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環巢湖:山口凌記憶

肥東 植物 合肥 最憶是巢州 2019-05-17

作者:張靖華

很小的時候,姑姑嫁到一個山村。叫山口凌。也叫老山凌。雖說在肥東,並不遠,但在當時才10歲的我來說,能有機會去那裡,簡直像是出了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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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們從合肥出發,坐車沿著鄉村公路,一路南下,到了一個叫湖濱的地方,下了車,四個人,姑父、姑姑、我、3、4歲左右的堂弟,一起開始沿著鄉村小路向東走。一路上,林木茂盛,村莊掩映。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村,也不知走了多少路,我們停在一個山坡前,在一個安靜的池塘邊休息。那一刻,周圍安靜極了,姑父說,快到了。翻過山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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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過後,我們翻了那個小坡,那個坡,叫“凌家山口”,翻過了,進了一個非常隱祕的世界。那個村完全掩映在綠樹裡。而建築彷彿是泡在樹的海洋裡一般。周圍綠樹蔥蘢,有很多土屋、舊宅。排列整齊的宅子,形成小巷,巷中的地上,用山上產的石塊鋪的。那種石塊,有的發白,有的發紅。據姑父說,山上產的這種石頭,摩擦可以打火,夜幕很快降臨,我們真的在老宅裡,用石頭撞擊、打火,快樂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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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新年,沒有幾天,人們開始做一種饅頭,在肥東叫粑粑,這種饅頭用米作成,裡面有各種餡。那天到了,家家都開始蒸起來,小巷裡的充滿著蒸粑粑的蒸汽,人走來走去,像是在蒸汽裡隱現。吃粑粑的時候,有人會拿到別人家去,我吃了幾家的粑粑,沒有一家是肉的,全是蘿蔔、青菜、乾菜之類的,覺得沒有城裡的肉包子好吃。心裡納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愛吃這麼平乏無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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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幾天過去了。有一天,姑父帶著我開始爬後面的山。那個山把小村圍在中間,前面一座,後面一座。後面的一座,叫打架山。我們攀著小松樹,開始往上攀,幾乎感覺已經無法登上了,姑父鼓勵說,不要洩氣,快些,快些!慢慢的,小松樹也沒有了,只有岩石,以及各種我根本不知道的植物。攀著那些植物,我們登了山頂,極目遠眺。看到小村躺在山裡,宛如一個靜靜安順在窩裡的小獸,靜謐又充滿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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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上,有一個礦坑,坑裡能找到一些白色的,略透明的岩石,那段時間,學校正在組織學賴寧,我對於學賴寧的其他方式並不是特別的感興趣,獨獨對於賴寧能在山裡採集水晶石羨慕不已,我一遍遍問姑父,那個半透明的石頭,究竟是不是水晶石。姑父似乎也說不出來。我把那些石頭帶了好些下來。幾個人順著山下的小路往下走,走到一條小溪邊,姑父說,你看,這邊有很多假山石,我仔細看,一條河溝裡,有很多質地疏鬆的小石頭,仔細看,上面佈滿了樹葉的紋路,好像是一些化石,有些似乎像梧桐的葉子,有些又像其他什麼沒見過的植物。又往下走,姑父一路上介紹著很多和這個山有關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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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一個奇遇,是一隻狼如何追著他來到了村裡。還有一個故事,說的是對面的黃山頂上,原有一塊碑,是洪秀全所立。過幾天,姑父真的帶著我去找那個碑。結果一無所獲。只是在山頂上,遠遠的能看到更高、更遠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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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以後的一個早晨,我們一行決定離開這個山村了。走的前一天,突然停電了。而且下起了雨,第二天凌晨,不知幾點,人們把我從睡夢中叫醒,老屋裡的站桶,一切的一切,還是熱的。我們點燃了煤油燈,出了門,在漆黑的夜裡,冒著初春的雨向東走。一路上,只看到隱隱的天空,和在天空下墨色的山。到了東邊的一個村,我們在一戶人家門口躲雨。因為聽到了聲音,那戶人家開了燈。屋子裡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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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了,我們上了車,遠遠的,又看到了那山。過了很久很久,似乎還能看到,孤獨的、然而雄渾的站立在那裡。

最憶是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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