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日報記者 陳雪

“小朋友們,平時喜歡讀書的請舉手。”主持人提出這個問題後,臺下數十個孩子中有近十個舉起了手;“爸爸媽媽會陪你一起讀書的請舉手。”這時舉手的有四五個。

——這一幕發生在“六一”國際兒童節前夕在京舉辦的“親子閱讀微論壇”上。該活動由中國少年兒童新聞出版總社主辦,活動邀請了文學、腦科學、出版等領域的多位專家學者與兒童家庭一同探討親子閱讀。

連續18年平均兩位數高速增長,年出版童書4萬多種,我國童書出版總量已成為世界第一,2018年,僅噹噹一家平臺就售出童書6.2億冊。高速發展的中國童書出版業背後,是中國家庭對於兒童閱讀的重視,隨之而來的,是人們對“選書難”、親子閱讀等話題的關注。東南大學學習科學研究中心副主任禹東川在論壇中說,親子閱讀很重要,而如何科學地進行親子閱讀則是更值得討論的話題。

童書購買熱潮引發親子閱讀受關注

兩組數據見證了中國親子閱讀的發展:2018年,由中國兒童少年基金會發布的《2017中國家庭親子共讀調研報告》顯示,2017年,“非常瞭解親子閱讀並和孩子一起進行親子閱讀的家長僅佔三分之一。”2019年4月,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發佈《第十六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結果顯示,2018年,我國0~8週歲兒童家庭中,平時有陪孩子讀書習慣的家庭佔68.7%。可以說,越來越多的中國家庭認識到了親子閱讀的重要性。

“閱讀是一個人聯結歷史、現在和未來,獲得精神成長的重要途徑。”中少總社黨委書記、社長孫柱認為,堅持親子閱讀對培養終身閱讀具有很重要的意義。

兒童文學家葛冰分享了自己的親子閱讀經驗,葛冰的作品《小糊塗神》《藍皮鼠和大臉貓》是一代人的童年記憶,女兒葛競曾是中國作家協會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最年輕的代表。葛冰認為,為兒童創造閱讀環境非常重要,女兒葛競從小生活在充滿書籍的家庭環境裡,為其後來的文學創作提供了最初的土壤,書香家庭能夠培養兒童對書籍的親近感。

北京師範大學中國基礎教育質量監測協同創新中心、北京師範大學中國教育與社會發展研究院、北京師範大學兒童家庭教育研究中心和中國教育報家庭教育週刊聯合發佈《全國家庭教育狀況調查報告(2018)》結果表明,親子閱讀頻率越高,孩子在閱讀興趣、閱讀時間、閱讀量、運用閱讀策略能力等方面的表現越好。另有研究表明,幼兒的語言敏感期是0~6歲,閱讀敏感期是4.5~5.5歲。在敏感期,家長的引導與互動,能激發幼兒閱讀興趣和提高閱讀能力。

將專業的兒童研究與童書開發相結合

“選、翻、指、說、聽、看、思、講是進行親子閱讀的重要方式。”中國音像與數字出版協會副祕書長王勤從事出版業近40年,每次到國家圖書館,他都會去少兒館觀察孩子們的閱讀行為。他認為,家長對兒童閱讀的指導方法非常重要。

為什麼要親子閱讀?禹東川從腦科學的角度解讀了親子閱讀的科學性,“親子閱讀的理論依據是‘共同注意’(joint attention)”。“共同注意”是指兩個人共同對某一事物加以注意,以共同分享對該物體或事件的興趣及知覺體驗,“共同注意”是兒童早期形成的一種心理過程,其發展將影響兒童語言、社會認知、模仿學習等技能的發展。禹東川認為,王勤所說的“指”這個行為,就是培養“共同關注”的表現。

兒童腦發育狀況與閱讀行為息息相關,禹東川呼籲,當下應當關注腦科學對分級閱讀的指導推進作用。“例如,為什麼兒童早期要看線條書?因為兒童早期視覺沒有發育成熟,色彩分辨能力弱,所以在幾個月大時要看黑白線條書;為什麼要閱讀科普類圖書?因為可以培養兒童精準、定量的語言描述能力。”禹東川認為,應把學術界專業的兒童研究與出版界的兒童圖書產品開發結合起來,評估兒童的閱讀行為,制定精細的分級閱讀方案。

有家長提出,在如今的互聯網、多媒體的成長環境下,兒童存在注意力分散、難以專注於閱讀的情況。華中師範大學青少年網絡素養與行為研究中心主任王偉軍說,從發展心理學的角度來講,親子閱讀可以在親子之間構建共同體,如今,互聯網已成為“數字一代”的生活方式,網絡依賴是一個全球性問題。王偉軍認為,對於家長來說,應當認識到數字生活的正面作用,數字時代的親子閱讀,要注意提高兒童的網絡素養,探索、發展兒童的創新能力,對於家長來說,提升網絡素養也十分重要。孫柱說,在互聯網+閱讀的大環境下,針對兒童閱讀方式的改變,中少總社正積極探索童書符合出版,將傳統閱讀通過多媒體形式進行展示,為家庭閱讀提供新場景。

《光明日報》( 2019年06月02日 04版)

來源:光明網-《光明日報》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