締造太平天國的奇才實幹家,死後洪秀全為之失聲痛哭

眾所周知,太平天國是在拜上帝教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反清起義運動,這場史上罕見、規模空前的農民起義以洪秀全為領導,橫掃大半個中國,歷時十四載之久,沉重地打擊了清王朝的統治。然而殊為人知的是,以洪秀全為首的拜上帝教之所以能夠興起,全仰賴於一位幕後策劃者,他就是洪秀全的同窗好友,受封為南王七千歲的馮雲山。

締造太平天國的奇才實幹家,死後洪秀全為之失聲痛哭

馮雲山與洪秀全同為廣東花縣人,是一塊兒長大的同窗密友,馮雲山家住禾樂地村,與洪秀全所居的官祿村相距不過三裡之遙。他的人生經歷與洪秀全大致相同,都是自幼讀書,屢考不中,為求生計不得已而做了蒙館塾師。共同的人生經歷使他倆志氣相投,洪秀全以基督教的中文宣傳冊《勸世良言》為基礎奉勸世人敬拜上帝,馮雲山曾與他共同研讀並誓死追隨,兩人搗毀了村中孔子牌位,導致連塾師也做不下去,於是決定外出傳教。

1844年,洪馮二人和幾位親戚深入粵北山區傳教,在連山、陽山等地四處宣講,只可惜拜上帝教這個新生事物沒有使當地人產生興趣,入教信徒寥寥無幾。到連山白虎墟,洪秀全準備進入八排瑤山發展瑤民入教,同行的馮瑞珍、馮瑞嵩等人害怕辛苦,中途折返,只有馮雲山不辭辛勞,緊隨在洪秀全身旁。在瑤山也沒能招到信徒入教,洪秀全想起廣西潯州府還有一位表哥,準備借宿表哥家藉機傳教。二人在貴縣賜谷村的洪秀全表哥黃盛均家住了三個月,因黃家生計艱難,難以為繼,洪秀全打算返回花縣,卻因黃盛均兒子入獄而滯留,便讓馮雲山先行返回,兩人就此分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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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雲山與洪秀全雖然人生經歷相仿,但在性格上卻大有不同。馮雲山意志堅定,為人腳踏實地,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而洪秀全則多了幾分理想派的浪漫氣質,少了幾分實幹家的堅韌不拔。馮雲山離開賜谷村後,不甘心就此折返,於是在潯州府住了一個多月,結識了一位叫張永琇的朋友,打聽到桂平縣北有一片人煙稀少的紫荊山區,馮雲山認為山區百姓民風淳樸,易於接受拜上帝教,於是決定前往。

馮雲山在紫荊山區靠打短工謀生,有一日在監生曾槐英家割稻穀,歇息時隨口吟詩一首,被曾槐英聽到,大為驚異。經過一番攀談,曾槐英對馮雲山的才華十分欽佩,也知道他在家鄉做過蒙館塾師,於是推薦他到當地富戶曾玉珍家做塾師,馮雲山自此落下了腳跟。做塾師之餘,馮雲山探聽到離此不遠有一座平在山,是燒炭人的居所。燒炭人是當地最貧苦的群體,馮雲山時常到平在山燒炭人中結識朋友,幫他們解決困難,宣傳拜上帝教宗旨,由此發展了2千餘人入教,這批最早的信徒後來成為了太平天國的骨幹力量,被稱做“平在山舊勳”,楊秀清、蕭朝貴等都曾是其中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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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雲山在平在山設立拜上帝教總壇,完善教義,訂立十款天條,制定禮拜和洗禮儀式,形成了一整套政教合一的制度。同時教中信徒也越來越多,拜上帝教得到迅猛發展。如果沒有馮雲山腳踏實地、不辭辛勞的堅持,拜上帝教很有可能胎死於腹中,自然也就不可能取得後來的成就與發展。李秀成在自述中曾說過:謀立創國者出南王之謀,前做事者皆南王也。

回到廣東的洪秀全聽聞馮雲山在紫荊山傳教取得突破,於1847年7月趕赴平在山總壇,受到教眾的熱情迎接。洪秀全大喜過望,開始大力推行搗毀佛寺和孔廟的運動,吸納遭當地土著欺凌的客家人入教,信徒人數與日俱增,又在各地設立分壇。形勢一片大好之下,信徒們沒有想到他們毀佛滅寺的過激行為觸怒了當地士紳。1847年11月21日,石人村士紳王作新率領團練突襲平在山總壇,抓走馮雲山,以聚眾謀反、宣揚妖書為罪名控告馮雲山,下入縣獄之中。馮雲山在獄中潛心研究曆法,創造出後來頒行太平天國的天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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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逃亡,馮雲山入獄,拜上帝教群龍無首,面臨解散。楊秀清趁機以當地人信奉的“降僮術”假扮“天父附身”,號召信徒不可心生動搖,凡事俱在天父掌握之中。此舉穩定了人心,團結了教眾,他又以假借“天父”之名,讓信徒捐獻“科炭錢”,用於向桂平縣官吏行賄,解救馮雲山。1848年5月,收到好處的署桂平知縣賈柱以“並無為匪不法情事”將馮雲山無罪釋放,交原籍地方官管束。馮雲山在路上將押解他回原籍的兩名衙役說服,使他們加入拜上帝教,由此回到平在山。不久之後,洪秀全也再度趕赴廣西。

金田起義前,馮雲山依據《周禮》“五人為伍,五伍為兩,四兩為卒,五卒為旅,五旅為師,五師為軍”的記載創立軍制,組建金田團營。1851年3月3日,洪秀全在武宣東鄉即天王位,正式建立太平天國,封馮雲山為前導副軍師,領右軍主將,太平天國的政體“軍師負責制”也出自馮雲山之手,只可惜被後來居上的楊秀清竊取了正軍師一職。攻佔永安後,馮雲山受封南王七千歲,親手製訂官制和禮制等。

締造太平天國的奇才實幹家,死後洪秀全為之失聲痛哭

永安突圍後,太平軍圍攻桂林不克,於1852年6月2日到達全州,原本無意攻城,不料據城固守的清軍見後隊中有一黃轎,一位炮手一時手癢,點火開了一炮,恰好命中,轎內坐著的馮雲山身受重創。太平軍見南王受傷,憤恨難平,用穴地攻城法攻陷全州,守城清軍千餘人被殺,“積屍塞途,三日不盡”。6月5日,重傷未愈的馮雲山在蓑衣渡再遭江忠源率領的楚勇當頭炮擊,再度受創,因傷勢過重,不治身亡。洪秀全見老友蒙難而失聲痛哭,高呼“天不欲我定天下耶,何奪我良輔之速也”。

馮雲山以堅韌不拔的意志,靈活多變的頭腦,腳踏實地的幹勁,組織發展了拜上帝教,進而締造了太平天國。他制訂的政體官制,軍制禮制,曆法軍令幾乎囊括了太平天國的各個方面,堪稱一代奇才。史學家評論他“忠勇才德與智謀器度實為太平天國之第一人”,是創建太平天國的第一實幹家和開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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