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散文-鄉愁卷-第七章】浴言‖中秋節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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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這天,天陰沉沉的,不時還有小雨一陣一陣地落下來。朋友來電話說,想去賞月。天吶,這種天氣去哪看月亮呀!但是朋友說,已經定下來了,就去朝陽寺。

朝陽寺座落在尖山的半腰,三面有山圍著,一面向南通過一條山溝通向廣闊的平原,因此才得此名。相傳是殷紂王冬天取暖度假的地方,至今還留有晒太陽的花臺、洗澡的滴水洞等。這個地方賞月實在是個好地方。沒有遮攔,視野開闊。去年也是我們幾個朋友,也是一個陰天,我們坐在一個平臺上,喝著小酒,說著笑話,本不想希望月亮能真的看到。但是,酒後亂性的我,說了一句狂話:我能把月亮喊出來。沒想到數了五個數,還真是把月亮給叫了出來。從那以後,大家都說朝陽山靈,這也是今年還非要來朝陽山賞月的原因吧。

六點鐘的時候,我在城裡的店鋪裡買了幾個小菜,就先去山上準備了。雨停了一會,車到路上的時候,又下了起來。只是忽大忽小,並不影響到人的出行。山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並不少。有上的,肯定也是來賞月的;有下的,大概一看天氣不行,早早回家去了。我倒沒有想太多,對我來說,賞月只是個由頭,朋友間聚會一次,也是難得的。雨中的山上,是如此的靜寂,有小雨伴著,山風吹著,不也很快活嗎?朋友們也已經走在路上。朋友說,他們還猶豫了一會兒呢!

他們到山上的時候,雨小多了,只有輕微的雨點飄落下來。水泥地上已經幹了,石板地上是看得見溼的。那些驢友正在搭臺子,看起來他們不僅是來賞月的,還要狂歡一番呢。我們把桌子擺在平臺上,剛坐下一會兒,雨就又來了。大家慌忙把東西又搬進了屋裡。這個季節的山上,外邊涼爽得很,屋裡因沒開窗戶,還有點熱。朋友們都是愛好文化的人。雖然沒有在外邊有情調,但大家雲裡霧裡,有介紹朝陽寺文化的,有吟詩作對的,也很熱鬧。我坐不住,一會兒到外邊看看,一會兒到外邊看看。大概總有一個多小時了,雨還下著。朋友問我,今晚能不能看到月亮。我說,能看到的機率應該在百分之九十八點五吧。這又是一句大話。我怎麼敢肯定能看到月亮呢?心中實在沒有一點譜,就故意給自己留了百分之一點五的餘地。就像算卦一樣,准不准我都丟不了人。又過了約半個小時,只聽外邊有人說,來外邊吧,不下了。我急忙跑出去,一看還真是雨停了。那邊驢友們點起了篝火,跳起了舞蹈,玩得正酣呢。重新擺桌布菜,大家興致更高了。有朋友說,這叫八月十五雲遮月。有朋友說,嫦娥正打扮呢。桌上正好有一姓吳的朋友接過話說,要不怎麼來見吳哥呢。說著說著,有人突然發現天上雲散開一點,露出了一片月亮的光輝。好像月亮是專門為我的面子而出似的,我顯得格外興奮。我說,大家看,月亮真的出來了。是的,嫦娥可能真的打扮去了,羞答答地,還猶抱琵琶半遮面呢。可能是我的聲音太大了吧,嚇得月亮只露了半個臉就又回去了。有朋友說,來喝一杯,慶祝一下。而我則舉起酒杯,作出邀明月狀,並向蒼天鞠了三個躬。你別說,還真靈,月亮又出來了,這回露的是全臉,圓圓的,不是特別明亮,但已經夠可以了。大家說,什麼叫賞月,這才叫賞月。要是皓月當空,反而沒意思了。有朋友吟道:晚風習習,秋雨颯颯,月色朦朦,山野芃芃。趁著酒勁,我說,即興給大家作一首詩吧:

這個夜晚

你是妲己的浴池

開放的裸體

因你的羞赧

而變得情意綿綿

這個夜晚

你是嫦娥的背影

一條妙曼的白紗

在如瀑的黑髮間飄然而下

目光如鏡

這個夜晚

你是西子的玉手

十指尖尖如蔥白一般

在雲間撫摸

撩開思念的一角

遙遠如同近前

大家拍手給我以鼓勵。驢友們的篝火晚會結束了。地上散著一些帳篷。山上靜得沒有一點聲響。月亮時隱時現,伴著我們醉了。不知什麼時候下的山。一覺醒來,竟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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