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馮唐:文學寫作是副業,企業管理才是我的正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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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R中文版:《成事》與你以往的作品很不同,為什麼會想寫這本書?

馮唐:這是我寫的第一本管理類圖書,給大眾的印象是,我從一個文藝中年變成了一個企管中年。但實際上,文學寫作是我的副業;企業管理才是我的正事兒,20多年專注。管理千頭萬緒,往簡單裡說,就是開門三件事:管理自己、管理事兒、管理團隊。把這三件事掰開了,揉碎了,說清楚了,想明白了,身體力行、持之以恆,事兒就會成,人生就不虛度。我寫這本書,目的就是說清楚這三件事,讀者有所領悟、有所實踐、有所得,善莫大焉。

研究曾國藩的作品不少,《成事》與它們最大的不同是什麼?

實事求是,這不是一本“曾國藩的書”,這是一本“馮唐的書”,“曾國藩”是入口,“馮唐”是大廳,是內容。管理學是一門西方科學,是一個方法論,用麥肯錫的話說,“假設為導向,事實為依據,邏輯為紐帶”,一環扣一環,從紙面到地面。曾國藩做了一輩子管理,但他沒受過管理學的訓練,他是管理學在中國的“在地經驗”,一步一個坑,實踐出真知。20多年,我一直在讀曾國藩,一直用麥肯錫的方法論做管理工作,我是一個橋樑,連接起曾國藩和麥肯錫,《成事》就是“一橋飛架南北”的成果。

你曾是醫生,轉行做諮詢顧問,又去做企業高管,同時寫作,你的微博認證身份是“詩人”,這是你最喜歡的身份嗎?是如何“認識自己”的?

我們每個人都是多重身份。比如我,在家裡我是兒子、老公、爸爸;出了家庭到了社會,我們的身份更多了。每一個身份都不同,都辛苦,也都有喜樂。身份不是問題,核心是如何做自己。

我是一個詩人,這不是說我出版了兩本詩集,而是說我自覺地以詩人的身份在生活。詩人的生活,不是在後海的院子裡喝茶,而是在大千世界裡,用簡單的眼睛、赤子的心,看世界、經歷世界,發現美、發現詩意。我是一個詩人,也是一個簡單的人,我最愛的食物是煎餅果子。

你的寫作生涯和從醫、做管理的職業生涯是重合的,兩者之間互有幫助嗎?

很有幫助。從醫,看的是生死;做管理,經歷的是人性。寫作的永恆主題,最終主題,就是生死和人性。寫作的核心手段,是想象力和如何組織想象力。而在實際管理工作中,想象力是解決問題的核心手段,組織想象力的過程,就是落實解決方案的步驟。

你是否用“成事”的要素來評價過自己?結果怎麼樣?

“成事”的要素,是我一直奉行的原則,也是我的工作經驗。過去20多年,不論是寫作,還是各種管理崗位的工作,對於我來說,一件件事情做成了,一本本書寫出來了。我在進步,我很滿足。

你曾經說過寫作有“金線”,管理有“金線”嗎?

管理也有金線。這個金線,體現在三個方面。第一,方向感。管理者(企業),是否有明確的、正確的方向(短期、中期、長期目標)並且堅持這個方向?團隊是否上下同欲、上下同往一個方向使勁,持續地長期地使勁?

第二,實戰能力。帶兵就要打仗,就要打勝仗,一仗不行再打一仗。親力親為、現場有神。管理者既要從實戰中脫穎而出,也要能隨時隨地下到一線,扎硬寨打硬仗。

第三,價值觀。一個團隊,三觀相同是個難題,人有三六九花有紅白藍,問題不在於三觀能否相同,而在於對人性的認識。這是最考驗管理者的一條金線。好的管理者,既要有對價值觀的包容,也要有對美好的追求。管理是道,就表現在這種追求的細枝末節上。

你討厭為人“油膩”,有“油膩”的管理嗎?是什麼樣的?

油膩的管理,放眼四方,漫山遍野。比如,守信。對甲方、乙方,對上級,對團隊,按約定辦,不推諉不找藉口,一是一二是二,不是一點五也不是零點五,在中國,很難。

比如,忽悠。沒有落地方案,只有美好藍圖,全憑一張嘴和拍胸脯,先把人忽悠住,先把錢忽悠到賬,先把韭菜忽悠進來,然後就轉身不認賬,拍屁股跑路。

商務人士要讀文學作品嗎?你是否向團隊或者合夥人推薦過文學作品?

我覺著所有人都要讀文學作品,認識美好,認識人性。不過我很少向人推薦具體的文學作品,人的秉性不同、審美不同、口味不同、理解不同,己之所好他之所惡。但我會鼓勵大家讀書,讀好書,讀經典,一遍讀不懂、沒收穫不要緊,再讀,繼續讀。讀書是件奢侈的事,是所有的奢侈中花錢最少、受益最大的好事。

李源|訪 騰躍|編輯

原文參見《哈佛商業評論》中文版2019年7月刊。

《哈佛商業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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