了老蘭州的拆二代們還有很多擁有各種南方口音操勞生意的人們。

今天看到一條新聞,在張掖路,有一抱著嬰兒乞討的老婦,老婦黝黑汙髒,嬰兒卻白白嫩嫩,一直不曾哭鬧。有路人問起嬰兒的情況,老婦卻前言不搭後語,神情慌張。路人中有人擔心嬰兒是被拐的,就立刻報警而且攔著不讓乞討的人離開,一直到警察到來才離開。

這座城市也還是有著讓人溫暖的力量。

這踏的人看起來都特別口 走路都大搖大擺 喜歡跟人裝逼 但是耍口的碰著另一個耍口的。就悄哈了 表面冷酷 內心揉軟的西北人

在蘭州生活到底有多難?!

蘭州是座在路上的城市。這座城市裡,幾乎每個人,他們要麼是剛從某個地方回來就又準備出發,要麼是在打點行裝準備前往某地。他們代表了對生活極大的、無休止的不滿。年輕人長時間不見後再次碰面,第一句話總這樣開始:“現在在哪兒呢?”

黃河從城中奔流而過,狹長的蘭州城彷彿刀砍斧斫而成。粗糲簡單,真實動人。那裡的人從來率性而為,不像沿海一帶算計成本,故事多少都有些命運感。很多人,很多事,都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就是本來如此,就是順其自然,看得清楚卻說不明白。

蘭州是座漂泊之城,每個人都是風吹來的沙。傳說中,這是一座被不斷經過卻不停留的城市:霍去病西征,用鞭杆在地上戳出了五眼泉水,就成了今天的五泉山;左宗棠平叛,於是栽下了左公柳,現在還長在黃河岸邊;唐玄奘取經,據說是乘著羊皮筏子渡了黃河;成吉思汗駕崩,在興隆山埋下了衣冢;李自成,兵敗後傳聞跑到青城做了和尚......

在蘭州,土著甚少,聽不到多少人在講方言,大多數人操著口音可疑的普通話。他們來自哪裡?似乎每個人都能找到遠方某處故鄉,但是故鄉面容模糊。他們被歲月那種混雜力量裹挾至此,就像黃河濁浪中的滾滾泥沙。他們是里爾克所說“在時間的歲月中永遠回不了家的異鄉人”。在蘭州,有一條街道的名字叫“一隻船”。相傳,此處曾經是一群江南亡人的墓園,他們因為某些罪名被貶發至此。他們在這裡生兒育女,他們在這裡製造愛恨情仇,他們在這裡客死他鄉,但他們修了一座船形的墓園,船頭向著南方,望故鄉。

從飛機上看不到蘭州城區,雲層之下是連綿起伏的幹山,是滿目焦渴的黃色。夜晚,從機場到市區,一個小時,七十五公里,讓人昏昏欲睡、在長時間的荒涼黑暗之後,猛然間眼前燈火通明,拔地而起一座高樓林立人聲鼎沸的城市,給人極不真實的超現實之感。似乎,這座城市就是平地裡以搭積木的方式建造出來的。

曾經,有人從直升機上航拍了蘭州,然後在報紙上發出大幅照片,感嘆這座城市像香港,像深圳,像上海,像美國西海岸的洛杉磯,像盡一切繁華之城。總之,蘭州是另一座被想象出來的城市,總是生活在別處。

在蘭州生活到底有多難?!

西北民謠的沉重,聽過一次便難以忘懷,彷彿雙耳灌進了秋風與黃河。

黃河穿城而過的地方,蘭州。

這裡的河水舀一勺有半勺泥,這裡的山嶺在美學和地理學上都貧瘠得極其徹底。坐落在幾何版圖中心,卻是西域眼裡的中原,中原眼裡的西域。

這裡的邏輯有些荒謬。

足球場大小的地皮常年密密麻麻擺滿了酒攤,搭在寸金寸土的市中心;夜晚路燈未亮,各色飯店夜店酒吧已經打開了LED屏幕和低音炮;咖啡館熱賣甜的是酒釀奶茶,豆漿杏仁咖啡,份量大到喝不完;濱河路上膩歪的情侶們幾米開外,一幫喝高的老男人群架正起勁。

上大學前一度認為班級聚會 = 乾啤+姜脾+果啤+表白大會,見到KTV裡清一色的果汁總有些莫名的違和感。雖說未成年人喝酒違法,但不會喝酒的人,也在這裡喝上了酒。

這裡上萬元一株的銀杏樹苗在春天成批種下,然後在夏天死去;處於兩山夾一谷的狹長地形,新城區選址只能找大山溝;沙塵暴混雜著化工廠顆粒在夜晚呼嘯,掀起回族的頭巾藏族的僧袍;馬路邊的地磚常年浸泡在牛肉麵湯的油脂裡,變得烏黑髮亮。

蘭州城是徐克的龍門客棧。”

在蘭州生活到底有多難?!

這是座不完美的城市,因此才離神更近。蘭州城無酒不歡,在這旱碼頭上,各路歡樂神仙大呼小叫,猜拳行令,吃肉喝酒。幾杯烈酒下肚,人們立刻燃燒起來,狂暴、沉醉、糾纏、不能自拔,並且迷戀於這種放縱。瞬息之間,就把自己變成了一座奔跑的火爐。而那些天生帶有混血氣質的女子,於美貌間更是帶了幾分鋒利,誰想來征服她們,先得把持好手中這杯激烈搖漾的酒。否則,刀郎那首《衝動的懲罰》為什麼會在張掖路拐角的那家音像店裡足足放了三個月之久?

你知道的,每一天,這座城市裡都有成千上萬顆心被粉碎得如沙塵暴粉末然後重新勇敢聚集,再被無情粉碎。風吹來沙,再帶走沙,沒有停息。

這是神喜歡的城市,因為它有缺陷和不完美,所以神才有事情可做。”

在蘭州生活到底有多難?!

每天清晨,我都站在這個城市靠近邊緣的地方,透過交錯的立交橋,看太陽,順著西關的清真大寺的塔尖一寸一寸的往上爬,兩旁是還沒睡醒的灰色的高樓,挨著沉沉天空,太陽像夜晚穿過人滿為患的火車硬座車廂,艱難,緩慢但從未停止前進。

我回頭,看見同樣人滿為患的53路公交車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慢吞吞的向人群駛來,或者說,我和著人群迎了上去,該怎麼形容那個畫面呢,擁護者潮水般的湧向他們的領袖,可是我還是被擠出了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偉大的精神領袖又一次跟我揮手說再見。

蘭州是一座狹長的城市,我一眼看得到邊,又一眼卻看不到邊。

高峰期永遠擠不上去的公車,各類永遠緩慢前行的交通工具,讓我屢屢感受到這座城市對我的敵意。

每每當我開始抱怨路窄,堵車,交通不便利的時候,蘭州本地的朋友總會默默地吐槽我一句,你以為這是大中原啊,沒完沒了往外擴,蘭州再擴就得上山了。我就默默的抬頭看看對面的山,堵就堵點吧,這山,才是蘭州啊。

有了這山,蘭州才有如此滄桑的凌冽的風,冬日裡總得捂得嚴嚴實實才能避開這尖銳的風,不會像北上廣的街頭看到穿著絲襪高跟鞋漏著大胸脯的妹子,

有了這山,蘭州才有這倔強的性格,這座城市還有這裡的人,依偎著這座城市,千百年來不離不棄,只為那一碗冒著熱氣的牛肉麵。

有了這山,蘭州才能把這千百年來的人情味和文化積澱在這裡,而不是被風吹出山之外。”

早上牛肉麵,晚上啤酒攤

所以

我們對這城市惡言相向,卻又生死不離

您說對麼?

End

via.甘肅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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