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柞水小李家溝｜平原上的人不明白，人為啥要住在這樣的環境中

專業行走

1/11 這是秦嶺柞水小李家溝。關於這個村莊，從當地人那裡打聽到的信息，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這條溝裝了21塊電錶！21塊電錶，說明這裡住在21戶人家。有些房子有人常住，有些房子偶爾有人回來住。我站在溝裡高處，像只鳥兒一樣，靜靜地看著下面的人家。

2/11 同行的友人身強力壯，登山杖撞擊地面的聲音很清脆，他的身影與這個環境格格不入。之前三個圖集提到的大寺溝、大李家溝還人氣頗足，但當我們走到小李家溝時，明顯已經呈現出冷冷清清。溝裡的房子都緊閉著門窗，水泥路窄而瘦，卻都鋪到了房子跟前。

3/11 如果常常閱讀圖集的條友，興許自己都可以解讀這個畫面。窗戶是秦嶺山中最典型的窗戶樣式，叫做“一碼三箭”，三根橫櫺條組成一組，三組分別與直櫺條的上中下三處相交。豎起來的18根椴木，是種植香菇或木耳的生長基，黑色的小洞就是點的菌種。

4/11 “大寺溝村-269”，門牌上的數字定位了這張照片的地理位置，而斑駁的泥牆則刻滿了歲月留在這裡的滄桑。凝視這個畫面，頭腦中反覆出現“柴門”二字，這門能鎖得住啥？如果不是隱居，而是生而如此，一直得住在這裡，是一件多麼令人傷悲的事情。

5/11 這就是小李家溝的遠景全貌圖，老房子都修建在山體之上，一棟遠離這一棟，一家眺望著一家。水泥路雖然陡得立不住腳，卻一家不拉地把全部房子都串聯在了一起。生活在平原的條友肯定完全無法想象也弄不明白，人為什麼一定要居住在這樣的環境中？

6/11 這戶人家應該還住著人，因為臺階上的泥土，還看得出有人走過的痕跡。這裡卻應該只住著一個人，因為屋簷下都已經很少打掃，雜物堆滿了一地，理不理、動不動，彷彿都已經無關生活。只有門鎖、對聯、電錶，靜靜地訴說著主人的故事。

7/11 牆很白，新刷的。山裡無塵無土，乾乾淨淨，白牆就是白牆，一點不會有別的顏色。竹編的晒席斜靠著牆，一截一截的木材也斜靠著牆，還有一小捆竹子也斜靠著牆。如果回到農耕文明的時代，任何一件物品都不會被丟棄，最差的用途也可以是晒乾了當柴燒掉！

8/11 我退遠一點，拍了一張這戶人家的全景。院子裡還有電鋸，地上鋪了一層鋸末。院子邊凌亂放著一些薄薄的石塊，這些石塊可以當做瓦蓋在房頂。畫面實在是簡單，任何一個村子任何一戶人家，也許都會是這樣。但多少相機的快門，記錄下了這樣的場景？

9/11 路過這棟老房子的時候，主人並沒有走出來。等我們走遠了，才遠遠看到黑洞洞的大門裡，一個老者正悄悄地看著我們。房頂冒著炊煙，老房刷得很白，但門和窗都很簡陋。這樣的小房子裡，同樣住著人，而且主人也許還在此生活了一輩子，你說苦不苦？

10/11 下面這個院子有些生機了，至少讓人覺得這裡是一個家。不過四周密密麻麻的的山，卻又告訴我們，這裡依舊很寂寞。當每一天夜幕降臨的時候，黑夜完全籠罩著這裡的時候，黑暗中會不會有無數雙野生動物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老屋溫暖的燈光？

11/11 簸箕裡晒著菜，是切碎了的芹菜麼？只能肯定，那些紅色的是辣椒段。下一組圖集，我會開始寫有人的故事。本組圖片拍攝於2019年1月13日，地址陝西省商洛市柞水縣鳳凰鎮大寺溝村小李家溝。喜歡秦嶺的圖文，請轉發、收藏、評論，歡迎關注“專業行走”。

2019-0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