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女36爺爺去世了,你不悲傷麼?孩子回答:我不知道什麼是悲傷

雞湯 育兒 我不只是孩子她媽 我不只是孩子她媽 2017-09-06

育女36《爺爺去世了,你不悲傷麼?孩子回答:我不知道什麼是悲傷》

轉眼時間過去了近兩個月了,有一天晚上,老公突然回來說,自己把手頭的這個重要文件忙完,明天早上給大領導彙報完就準備回老家了,公公最近嚴重。莫愁問老公,給你爸郵寄的營養液有沒有效果?老公說,應該有,不然也堅持不了這麼久。

雖然沒有讓老公來去奔波,但是莫愁在此期間買了一些修復細胞的營養液讓老公郵寄給老家了,一小瓶1050元,一共郵寄了4瓶。另外郵寄了一些蛋白粉。人不到心意到,姑且這樣吧。

育女36爺爺去世了,你不悲傷麼?孩子回答:我不知道什麼是悲傷

晚上十二點多了,老公繼續在做文件,那幾年老公的工作強度大,往往一兩點了書房裡的燈還亮著。莫愁起來去衛生間,她打開臥室門,忽然臥室對面陽臺的門和小廳的門同時打開了,莫愁真真切切地覺得這個屋子突然進來了一個人,她感覺後背發涼。於是,她迅速折回房間,主臥連著書房,莫愁朝老公揮揮手,你來,快點出來。老公跟著莫愁出來,莫愁說你站在衛生間門口等著我。

莫愁從衛生間出來,她問老公還有多久做完文件,做完了發給大領導請個假早點回吧。老公說,沒關係的,今天要到凌晨,早晨交代一下我們就出發吧。莫愁說,你儘快就好。我也睡不著,我先收拾行李吧。莫愁隱約覺得,剛剛進來的人就是公公,據說一個人臨死前他的靈魂都要到曾經熟悉想念的地方走一走。所以,莫愁加快了收拾行李的步伐,並且多帶了一些換洗衣物。

收拾完行李,凌晨2點了。莫愁睡不著,她坐在老公對面開始看書,怎麼都看不進去。過了十幾分鍾,手機短信響了,信息是嫂子發來的,幾個字:爸剛剛走了。拿起手機,莫愁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她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穩定了情緒。催促老公說,走吧,趕早不趕晚,你也好久沒有回去了。老公說,我的文件就最後收尾了,再等一會,馬上走。

大概凌晨三點的樣子,莫愁揹著行李,老公抱著熟睡的孩子,又一次踏上了700公里以外的老家,依舊是橫跨三個省,依舊是車程八九個小時,依舊是一家三口。

全程高速全程無話,各自想各自的心事。只是天漸漸地亮了,莫愁想和老公換著開車,老公說自己開得快一點,堅決不讓。全程120碼到130碼,過了這個車速,莫愁馬上提醒老公注意。一路上,除了注意車速外,誰都沒有說話。長途奔襲了五個小時,還有不到兩個小時的距離就到老家。老公突然把車靠在了馬路邊,爬在方向盤上哭泣,他問莫愁,我感覺我爸已經走了。莫愁說,怎麼會呢,你爸在等你呢。突然覺得心疼、淒涼、無奈。一個人就這樣走了,他終於走了。對莫愁來說,沒有絲毫不捨,更多的只是感覺悲涼。人,究竟怎麼活,才會少一些遺憾?

育女36爺爺去世了,你不悲傷麼?孩子回答:我不知道什麼是悲傷

老公開著車一進老家的祠堂,哀樂聲陣陣,此時此刻,老公突然之間非常鎮定和冷靜。逝者安息,需要這唯一能幹的兒子打點發喪。婆婆帶著一大堆佛教信徒,站滿了靈堂。棺材在祠堂大廳裡。周圍一些村民稀稀落落的,有聊天喝茶的,打牌的。廚房裡一些親戚做飯幫忙。此次喪事,只能仰仗公公養父這邊的弟弟了。對於一個在縣城裡生活了幾十年的老人,在農村確實沒有人情互相幫襯的根基。婆婆一看老公來了,立刻告訴老公,所有的事情就靠你了,我要給你爸超度。另外所有的採購進出賬目禮錢,莫愁就交給你了。說著,十分信任地給莫愁一個挎包,挎包裡是一厚摞人民幣,還有賬本和筆。

哪裡有時間悲痛守孝,亂七糟八的事情撲面而來。莫愁迅速找了一個靠得住的親戚,就是那個曾經送粥從小到大帶過老公的舅媽,把孩子託付給她,開始了這一場陌生而又繁瑣的工作。老公開著車出出進進,找人、說好話、給錢,拼命地忙。距離火化還有兩天時間,火化後再土葬。

按照日子,第三天火化下葬。第二天老公單位的老總帶著司機同事長途趕來弔喪。路況不熟悉,又趕上下雨,從早晨出發晚上六點多才到。老公給莫愁交代了一聲,就去迎接了。莫愁跑到後堂,吩咐廚師做四個熱菜再配兩個涼菜。廚師正準備動手做,公公養父這邊的弟媳婦,也就是說此次喪事在人家家裡辦的女主人,老公的二媽發話了,晚餐才剛吃過,剩的菜熱熱,不用做了。廚師一看,這個屋子的女主人發話了,馬上停了手,笑著說不知道聽誰的好?

莫愁微微一笑,你把你的做,自然是聽我的。然後轉頭對著這個二媽說,我不管你和我婆婆有什麼過節,但是我能夠做主,這個喪事所有的花費不會粘你們一分錢的光,另外東西採買只有多沒有少,全部給你家,辛苦費另外算。所以,麻煩你擔待。這個二媽聽莫愁這麼一說,她什麼話沒說轉身就忙別的了。廚師趕緊開炒。

剛好老公單位的領導來,一桌子菜備齊備。而婆婆忙著領著一幫子佛教信徒,滿滿的一屋子人,把停放遺體的屋子圍得水洩不通。弔唁的人來,基本進不去。每隔一會,她會派小侄女過來叫莫愁前去參與法事,莫愁裝作沒有聽到。她實在想不通,這個喪事一大攤子亂事情,寄人籬下,老太太一切撒手不管,只顧做法所謂何事?老公和婆婆發生了有史以來巨大的爭吵,礙於人多,怒氣衝衝各自又轉身走了。

自己的父親死了,作為兒子沒有時間哀悼是多麼離譜。諸多艱難,交通不便、人情淡漠、雜七雜八的事情,莫愁還要盯著那麼多菸酒禮品,以免在混亂之中被人隨意拿走。該花的錢一定要花,該節省的一定要省。老公單位拿來了兩萬多的禮錢,莫愁記賬後都填在了挎包裡的總賬上。

終於到了火化后土葬骨灰盒的這一天,連續多日的陰雨天,莫愁和幾個女性親戚嫂子孩子們擠在二媽家一個陰暗潮溼的房間裡,偏僻的農村、旱廁、沒有洗澡的地方,鋪的蓋的潮溼的好像能隨時擰出水來。莫愁每天晚上睡覺,儘量讓孩子靠在自己的懷裡,誰都不脫衣服,合衣而睡。經歷過那種陰暗潮熱的人會有這種感覺,身上潮溼伴隨著汗液。暗無天日的日子,持續了好幾天。莫愁覺得自己真的瘋了。她非常不理解,公公為什麼會這樣選擇。在一個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和鄉親們有彼此往來互助的農村,辦這樣的喪事。為什麼不選個墓地?何況,為了這場喪事,公公買了地基、蓋了五間簡易的房子,為了進祠堂,在農村辦喪事,捐了18000的建設費,如果再算上喪事所花的七八萬,這一場喪事也花了幾十萬。

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標準,可就是苦了我們這些活著的人。莫愁哀嘆自己,也可憐老公,這個沒日沒夜忙碌跑前跑後的男人。

第三天,終於火葬完畢了,骨灰盒放在棺材裡準備下葬。五月的天,燥熱。在眾人抬棺材的時候,突然發現一條烏黑的小蛇,扭著身子來來回回地躲在棺材邊上,趕也趕不走。公公養父這邊的弟弟說,公公臨死前,也是這條黑蛇鑽在公公住的那間屋子,怎麼都不走。

眾人看著莫愁,不約而同地說,這是你們家有貴子的象徵。莫愁看了一眼眾人,冷冷地望了一眼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婆婆,輕蔑地笑了一下就離開了。真是奇了怪了,這一生,任何人都決定不了我,生兒子,為了你家的貴子,我腦子被驢子踢了。除非我自己想生,但是礙不著任何人的事情。

育女36爺爺去世了,你不悲傷麼?孩子回答:我不知道什麼是悲傷

公公就這樣走了,除了莫愁的孩子,她一直記得胖爺爺帶了她兩個月騎在肩膀上的快樂,在玩耍的間隙,她突然就會說,我爺爺死了,我再也見不著他了。爺爺變成了天上的星星,最亮最亮的那一顆。莫愁總是糾正,不要說爺爺死可以說走了或者過世了。但是在莫愁的內心裡,她不希望孩子因為那兩個月的時光受到思念的折磨。

在老家整整呆了五天,終於一切都結束了。喪事剩餘了很多東西,婆婆追著老公裝了兩袋大米、麵粉各種吃食往廟裡搬。莫愁堵住了他們,不得搬走任何東西,我之前說過,餘下的所有給這邊公公的養弟弟,畢竟是他們幫了很大的忙。婆婆立刻大發雷霆,莫愁當場發飆。兩個人的戰爭再次爆發,一看莫愁生氣的架勢,婆婆突然之間就閉上了嘴巴。一瞬間的狂怒一瞬間就熄滅了,非常之迅速。總算是過去了,終於把死者埋葬了。

回到縣城後,大侄女戴著耳機聽歌,在這個初中孩子的身上,莫愁從來沒有看到任何一點悲傷。走的時候,她問這個孩子,你爺爺一生艱難,在最後臨死都要傾盡財力給你們兩個孩子提供一個寬敞明亮的住處。你們怎麼都看不到一點悲傷呢,畢竟從小到大,是你爺爺養著你們全家的。這個孩子很平靜地說,二媽,我不知道什麼叫悲傷。

哦!原來如此。

未完待續:

育女記37《人之初 性本善 但是人性的惡 一不留神就會滿目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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