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淺斟低唱」是「白衣卿相」

古詩 柳永 宋朝 中國歷史 詞枯技窮 詞枯技窮 2017-10-26

你或許不知道柳永,但是一定知道“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柳永原名三變,字景莊,後改名柳永,字耆卿,因排行第七,又稱柳七,北宋著名詞人,婉約派代表人物。

自古以來,詩人或者是詞人們似乎總有一段不如意的人生。北宋著名詞人柳永,是例外,也不是例外。

柳永出身官宦世家,少時學習詩詞,有功名用世之志。奈何屢試不中,四次落榜,似乎與功名絕緣。景祐元年(1034年),柳永才暮年及第。

柳永屢試不中,遂一心填詞。他是第一位對宋詞進行全面革新的詞人,也是兩宋詞壇上創用詞調最多的詞人。柳永大力創作慢詞,對宋詞的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

柳永的詞,很多人或多或少應該都知道幾首的。

柳永:「淺斟低唱」是「白衣卿相」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雨霖鈴·寒蟬悽切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鶴沖天·黃金榜上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

明代暫遺賢,如何向。

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

何須論得喪?

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

幸有意中人,堪尋訪。

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

青春都一餉。

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柳永:「淺斟低唱」是「白衣卿相」

漸霜風悽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

八聲甘州·對瀟瀟暮雨灑江天

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

漸霜風悽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

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

唯有長江水,無語東流。

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

嘆年來蹤跡,何事苦淹留?

想佳人,妝樓顒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

爭知我,倚欄杆處,正恁凝愁!

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望海潮·東南形勝

東南形勝,三吳,錢塘自古繁華。

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

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

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

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

千騎擁高牙,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

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

夕陽閒淡秋光老,離思滿蘅皋。

少年遊·參差煙樹灞陵橋

參差煙樹灞陵橋,風物盡前朝。

衰楊古柳,幾經攀折,憔悴楚宮腰。

夕陽閒淡秋光老,離思滿蘅皋。

一曲陽關,斷腸聲盡,獨自憑蘭橈。

柳永:「淺斟低唱」是「白衣卿相」

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

少年遊·長安古道馬遲遲

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

夕陽鳥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

歸雲一去無蹤跡,何處是前期?

狎興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少年時。

「佇立長堤,淡蕩晚風起。」

定風波·佇立長堤

佇立長堤,淡蕩晚風起。

驟雨歇,極目蕭疏,塞柳萬株,掩映箭波千里。

走舟車向此,人人奔名競利。

念蕩子、終日驅驅,爭覺鄉關轉迢遞。

何意。

繡閣輕拋,錦字難逢,等閒度歲。

奈泛泛旅跡,厭厭病緒,邇來諳盡,宦遊滋味。

此情懷、縱寫香箋,憑誰與寄。

算孟光、爭得知我,繼日添憔悴。

系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

憶帝京·薄衾小枕涼天氣

薄衾小枕涼天氣,乍覺別離滋味。

展轉數寒更,起了還重睡。

畢竟不成眠,一夜長如歲。

也擬待、卻回徵轡;又爭奈、已成行計。

萬種思量,多方開解,只恁寂寞厭厭地。

系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

柳永:「淺斟低唱」是「白衣卿相」

關於「淺斟低唱」還有一個「奉旨填詞」的典故

史載,柳永作新樂府,為時人傳誦;仁宗洞曉音律,早年亦頗好其詞。但柳永好作豔詞,仁宗即位後留意儒雅,對此頗為不滿。

於是及進士放榜時,仁宗就引用柳永詞“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說:“既然想要‘淺斟低唱’,何必在意虛名”,遂刻意劃去柳永之名。

宋人嚴有翼亦載有此事,說有人向仁宗推薦柳永,仁宗回覆“且去填詞”,並說自此後柳永不得志,遂出入娼館酒樓,自號“奉聖旨填詞柳三變”。

「白衣卿相」的「吊柳會」

“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柳永屢屢落第,即暮年及第,又轉官落魄,仕途坎坷、生活潦倒。柳永由追求功名轉而厭倦官場,沉溺於旖旎繁華的都市生活,以畢生精力作詞,並在詞中以“白衣卿相”自詡。

據傳,柳永晚年窮愁潦倒,死時一貧如洗,無親人祭奠。歌伎念他的才學和痴情,湊錢替其安葬。每年清明節,又相約赴其墳地祭掃,並相沿成習,稱之“吊柳七”或“吊柳會”,這種風俗一直持續到宋室南渡。

「蘇軾」對「柳永」的評價

人皆言柳耆卿俗,然如“漸霜風悽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唐人高處,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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