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9年後, Uber在上週五登陸紐交所,儘管最終破發,但也沒有影響硅谷一夜之間又多了富豪千萬。

這也被視為自2012年Facebook上市以來,美國最重要的上市事件,Uber近700億的市值規模也快要趕超通用電氣、卡特彼勒等美國老牌企業。

敲鐘臺上下狂歡的人群,各自與這家公司有著不同的淵源:有些是傳奇的硅谷故事,聽來勵志;有些則揭示了資本市場的殘酷,惹人感傷。

昔日實習生成敲鐘人

在Uber上市敲鐘的歷史性一刻,站在Uber CEO Dara Khosrowshahi身邊的一位身穿大紅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子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她的名字叫做Austin Geidt,是Uber的第四名員工,也是目前Uber自動駕駛部門(Uber Advanced Technologies Group)的策略負責人。Uber的上市也令她的故事成為硅谷的又一傳奇。

這位曾經公開自己與毒癮作鬥爭的“問題少女”,直到20歲才清醒。2010年,Geidt從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畢業,那一年全球經濟還都深陷在金融危機後遺症的泥潭中,25歲的Geidt運氣不錯,以實習生的身份加入Uber。她冒昧給Uber的時任CEO、聯合創始人Ryan Graves發郵件謀求職位,並最終憑藉出色的自我介紹贏得了信任。此後近十年,Geidt擔任過Uber的不同職務。2015年,Geidt就曾發Twitter鼓勵Uber的實習生,讓他們抬起頭來。

2016年起,Geidt就加入Uber自動駕駛團隊,自動駕駛也被視為共享出行平臺是否能夠實現盈利的關鍵技術。

Geidt在Uber的九年時間,Uber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CEO就換了三任。在經歷了這些公司的陣痛和磨難期之後,Geidt還堅持留在Uber,並終於在Uber IPO上市那刻站在敲鐘臺上,大放異彩。

Uber上市眾生相:財富背後的狂歡與落寞

頭號員工成十億富豪

Geidt的成功激勵了很多渴望成功的女性。但這也要歸功於她的伯樂——Uber的第一位員工、聯合創始人Ryan Graves。Uber的上市令年僅35歲的Graves財富一夜暴增至10億美元。

十年前,Graves還是美國通用電氣一名信息技術管理培訓項目負責人。2010年1月5日,Graves忽然給Uber的聯合創始人Travis Kalanick發了一條Twitter,暗示自己具有潛力加入Uber這個創業團隊。就像Geidt打動了Graves那樣,Graves打動了Kalanick,兩個月後,他加入Uber,成為頭號員工。

Graves對Uber的貢獻是顯而易見的。他幫助Kalanick成立起公司,由UberCab變成Uber,並且負責了2010年Uber歷史上的第一筆價值125萬美元的融資,投資方為First Round Capital和Lowercase Capital。

2017年, Uber爆發文化危機,Kalanick被迫辭職後,Graves也在Kalanick離開兩個月後宣佈辭職。他承認Uber存在問題,並表示應該正視問題,努力改變。

Graves曾在一封給全體員工的信中援引孔子的理念說道:“反思是提升智慧最高貴的方法,非常幸運的是,我們重新審視自己,這也成為我們繼續前進和成長的最寶貴的財富。”

離開Uber後,Graves仍是Uber董事會成員,不過他已經成立了自己的投資公司Saltwater,投資項目包括一家舊金山的啤酒公司和一家從事女子健康生殖服務的公司。

離職員工也賺得第一桶金

在Uber上市後,公司員工舉行了盛大的Party來慶祝這一令人激動的日子。即便是一些已經離職了的Uber員工,他們也手握大筆Uber股票,數量從幾萬股到數十萬股不等。

據第一財經記者瞭解,有2013年加入Uber的員工,持有的Uber股份相當於Uber整體市值的萬分之一,約合數百萬美元。例如Uber人機交互界面(HMI)的高級設計師,持股數就多達20萬股。

一位去年剛從Uber離職加入另一個硅谷創業團隊的中國籍員工小沈就是Uber上市的受益者。他告訴第一財經記者,自己大約持有一萬多股Uber股票。以目前Uber的股價來計算,這筆持股價值超過50萬美元,而小沈2016年加入Uber時才剛從大學畢業,他所在的部門是核心計算雲,作為一名普通的軟件工程師,小沈承認Uber讓自己賺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不過這筆持股要到6個月後才能解禁,小沈決定即便在解禁後,仍不會考慮賣掉,而是會長期持有Uber股份作為價值投資。“我非常看好Uber的前景。”他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在經歷了2017年的高層動盪之後,Uber進入了改革期,變得更加成熟了。”

儘管對Uber充滿信心,為了個人發展,小沈還是離開了。在他看來,Uber給員工股份非常慷慨大方,只要工作滿四年就能兌現全部期權。小沈離開時工作了3年,基本兌現了3/4的股權。“Uber上市了對公司肯定是好事,但對於個人發展可能會有所限制。”他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因為變成了大公司的Uber層級更多了,項目推動的流程變得更慢,面臨和過去不一樣的挑戰了。”

在回憶起Uber最艱難的日子時,小沈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那時Uber每天都上負面新聞,最多的時候一週七天上頭條,但我們相信公司那麼大肯定能撐下去,整個部門基本上沒有人離開。”

他還把Travis Kalanick與特斯拉的CEO馬斯克做對比。“這兩人非常像,都對未來抱有遠見,希望打造偉大的公司。但兩家公司風格又有不同,特斯拉還是像一家創業公司,非常扁平化,沒有很多層級;不過Uber在改革之後已經朝著大公司的方向發展了。”

據小沈透露,Kalanick生性傲慢,不受司機待見,人們對他的評價也兩極分化。“我個人非常敬重TK(Travis Kalanick),他沒有上臺敲鐘,在Uber內部也引起很多議論,人們認為他的出現可能會影響公司的形象。”

締造者VS “救世主”

在Uber上市的大好日子裡,有一個人心情最為複雜,他是這一切的締造者,但又只能做一名觀眾,在臺下默默地看著眾人狂歡。他就是Uber的聯合創始人Travis Kalanick。

Kalanick持有Uber 8.6%的股份,他的身家已經達到54億美元。不過遺憾的是,Kalanick並沒有出現在敲鐘臺上,而是在交易大廳裡與他的父親一起默默見證。Kalanick當天還是打了一輛Uber來到紐交所。

42歲的Kalanick當天身穿藍色襯衫和深藍色西裝,他試圖被人群遮擋,避開所有的攝像機,也不願對Uber的上市做出任何迴應。儘管Kalanick也仍在Uber的董事會中,但過去兩年來自投資人和董事會的壓力令他不得不與這家自己親手創造的公司劃清界限。

與黯然離場的Kalanick相反,Uber上市最大的光環落在了2017年8月臨危受命的Uber第三任CEO Dara Khosrowshahi頭上。在接管Uber以來,Khosrowshahi展現出了一位企業領導的“鐵腕”治理風格,他堅決地要讓Uber與過去的文化“決裂”。

Khosrowshahi接受Uber時,公司沒有CFO,沒有COO和CMO,他一手組建了一個核心的領導團隊。在上任伊始他就表示:“我已經做好弄髒雙手的準備,會重新建立起一個Uber。這樣當人們回顧他們所做的這些事情的時候,會倍感欣慰。”

帶領Uber IPO也是Khosrowshahi上任以來最大的任務。他承認,很多企業上市前的融資週期正在變得更長,因為它們即使不上市也能融到錢。不過Uber的規模已經過於龐大,足夠成熟能成為一家上市公司。Khosrowshahi同時認為,把Uber與亞馬遜的對比是“錯的時間公平的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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