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柞水小寺溝｜聽到房裡有兩人聊天，沒想竟是老大娘在自言自語

專業行走

1/11 徒步入小寺溝4裡，高清衛星地圖顯示，右面山上有一個地方叫陽坡凹。秦嶺山中，凡是地圖上顯示有行政地名的地方，一般都是村莊都有老房子，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只要還有老房子，就值得去看看，於是我們決定上山。“友人H”自告奮勇，循著小徑，在前打頭。

2/11 山路超級陡，也就500米遠的路，海拔卻急速提升了200米高。一行人歇了好幾氣，走了整整30分鐘，到最後差不多是手腳並用，才終於爬到了陽坡凹。一抬頭，我的天呀！幾塊坡地上方，還真有一棟老房子。房子裡還有人麼？如果有人，是什麼樣的人，還會居住於此？

3/11 老房子的大門敞開著，遠遠還能夠聽到裡面有人聲傳出，好像是有兩人在大聲聊天，又像是在相互爭吵。左邊的坡已經有日頭，右邊的山太陽還沒晒過來。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才發現陽坡凹這地名取得真妙。這一棟老房子，藏得這樣深，在山腳絕對看不見。

4/11 老房子雖簡陋，但對聯是新貼上去的，散發著濃濃的年味。一箇中國家庭，即便再苦再窮、再偏再遠，也要盡最大的努力好好過一個年。這年不是過給別人看的，是對自己辛勤了一年的告慰，也是對逝去時光的一份敬意！房子裡的聲音沒有停，依舊斷斷續續地傳出來。

5/11 一直喊，但始終未見有人走出來，於是我們走進屋裡去。房裡光線很暗，只從窗戶射進來一點點亮光。裡邊靠牆的地方，燒了一個小小的火坑，一個人正在往坑裡添柴。火光幽幽暗暗，完全看不清臉。見有人進來，火坑邊的人停止言語，老屋瞬間安靜下來！

6/11 原來，先前聽到的聊天聲，其實是對方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屋內光線實在太暗，於是主人和我們一起退到門外去。這時才看清楚了，主人已經上了年紀，而且說的是土話，發音模糊。雙方交流十分困難，我們說的話語，她好像已經聽不懂，而她說的事情，我們也聽不明白。

7/11 院子裡積了一層薄雪，旁邊還有很多枯樹枝。我們問老大娘是不是一個人住在這裡？她應了一聲“嗯”。我們又問沒別的人了？老大娘卻指著不遠處另一棟房子說：“都垮了，人搬走了。”我們再問路這麼陡，您咋下去？老大娘回答說“不下去”，然後又指了指後山。

8/11 蓋著茅草，壓著木棒，冒著炊煙的房子，就是剛才老大娘燒火取暖的地方，這間房也是她的廚房和臥室。更遠處黃色圓圈圈住的另一棟老房子，就是陽坡凹第二戶人家。就是老大娘說的人已經搬走了很久的房子。這個地方，原本就只有兩戶，如今只剩下老大娘一人。

9/11 後來下到大寺溝中，遇到了村裡其他人，詢問陽坡凹上這個老大娘的情況，才大約知道：老大娘雖然一個人住在山上，但是她還有兩個兄弟和一個兒子，親人們應該經常上去看她。想想也是，否則那紅對聯是咋回事？她下不了山，又不會自己寫，明顯是別人帶上去的。

10/11 我們要走，老大娘指了指後山，意思是讓我們從那邊下去。原來，進出陽坡凹有兩條路，我們上來的那條路雖然近但是很陡，而後山這條路遠了一半，卻要平坦一點。走遠了，我們揮手告別，只見老大娘弱小的身影，孤單地站在老房子邊上，久久還不捨離去。

11/11 下山的路開鑿在山體上，穿行於密林之中，其實也不太好走。看見路邊豎得有電線杆，好在這裡還通著電。本組圖片拍攝於2019年2月12日，地址陝西省商洛市柞水縣杏坪鎮杏坪村小寺溝陽坡凹。喜歡秦嶺的圖文，請轉發、收藏、評論，歡迎關注“專業行走”。

2019-0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